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球館里燈火通明,,但因為要閉館球場上已經(jīng)沒有人了。
工作人員以閉館為由才制止了在籃板下?lián)]汗如雨的祁鐸,。
由于他每天都打到閉館,,跟這里的人都很熟悉了。
最近夜晚負(fù)責(zé)場內(nèi)秩序的是個與他年紀(jì)相仿的男孩子,,每次都叫他鐸哥,,熱情又自來熟,。
“鐸哥,又打到閉館呀,,你女朋友都等著急了,?!币驗榻裉炜磁_上坐著蘇月,,他主動代入了這個稱呼,。
“別開我玩笑了,怎么又這么早閉館,?”祁鐸邊回答他的問題邊往休息處走,,籃球被拍飛后在空曠的球場里發(fā)出巨響。
“不是吧哥,,這都快十點了,,你不著急陪女朋友我還急著回家找媳婦呢,?!蹦泻l(fā)出幾近痛苦的哀嚎。
“嘁,,年紀(jì)輕輕哪來的媳婦,,要單一起單著?!逼铊I看到他好玩的反應(yīng)后笑著回答,。
“哥,,你別拿你這種天菜的要求來衡量我”他突然湊到祁鐸耳邊,,刻意避著蘇月“再說了,人家姑娘今天等你一天了,,你就算是個石頭都被點化了吧,?!?p> 蘇月表情里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目光炯炯地看著祁鐸,真的有一點賢內(nèi)助的味道了,。
“別了,,沒有這個打算,?!逼铊I語氣平淡,,說罷拿毛巾擦了擦脖頸處的汗,。
男孩的話沒了下文,他識趣地離開,,不忘叮囑祁鐸早點回家休息,。
……
夜晚暖黃色的街燈打進(jìn)祁鐸的車內(nèi),,氛圍看似微妙,,但這樣的旖旎并不是祁鐸在意的。
紅燈處,,他把玩著手機(jī)若有所思,,并沒太在意蘇月這一路有一點聒噪的分享。
“其實你不用陪我,?!彼K于開口,但卻引來另一頭的沉默,。
蘇月頓了頓,,迅速又努力維持好看的表情“沒事啊,陪你這件事我做了兩年了,,都習(xí)慣了,?!?p> 她其實也可以不用這么卑微去可以迎合他的喜好,,她將所有卑微都體現(xiàn)在祁鐸這里,并沒作用,,只是徒增了距離。
“這種習(xí)慣我不希望你有,,我們可以是朋友,,但只能是朋友?!逼铊I脫口而出,,沒有任何思索,,仿佛已經(jīng)憋了許久,。
又是片刻沉默,,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以后注意休息,。”
“嗯,,我知道?!?p>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碧水園門口,蘇月開門下車,,甜甜地道了句晚安,,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祁鐸長舒了口氣,,憋在心里許久的話今天終于說出口了,。
他不否認(rèn)他的放縱是有目的的,但就在最近,,他突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他的放縱其實對于蘇月是最大的傷害,,在所有更深意義的幻想還未開始時及時制止,,是他能做的全部了。
目送蘇月進(jìn)門后,,他沒有離開,,而是打開手機(jī),去看微信消息,。
他幾乎不怎么看微信消息,,也沒有很刻意去經(jīng)營社交賬號。
但是今天微信界面里彈出的陌生頭像打破了這沉寂已久的平衡,。
江連心的頭像是一只肥嘟嘟的粉兔子,,看起來憨態(tài)可掬,十分好玩,,互加好友的那天他就覺得了,。
現(xiàn)在看到,也覺得可愛,,祁鐸如是想,。
……
江連心發(fā)出消息看沒有人回的時候,就開始后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后悔。
天哪,!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她悔恨不已地在床上打滾。
突然微信提示音就響了,,她條件反射般地迅速拿起手機(jī),。
輪回消息的祁鐸終于惜字如金般回了她兩個字。
“沒事,?!?p> 言簡意賅,,但江連心卻覺得對方仿佛是給她澆了一捧冷水,,兜頭淋下來,把她剛?cè)计鸬男⌒乃妓查g澆滅了,。
她不知道還要不要主動講話,,猶豫得像在選擇要不要主動赴死的時候,對方又發(fā)消息過來了,。
這次的字?jǐn)?shù)不止兩個了,。
“以后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了?!?p> 這是迄今為止他對自己講過的,,字?jǐn)?shù)最多的一句話,。
江連心克制不住遐想,但現(xiàn)實拽著她,,讓她清醒一點,,或許,他知道他們父母間的關(guān)系,,會對她有一點在意,。
但是,他也可能會因為那些而愛屋及烏,,討厭自己,。
她思考了許久,還是很客氣地回了謝謝,。
他們的距離算是近了一些吧,,江連心心滿意足地給祁鐸改了微信備注。
……
祁鐸到家洗完澡后已經(jīng)十點半了,。
微波爐里加熱牛奶的聲音“滋滋”作響,。
消息提示音把他飄遠(yuǎn)的思緒拉了回來。
是那只粉色的兔子,,它可愛地吐出了三個字‘謝謝你’,。
他喝光牛奶回房準(zhǔn)備休息,祁鈺門也不敲地就闖進(jìn)了他的臥室,。
他皺眉“你不知道別人的臥室不敲門不能隨便進(jìn)嗎,?誰慣你的臭毛病,?”祁鐸并不是三好哥哥,。
可是祁鈺并不以為然,揉著眼睛問他“哥,,你高中同學(xué)送你的五月天專輯呢,?借我?guī)滋臁,!?p> 祁鐸略顯不耐,,為了避免更多麻煩,只能作罷“自己找吧在書柜里,?!?p> 接到命令的祁鈺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才找到角落里都快落灰的專輯。
祁鐸不是念舊的人也沒時間去打理高中留下的紀(jì)念品,,以至于它們一起被遺忘在了臥室的角落里,。
祁鈺找到專輯后高呼,手馬馬虎虎地又帶下來了一個信封。
藍(lán)粉色的信紙立馬引起了她的注意,。
“哇塞哥,,這里居然有封情書誒?!逼钼暡⒉挥X得祁鐸能收到情書很奇怪,,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扔掉,,還跟專輯夾在一起,。
“什么情書?”祁鐸顯然不太記得了,,而且語氣極為不善,,總而言之就是不想再聽她廢話了。
“得,,這才兩年就忘得一干二凈了,,真替姑娘感到不值?!逼钼暪烙嫸核?。
“有屁快放沒屁快滾?!逼铊I睡意來襲有些怒了,。
祁鈺撇撇嘴,扔下信紙摔門走了,。
因為性格原因,,祁鐸從小沒少被祁鈺折騰,告狀捉弄挑釁樣樣精通,,是最讓祁鐸頭疼的人,,兒時的厭惡長大后便成了嫌棄。
祁鈺走后,,祁鐸沒多想就睡了,,精疲力盡。
……
至于粉色的小兔子,,她本人正哼著小曲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