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宮后,,又過了幾日,跟陳王議事之時,,無意中提及二公主劍傷尚未痊愈,,又說到自己被二公主擋下一劍,心中一直覺得無法回報,,甚是不安,。
陳王一向不太過問兒女之事,不過二公主此次有功,,還未嘉獎,,加上又想起她父親當年之事,不免覺得唏噓,。于是就跟太子商議獎賞之事,,還說要親自去應熙宮看望下二公主。
太子卻說她被接到宮外林侯府好幾日了,,陳王覺得讓公主一直住在外府不妥,,于是立刻讓洛公公去傳旨把二公主接回來。
至于獎賞,,準備給二公主加封號為清泰公主,,這樣就跟長公主封號比肩,,算是一品等級公主。其他賞賜的絲綢珠寶,,陳王讓太子看著辦,。
第二日,易南就奉旨被接回應熙宮,,然后又是加封儀式,,接受賞賜,且是熱鬧了幾日,。
易南不喜歡這般排場隆重,,只覺得鬧哄哄的。
終于恢復平靜的日子,,一天早上,,易南坐在窗前看著掛在窗外的白文鳥,想著自從她被接回宮,,陳玄似乎就沒來應熙宮看過她,,偶爾一兩次也只是來給王后請安,就匆匆走了,。就算能碰到面,,也并沒有特殊神色,一切恢復平靜,,仿佛去林侯府看望她,,握住她的手,對她說“為我的心”的那個陳玄根本不是他本人,。
她手指摸著茶杯,,感到溫熱,心里卻涼涼的:這樣子難道不是最好,?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自己心里想著。
正想著,,聽到月安在門口說:“林少侯來了,。”
易南回頭看林晴站在門口,,穿著一身白色長袍,,束著同色腰帶,愈發(fā)顯得肩寬腰細,,長身玉立,。
林晴氣質柔和,不似陳玄臉上輪廓深,是個謙謙君子的模樣,,陳玄就太過冷峻,一看就讓人不好接近……
林晴笑著走過來,,說:“南兒你看什么呢,?沒見過我?”
易南突然意識到,,她一直在盯著林晴看,,其實心里卻在比較他和陳玄不同,立刻有些不好意思,。
林晴倒也沒太在意,,對易南說:“今天天氣不錯,昨晚下過雨,,現(xiàn)在也很涼爽,,要不去后花園走走吧?”
易南想了想,,答應了,,又說叫上長公主一起,卻被回話長公主被王后帶著去其他嬪妃宮里探望了,。于是她跟林晴帶著各自侍從,,往后花園一路走過去。
行至后花園西南角的銀杏樹旁,,易南立住仰頭看著樹冠,,此時還是夏天,整個樹冠還是深深淺淺的綠色,。
她對林晴說:“每年秋天,,這棵銀杏樹會變成金黃色,那個時候看它,,總覺得很……悲壯,,仿佛在冬天來之前,要用盡力氣把自己燃燒殆盡,?!?p> 林晴也隨她抬頭看,說:“其實第二年它還會再抽出新芽,,重新茂盛,。南兒,你也別太勞累,,我們去旁邊亭子坐一會吧,。”
二人在亭子里坐定,林晴讓隨從拿來棋盤和棋子,,說他最近得了一副好棋譜,,要跟易南一起研究一下。于是二人在涼亭的石桌上一步一步的下起圍棋來,。
這幾日,,南方水患的奏折接連而至,雖然這幾日雨水稍緩,,但已經有幾萬災民房屋被淹,,無家可歸。朝廷撥款賑災,,只不過需有得力之人去督辦賑災,,安撫災民,二來也要表明天子體恤民間災苦,,所以陳王有意派太子親去南方督辦,。
陳玄從陳王議事殿出來,想著此去最少要兩個月,,別的他倒不擔心,,只是北方北沙國戰(zhàn)勢未明,不知這兩個月會有什么變化,,另外還有易南……
一想起易南,,陳玄不覺嘆了口氣。上次不知母后跟易南說了什么,,讓她對自己避而不見,,不過總歸能看出母后的態(tài)度。
而且,,更重要的是,,陳玄意識到這其實是個警示,他是太子,,行為舉動必然受人矚目,,在他還沒有完全把握的時候,如果被別人發(fā)現(xiàn)他對易南的態(tài)度,,很容易把易南拉入不必要的麻煩,。
尤其是上次清和園刺客之后,私下調查清心院侍衛(wèi)的線索最后指向許符,,背后就是容王,,他更加不能讓他們知道易南對他的重要,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這幾日他在公開場合開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對易南流露出絲毫感情。
而且,,他不知道易南對他是否也像他一樣,,他可以壓上一切代價去為他和易南的將來爭取,只是這個是她想要的嗎,?
陳玄感到心里煩亂,,帶著華文往后花園去散心。正走著,,華文突然在身后說:“太子殿下,前面涼亭里好像是二公主和林少侯,?!?p> 陳玄停住腳步,看到那兩個人并肩坐在涼亭里,,似乎在下棋,。
只見林晴放下一子,卻又側頭微笑著對易南說些什么,,易南盯著棋盤,,點點頭,又抬頭看著林晴笑著說話,,林晴似乎心情很好,,大笑起來,還拍了拍易南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