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云塵所講的,劉毅迅速的開始跟這些人交涉,,其實在場的人數(shù)也不多,,滿打滿算也就七個人,組織起來也挺好組織的,,一群人被召集起來,,就站在一起,他們的聲音嘈雜,,有些人甚至對劉毅耽擱他們找牌的時間表現(xiàn)出一些不滿,。
“我知道你們很著急,不過再著急也沒用,,要是找不清楚方向,,就是在往屎坑里一路狂奔?!?p> 劉毅用了一個粗俗的比喻,,一下把眾人的注意力給拉了過來。
“那你是想到什么好辦法了,?”人群當(dāng)中出現(xiàn)了一個詢問的聲音,。
“那不然我也不會把你們都叫過來啊,首先你們需要明白一件事情,,就是我們的敵人不是在這里的這些同伴,而是那些賭桌上的人!”
“可是我們的籌碼,,還在賭桌上那些人的手里啊,,他們可是能決定我們的生死啊?!毕旅嬗钟腥藛柫?。
“不是他們能決定我們的生死,是勝者能決定我們的生死,,而我們能決定誰是勝者,!這樣講你們明白了嗎?”劉毅繼續(xù)講道,。
“但是如果勝者拿到籌碼還把我繼續(xù)用來下注怎么辦,?”彭樺在人群中問道。
“那就讓勝者......一直贏下去??!”劉毅講道。
隨著劉毅的這句話,,人群當(dāng)中也開始議論紛紛,,他們開始交流這個計劃的可行性,然后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這樣做的話,,他們存活的概率就會大大的提高,因為如果有一個人一直勝利,,那他們就會被當(dāng)棄子一樣的去下注,。
他們就能把握住自己的......命運,而死的會是......其他人,!
并且他們也不用再去辛辛苦苦的找牌了,,他們完全不用給其他人任何牌,他們只需要做到一點,,保證一個人的牌是滿的,,讓這個人能贏得最終的勝利就行了。
可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這個人,,就選擇籌碼最多的這個人吧,畢竟他勝利的概率應(yīng)該是最大的吧,?!眲⒁阃蝗恢刚J了柳野作為那個唯一的勝利者。
他知道自己如果指認黑西裝男子作為唯一的勝利者的話,,不可避免的會產(chǎn)生信任危機,,因為這些人很明顯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作是黑西裝男子一邊的人了,,不僅因為他第一局對黑西裝男子的幫助,更因為他早早的擺放好了這些牌,。
當(dāng)然如果他不指認,,也有可能有人懷疑他所謀深遠,還在算計他們,,不過這點懷疑不會比上面來得直接和深刻,,他們會認為劉毅和柳野之前并無聯(lián)系,現(xiàn)在劉毅指認柳野,,大概只是因為自己的籌碼被交易到了柳野的手里吧,。
這就產(chǎn)生了認同感,沒有人是特殊的,,所有的人都是為了活下去而一起努力的,,這就是一個組織的基礎(chǔ),共同的信仰,。
劉毅后面做的,,也就是把這個信仰給深化下去而已,他這樣講道,。
“如果那個勝利者成為了唯一的勝利者,,那么我們所有人不就能都活下去了嗎?沒有人會死,,每個人都可以活下去,。”
人群隨著他這一句話,,開始沸騰起來,,這剩下的六個人都是交頭接耳的講著,他們愈發(fā)的覺得這個計劃非常的可行,,他們的好感甚至延伸到了劉毅的身上,,他們覺得能想出這個辦法的劉毅,真是他們的救世主,,挽救了他們的性命,。
試想,不用再去為掌握自己籌碼的強者們找尋牌型,,不用再去與其他的弱者們爭斗,,只需要等待強者們的自相殘殺,他們就能贏得勝利,,原來在賭桌之上,,才是真正的弱者,而他們才是真正能決定賭桌上這些人命運的強者,!
至此,,攻守之勢易也,!
我們的視角開始拉回賭桌,時間開始退回到云塵走后,,強者們還在繼續(xù)著他們的賭博,。
黑西裝男子還在驚訝于云塵的離去,鴨舌帽青年卻拉低了一下自己的鴨舌帽,,他的心里像是對整個局勢有所了然,他直接出了一張數(shù)字為29的牌,,然后指認馬尾辮姑娘當(dāng)作他的對手,。
馬尾辮姑娘被這鴨舌帽青年的這一手,搞得也很驚慌,,她原本就嘭嘭直跳的小心臟,,在遞出了一枚籌碼之后,此時跳動的卻是更加的劇烈,,她的腳趾緊緊的扣著自己的鞋底,,頭更是勾的更深了。
但無論她怎樣緊張,,她都必須要把牌出出來,,不然很有可能就直接給她判負,她將失去一枚籌碼,,在無聲無息之間,。
可是......這個牌應(yīng)該怎么出啊,她從第二場賭局開始到現(xiàn)在,,完全喪失了獨立思考的能力,,恐懼和遲疑占滿了她的心底。
“出36的那張牌,,那張牌是最大的,。”姑娘的耳邊突然響起來一個聲音,,那聲音很溫和,,就像是在誘惑她一樣。
然后她就將那張牌.....出了出去,。
在把這張牌打出去的一瞬間,,她就猛地一抬頭,她想看看是誰在說話,,她的目光越過眼前的黑西裝男子,,看向了鴨舌帽青年。
“你......你別亂說話啊,?!彼詈笾荒苷f出這樣的一句話,。
鴨舌帽青年沒有再多說話,只是在等著主理人宣判結(jié)果,。
倒是黑西裝男子看了看鴨舌帽青年,,他顯得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人也這么快識破了這個數(shù)字牌的秘密.......
