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江樓的風(fēng)景真的是極美。
云傾坐在臨窗前,望著煙波浩渺地洵江之上,,時而有船坊行過,時而有漁家的竹筏劃過,,微波粼粼的江面泛起漣漪,圈起倒映在水中的倒影,。
對面遠遠望去,是巍峨翠綠的洵山,,連綿不絕的翠綠山峰隱在層層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幾只白鷺騰飛在翠綠的山色間,,讓人宛如臨近仙境之中,。
群峰倒映,玉塔微瀾,,如此旖旎的風(fēng)光,,處處皆勝景,似連綿的畫卷,,凝重中透露著靈動之氣,。
“七皇子,坐了這么久,,也該把東西拿出來了吧,!”
云傾收回目光,那雙漂亮的眼眸如美玉螢光,,此刻正盯著對面的風(fēng)渡庭,。
風(fēng)渡庭將手中端著的酒杯中的云花釀一飲而盡,才起身轉(zhuǎn)進珠簾掩映的內(nèi)室,。
云傾眸光隨著珠簾撥動搖晃微轉(zhuǎn),,聽著珠玉相擊發(fā)出清脆悅耳的碰撞聲,面色淡然。
等了片刻,,才見風(fēng)渡庭出來,,手上拿著兩個四方的錦盒,下面的比上面的要大上一些,,都鑲嵌著銀紋,,外加一把精致小巧玲瓏的銅鎖。
而那兩個銀紋錦盒正靜靜地躺在一塊極大的冰玉之中,,風(fēng)渡庭拿出來時,,還微微冒著氣氳,可見那冰玉的溫度是極低的,。
將銀紋錦盒放至桌上,,風(fēng)渡庭輕輕將之推到云傾的面前,“圣女查驗一下,?!?p> 云傾伸手撫上銀紋錦盒,細細摩挲著,,目光卻始終落在風(fēng)渡庭身上,。
被云傾的目光看得不大自然的風(fēng)渡庭拿起桌上放著的折扇展開,緩慢搖晃,,“圣女這是……”
他猜不透云傾此時此刻在想什么,,那看似淡然的目光實則帶著濃濃的探究之意,看得風(fēng)渡庭渾身難受,。
云傾卻是微微一笑,,收回目光,抬手先打開了那個略小一些的錦盒,,里面放著一枚小小的墨玉瓶,。
摸上去冰冰涼涼,很是舒服,,云傾將墨玉瓶拿至面前打開,,靠近鼻前嗅了嗅,只覺得一股濃重的藥味帶著一絲極淡的花香,,然而云傾再次聞時,,已然只剩下?lián)诫s的藥味,花香早已消散,。
“這蛇草丹你拿回去須得放在冰玉之中,,不然這玉瓶里丹藥的功效會極具消散?!?p> 聽聞風(fēng)渡庭的提醒,,云傾將墨玉瓶蓋好放回原位,又打開那個稍大一些的錦盒。
只見錦盒之中,,躺著一株看起來實在是詭異至極的植物,,一般植物的根部都是粗細不一的根須,可這百蛇草的根部是黑色的環(huán)繞成團的兩根粗壯一致的根筋,,似是沉睡的毒蛇,,葉片是墨綠色的鋸齒狀,有些像是毒蛇的毒牙,。
墨綠的葉片之上是含苞待放的花苞,,被兩片葉片緊緊包裹著,全然看不出里面是何顏色,,而且植株上還覆蓋一層薄薄的冰霜,。
并且,云傾剛打開錦盒時,,一股奇異的花香便飄然而至,,淡淡的凝香聞起來和墨玉瓶里夾雜的花香有些相似,卻又不一樣,。
云傾伸手正要去觸碰,,風(fēng)渡庭已然快人一步用折扇擋住了她伸出去的手,“別動,,這植株外面含有劇毒,。”
見風(fēng)渡庭面色顯露的懼意,,云傾便收回手,將錦盒蓋上,。
“多謝七皇子提醒,。”云傾抬眸,,致以謝意,,雖然她并不在意除落花之外的毒,但若是再加一毒,,于她而言卻有極大的麻煩,。
