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中堂之上仗余威
姜云在坊市中尋了四家金丹宗門開設的店鋪,編了個由頭,,憑著印信和太一門的名頭各賒借了五十枚二階靈石,。
太一門在此扎根數百年,又是新晉金丹宗門,,加之蓋了印信,,對方不疑有他。不多時,,兩萬枚綠豆大小的一階靈石就已安然躺在姜云的隨身乾坤袋中,。
隨后姜云又將這些靈石按照今日牌價兌換成二百枚二階靈石,看著雖多,,但也剛好只夠買一顆筑基丹,。
接著,姜云如法炮制,,又在另幾家店鋪中賒取靈丹,、陣器、法器,、符咒等修道物資,,將十方乾坤袋塞滿后就收手作罷,避免引人起疑心,。
待消息流傳開后,,這些自然都成了無頭帳,不過這幾家宗門屆時倒是能憑此借口染指那太一門在坊中的產業(yè),,說不定還要多謝他的賒欠之舉,。
忙活完此事,姜云匆匆返回別院,,卻見得岑銅在他門前探頭探腦,,顯得有些鬼祟,。
輕咳一聲,,姜云開口道:“岑師弟,你在這里做什么,?!?p> 岑銅回頭一看,面上露出喜色,,拱手道:“姜師兄,,小弟此次前來有一事相求,。”
這岑銅紅光滿面,,與之前的愁苦模樣全然不同,,神態(tài)甚至有些像楊林那廝。姜云狐疑之下用識人術掃去,,看見的【賢者時間】,、【陰陽調和】、【惶恐不安】三種情緒把他駭了一跳,。
莫非這岑銅也與長老的姬妾勾搭上了,?
可姜云轉念一想,門中在此的只有祁長老一人,,可祁長老不好女色,,夫人逝去多年也未納妾。就算是這岑銅想勾搭,,亦是無法,。
這邊岑銅卻是不知他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將所求之事道出,。
原來這岑銅對那云嵐癡心不改,,掌門晉升金丹后便找上云嵐娘家宗派胡言亂語一番,好在對方忌憚太一門,,并未將他如何,,只是將其逐出門外。
恰逢云嵐回宗門探望親友,,這岑銅心一橫,,拉了云嵐就跑,一番訴盡衷腸后兩人舊情復燃,,決心廝守終生,,岑銅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尋求幫助。
“姜師兄,,同輩中就屬你足智多謀,,還望搭手相救,小弟感激不盡,!”
姜云沉吟不語,,要是宗門還在,此事倒也好辦,,但眼下這般情況,,岑銅二人除了遠走他鄉(xiāng)以外,再別無他法。
想至此處,,姜云眼前一亮,,自己正愁重建門派的人手問題,這二人不就送上門來了,。
岑銅為人誠懇,,資質不差,練氣六層修為,,況且對姜云一向都較為信服,,如能招徠,倒也是一大臂助,。
打定主意,,姜云不露半點口風,問清岑銅二人如今藏身于坊市外的凡人城鎮(zhèn)中,,便讓其先回藏身處等待,。他需觀過那位女修云嵐后,再決定是否招徠二人,。
天色漸暗,,姜云正欲外出,仆役卻忽然來報,,那望岳宗抓了岑銅上門興師問罪來了,,此刻正在中堂要個說法。
姜云一驚,,望岳宗正是那云嵐夫家宗門,,沒曾想岑銅竟然落在他們手里了。
吩咐仆役幾句,,姜云快步走向中堂,,一進中堂就看見岑銅站在堂下,一披錦戴繡的凡人老嫗安坐其上,。
岑銅被下了禁制,,動彈不得。衣衫散亂,,鼻青臉腫,,顯然是吃了不小的苦頭,不過觀其氣色,,好在是沒受什么傷,。
見他進來,岑銅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只是口不能言,,只能給他打眼色。
沒見那名叫云嵐的女修,,姜云大概知曉發(fā)生了何事,,一把撕下岑銅身上的禁符,示意其稍安勿躁,。
那老嫗冷聲道:“你就是此處的話事之人,?”
姜云不理會她,看向老嫗身旁的一位中年修士,,沉聲道:“陳執(zhí)事,,你傷我太一門弟子是為何意?”
中年修士正要說話,,那老嫗又開口道:“哼,,你門中管教不嚴,那岑銅做得好事,,與老身家中那不守婦道的賤婢云氏勾搭成奸,,老身此次前來就是要個說法?!?p> “你又是何人,?”
陳執(zhí)事咳了一聲,道:“這位劉老夫人是我望岳山門中內門弟子曲師兄的高堂,?!?p> “原是劉老夫人?!苯铺撘还笆?,道:“劉老夫人所講之事可有證據?”
陳執(zhí)事向身后之人遞了個眼色,,那人面露苦笑,,上前一步。
這人是那女修云嵐門中之人,,此次前來是被望岳山的人叫來當個證人,。
眼下這般局面是他極不愿見到的,好好的一樁婚事成了如今這般模樣,,丟了臉面不說,,甚至還極有可能惡了兩大金丹宗門,實在是得不償失,。
暗暗嘆了一聲,,他只好將早已想好的說辭道出。
他不敢說岑銅是強行擄掠,,亦不敢言自家弟子是心甘情愿的,,一番話說得是稀里糊涂,,聽得那劉老夫人和陳執(zhí)事是皺眉不已,最后將其呵斥下來,。后者如臨大赦般趕緊告罪退下,,那唯唯諾諾的樣子讓堂上眾人看了都是暗暗發(fā)笑。
姜云覺得好笑之余又升起幾分物傷其類之感,,像這等小宗小門夾在大宗門之間,,為求生存未免要左右逢源、伏低做小,,這未免不是他往后的寫照,。
那劉老夫人冷哼一聲,開口道:“姜執(zhí)事,,你這下還有什么好說的,?”
“不過一面之詞而已,況且況且門中長老參加門中金丹大典尚未歸來,,姜某實在無權處理此事,,貴門還是先請回罷?!苯拼蚨ㄖ饕庖獙⒋耸孪群^去,,他打算就在這一兩日內離去,
那陳執(zhí)事看出姜云對此事的態(tài)度,,不過顧忌到對方也是金丹宗門,,也不好逼迫太甚,低聲對劉老夫人說了幾句,,那老太面露不虞之色,,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應是此理,,等祁長老歸來后我等再來就是,,只是還請貴門告知那云嵐的下落?!标悎?zhí)事拱手道,。
事已至此,姜云又怎可能交出那云嵐,,于是正色道:“這云嵐非我太一門人,,我又如何知曉她的下落?”
“你...”
陳執(zhí)事一時氣結,,悶聲道:“曲師兄可是我望岳山內門弟子,,筑基修士,姜執(zhí)事可要想清楚了,?!?p> “也請陳執(zhí)事曉得,,此乃太一門所在,你那曲師兄是你望岳山的內門弟子,、筑基修士,,而不是我太一門的內門弟子、筑基修士,!”
說這話時,,姜云心中卻難免想到這偌大的太一門如今卻是連一個筑基修士也不剩得了,,這興許是他最后一次仰仗宗門之威了,。
話已至此,陳執(zhí)事冷哼一聲,,甩手就走,。那劉老夫人一介凡人,仗著兒子一向頤指氣使,,見無人賣她兒子面子便不敢多言,,跟著陳執(zhí)事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