他指認的那張數(shù)字牌正是馬尾辮姑娘在第二局勝利的時候的牌型,,同花順,。
“他說的是對的,如果你有可能勝利的話,,那么出這張牌,,勝利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焙谖餮b男子勸慰了馬尾辮姑娘一句,。
馬尾辮姑娘聽得這句話,也只好點了點頭,,當(dāng)作是心安,,畢竟牌已經(jīng)打出去了,想收回來也不太可能了,。
主理人等待了一會,,應(yīng)該是在接收下面?zhèn)魃蟻淼男畔ⅲ缓笏烷_始為這一輪賭局宣判,。
“這一輪,,他贏了?!彼焓种赶蝤喩嗝鼻嗄?。
黑西裝男子在這一瞬間,都懵了,,什么情況,?難道他出的那張數(shù)字牌比馬尾辮姑娘的......同花順還要大?也不對???
他仔細地看了看那張數(shù)字牌,想著能組成這張數(shù)字牌的一些牌型,,但是他卻沒能夠從這些牌型中檢索出能夠大過同花順的籌碼,。
黑西裝男子對于這個出問題的結(jié)果表示了深刻的懷疑與驚訝,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牌型的變化就變得詭異起來了,。
鴨舌帽青年對于這個結(jié)果,也談不上什么驚訝,,只是一半一半的概率,,命運選擇了另外一半而已,,對于命運選擇的這一半,他沒有遲疑,,立即就做出了反饋,。
他把所有的籌碼都推了柳野,在柳野還沒來得及詢問之前,,他就站起了身來,,準(zhǔn)備離去。
“主理人,,我放棄自己強者的身份,。”
其他人都是一臉懵的看著鴨舌帽青年,,他這又是怎么了?想不通,?好好的賭桌玩家不當(dāng),,要去當(dāng)籌碼?這人是什么地方出問題了,?
鴨舌帽青年在走之前,,還特意問了一句馬尾辮姑娘。
“你要跟我一起嗎,?”
“不.....不...算了吧,。”馬尾辮姑娘顫抖著講道,。
她以為這個人又想對自己做些什么,,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是草木皆兵的狀態(tài)。
鴨舌帽青年見馬尾辮姑娘拒絕,,他便自顧自的離去了,,只是口中喃喃了一句誰也沒聽到的話語。
“那.....可惜了呀,?!?p> 鴨舌帽青年走后,場上就只剩下四個人,,原來還有六個人的賭桌之上,,此時顯得卻是有些空曠,詭異的氣氛再次彌漫,,足足擁有八個籌碼的柳野,,莫名的成為了場上的最強者,而最騷的是......他什么也沒做,。
這就挺離譜的,,甚至把這嚴(yán)肅的死亡畫風(fēng)都沖淡了許多,,柳野面前高高壘起的籌碼,雖然看起來只是一些銅質(zhì)的硬幣,,但其實在場每個人都知道這些籌碼所代表的意義,,這是八條人命,八條人命已經(jīng)掌握在了柳野的手里,。
柳野感覺到了壓力,,巨大的壓力,這股壓力讓他的雙手都有些顫抖,,現(xiàn)在唯一能讓他止住心頭顫抖的......只有云塵留給他的那一句話,。
“我走之后,你隨意出牌,,就拿我當(dāng)籌碼,,我包你贏?!?p> 可是他此時卻有點不知道該找誰下手,,黑西裝是云塵點名要最后一個死的人,而馬尾辮姑娘,,柳野看著她那一枚小小的籌碼,,柳野是真下不去手,然后他看向小眼睛男子,,這隨便讓別人死......也不好吧,。
當(dāng)審判的劍落在他的手上,他卻拔劍四顧,,內(nèi)心茫然,,他沒有那種神靈的坦然,他只有平視自己的內(nèi)心,,發(fā)現(xiàn)心里就像在遭受萬般酷刑,,那道德的戒尺在一下一下拍打著他脆弱的心臟。
柳野沒能做出選擇,,但是小眼睛卻抓住了機會,,做出了選擇......
他做出選擇的標(biāo)準(zhǔn)是剛才黑西裝男子的那句話.....也就是這個馬尾辮女孩,剛才已經(jīng)出了最大的牌,,然后輸了,。
那么是她的牌太大輸了,還是她的牌太小,,輸了呢,?
其實對于小眼睛來說,都沒有意義,因為他這一局......必勝無疑,。
他拋出一枚籌碼,,隨后直接把牌攤開.......而他的那張牌正是......29!
這是和鴨舌帽男子相同的牌,小眼睛不相信鴨舌帽男子能贏,,自己就贏不了,!
馬尾辮姑娘看到小眼睛男子突然的出牌,嚇得直接往后一倒,,險些把椅子都給弄到,,她的眼神絕望,她抬起頭死死地看著小眼睛男子,,她講,。
“你.....別.....干嘛.....別啊?!?p> 死神的腳步靜悄悄,,死神的鐮刀飄啊飄。
那個閃耀著的數(shù)字牌29,,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就好像神祇的手輕輕拂過牌面。
馬尾辮姑娘已經(jīng)完全無法握住籌碼,,她站起身來,想要向場外狂奔,,但是她剛剛起身,,她的身軀就開始凝固,她的皮和肉開始連接,,然后是血液,,然后大腦,身軀,,四肢,!
全部的一切都被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個血色的球形,,球形開始在地上滾動,,隨后越滾越小,最后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