“不必,我只是不想擔上毒害圣女的罪名,?!憋L(fēng)渡庭見她是真心實意的感謝,心中不知為何就是不愿承認,,只好口是心非道,。
聽出風(fēng)渡庭的口是心非,云傾也不堪破,只是將身邊長長的錦盒拿起遞了過去,。
“一物換一物,。”
風(fēng)渡庭伸手接過后便聽到云傾的聲音響起,,心中對她這句話極度不認同,。
“圣女這哪里是一物換一物?明明就是強搶豪奪,?!?p> 憤言過后,風(fēng)渡庭已經(jīng)是迫不及待地打開錦盒拿出里面泛黃的牛皮紙,。
緩緩攤開,,細致入微地察看了一遍牛皮紙上面的布陣圖,每過一處,,風(fēng)渡庭都要沉思好一會兒才能繼續(xù)往下看,。
圖中非常細致地描繪了玉金邊境的山勢地形以及其中經(jīng)過的河流,在每個需要防守的地方還標注了布陣方式及其換防時間,。
云傾見他看得入神,,不欲出言打擾,只是啜飲一口茶水潤喉,。
待她喝完一盞茶的時間,,風(fēng)渡庭才從布陣圖中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將牛皮紙卷好放回錦盒之中,。
“如何,?七皇子還覺得自己吃虧嗎?”云傾輕笑一聲出言,。
風(fēng)渡庭聽出她話里的諷刺意味,,卻也不惱怒,只是將錦盒收好,,才抬眸對上云傾的視線,,想要從那里面看出其他東西。
畢竟,,他國邊境的布陣圖為何眼前的少女會如此輕易便拿出手,?
且還是描繪標注得如此細致,風(fēng)渡庭剛才看過以后,,心中除了震驚再無其他,。
他本以為她口中的布陣圖只是在兩國戰(zhàn)爭中用的山河圖,全然沒想到竟然連其中沒有防守的缺口都全部細細描繪出來,。
“確實不虧,!”想著,,風(fēng)渡庭也只是說出這四個字。
“如此甚好,!”云傾笑意榮榮,,語氣也染上幾分柔和。
隨即朝著外面喚道:“清渃,?!?p> 門外的清渃聽到云傾的呼喚,忙推開門走了進來,,那黑衣面具男子也跟在身后,。
“主子?!鼻鍦c走到桌旁,,朝著云傾道。
“將東西拿去放到馬車里,,準備準備,,我們回去?!痹苾A吩咐著起身,。
“是?!?p> 清渃應(yīng)聲上前準備動手,,卻被云傾打斷,“這冰玉太重,,還是讓……”
話還未說完,,清渃身后的面具男子就已經(jīng)上前拿了東西走了出去,清渃見此,,急忙跟上,。
“時間也不早了,多謝七皇子款待,。”
云傾說著,,正抬步朝外面走去,,走了一半,風(fēng)渡庭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還請圣女路上多多留意,,免得像本皇子之前一樣被人追殺?!?p> 聽到他出言警醒自己,,云傾留言致謝,,“多謝!”
隨即不再停留走出房門下了樓,,流影和清渃已經(jīng)在馬車旁等候,。
“主子?!币娫苾A出來,,流影疾步上前輕扶。
“東西放好了,?”云傾輕聲開口詢問,。
“放好了?!绷饔包c點頭,。
“那便回去吧!”說著,,云傾便上了馬車,,見東西完好無損的放在里面,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擔憂,。
待云傾坐好,,馬車便啟程朝著驛館的方向緩緩行駛,而現(xiàn)下,,流影也知里面東西貴重,,已然不像來時那般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