第六十二章 不對付
第二天一早,,安若桐還沒睡醒,,就被元霜拉著胳膊坐了起來,。
她揉了揉眼,,迷蒙地問她:“壽辰不是過了嗎,?怎么還要早起啊,?!?p> 元霜轉(zhuǎn)過身,,一行丫鬟便端著臉盆帕子上前,,連忙給她擦臉洗漱,。
“小姐不知,皇上下了旨意封你為郡主,,現(xiàn)在滿皇都都該知道了吧,。”
安若桐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不緊不慢地從床上下來,,問道:“那和我今天早起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自然是有關(guān)的呀,,皇上的賞賜待會兒就下來了,,您得到前廳領(lǐng)賞呀?!?p> 安若桐嘖了下嘴,,宮里的賞賜,應(yīng)該都是一些稀奇玩意兒,,到時候讓初南幫我找些路子賣了,,還能換點傍身的盤纏。
她往臉上掬了一捧水,,一絲絲涼意穿透肌膚,,混沌的腦子也變得清楚了許多。
洗漱過后,她就被帶去廳前候著了,。
蕭然和賢政王也坐在廳內(nèi)喝茶,,見安若桐來了,嘴角不自覺地多出了一抹笑意,。
賢政王卻還板著個臉,,對這個新收的義女并不滿意。
“若桐,,”蕭然提醒道,,“給父親請安?!?p> “……”
安若桐捏了捏手指,,那些虛招子在皇上跟前演演也就罷了,在王府里干嘛還要接著演呢,。
她瞅了賢政王一眼,,就準(zhǔn)備上前請安。
誰知賢政王把茶盞一放,,冷聲道:“不必了,。”
安若桐扯扯嘴角,,果然是互看不順眼,,連演戲都懶得進(jìn)行。
盡管如此,,安若桐還是被蕭然的眼神逼迫著去行了個禮,,雖然沒喊“父親”二字,但禮數(shù)好歹做足了,。
不久,,宮里的人便浩浩蕩蕩地走了進(jìn)來,以賢政王為首的上上下下均跪下接旨,,一派寒暄后,,宮人們把捧著的賞賜一一送了進(jìn)來,,還有個拿著禮單的太監(jiān)捏著嗓子報名兒,。
安若桐看得眼花繚亂,絲毫沒注意到剛剛宣旨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和賢政王,、蕭然去了側(cè)廳,。
太監(jiān)諂笑著對二位行過禮后道:“王爺,世子……皇上有話讓咱家?guī)??!?p> 蕭然從袖子里掏出一錠金子。
太監(jiān)立即假意推脫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p> 他推了兩下,,便把金子往手里一攥,順著滑進(jìn)了袖口,。
賢政王道:“皇上有什么話,?”
太監(jiān)笑道:“皇上說,世子在外兩年,,好容易重返皇都,,加上來時中過毒,身子尚未好全,,并不急著回葉陵城,,可在皇都休養(yǎng)個一年半載的,再回也不遲,?!?p> 賢政王和蕭然對視一眼,對于此事,,在昨日的壽辰大典上已經(jīng)看出了幾分,。
但沒想到這次皇上這么快就下決心讓他留下來。
蕭然道:“謝皇上體恤……公公,,可還有其他話了,?”
公公捂著嘴笑了笑,捏起蘭花指在蕭然肩膀上點了一下:“什么都瞞不過世子殿下……皇上還說了,,刺客的事兒不必世子費心,,皇上會秉公處理的?!?p> “哦,?”蕭然眼尾一挑,“這么說……皇上那邊是有頭緒了,?”
太監(jiān)嘆了口氣,,瞧了賢政王一眼道:“王爺和世子放寬心吧……”
蕭然冷笑一聲。
果然,。
就算他的兒子再不爭氣,,再殺伐無道,他也會極盡全力保住他,。
“多謝公公,。”
三個人從側(cè)廳走回來的時候,,賞賜堆滿了案桌,。
賢政王和公公又客套了兩句,,派人將人都送走了。
安若桐站在這些賞賜旁,,恍恍惚惚覺得,,如果不出去就能發(fā)家致富,做個郡主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
她剛伸手準(zhǔn)備拿個珠串兒賞玩賞玩,,突然聽到身后有個肅冷的聲音道:
“誰準(zhǔn)你動了,?”
,?,??
安若桐奇怪地轉(zhuǎn)過頭,,賢政王也正看著她,。
“這……不是給我的嗎?”
“這是給賢政王府的東西,,你用不著,。”
說著,,賢政王只手一揮,,對鄧叔道:“盤點一下入庫房?!?p> 鄧叔幸災(zāi)樂禍地道:“是,,王爺?!?p> “父親……”蕭然攔住了鄧叔,,道,“這樣不妥吧,?”
“現(xiàn)在什么形勢你不知道,?”
賢政王喝令一聲:“收下去?!?p> 蕭然眉頭蹙了蹙,,并未聽從賢政王的話,從中挑了幾只珠串項鏈放到安若桐手里,。
“也不差這幾件,。”
這好像還是安若桐第一次見蕭然忤逆王爺,。
但是,,貧者不食嗟來之物,,安若桐的心性高,,雖然知道蕭然是一番好意,但這東西,她不能要,。
“我不要,,”安若桐把珠串又扔回了托盤上,“既然王爺稀罕,,就都留給王府吧,。”
賢政王拍案起身:“反了你了,!”
安若桐努努嘴:“是您要的,,我可是一點兒沒拿?!?p> 說罷,,她大跨步邁過門檻兒,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前廳,。
賢政王陰鷙地看著蕭然問:“就這樣的人,,你還繼續(xù)護(hù)著?”
蕭然心中也有些許不快,,他高高地昂起頭道:“這件事,,父親做得的確有失偏頗?!?p> 鄧叔在旁邊勸道:“世子可不能這樣和王爺說話呀,。”
蕭然看這老奴早就不順眼了,,父親如今對若桐成見這么深,,這人也占了不少“功勞”。
他冷笑一聲,,瞥了鄧叔一眼:“一個下人,,哪兒來你插嘴的份?”
鄧叔一聽,,渾身打了個哆嗦,,連忙跪在地上。
“求世子饒??!”
“行了!”賢政王深吸一口氣,,呵斥道,,“你和一個老奴較什么勁?他打理王府幾十年,,哪點不比她強,?她也就是個花瓶,,擺著看看就行了……做正妻她沒那能耐,做個侍妾,,也算抬舉她了,。”
“父親以為,,我讓皇上封她做郡主,,就只是讓他做個侍妾嗎?”
賢政王抬眸橫他一眼:“別忘了,,你身上挑著的擔(dān)子,,是她扶不起的!”
“我不用她扶,?!?p> 蕭然說:“一切重?fù)?dān),我替她扛著,?!?p> 說罷,蕭然揮袖離去,。
鄧叔悄悄抬起頭,,等他走了,這才敢從地上爬起來,。
“王爺啊,,老奴早就說過,此女妖媚,,惑了世子的心……留不得呀,!”
賢政王陰沉著一張臉,半晌才冷笑一聲道:“不急……”
鄧叔垂下頭,,端去一杯茶,,附和道:“王爺說的是,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