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一陣風,,揚起沙子來,,梁珺瞇了下眼睛,,這男人知道的太多了,,她沒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側過臉看著他:“你到底是什么人?!?p> 韓立沒回答,,默默抽著煙。
她心知問不出,,頓時沒了心思再談,,“看你這么精神也不需要睡覺,我要回籠了,?!?p> 她剛轉身,韓立叫住她,,“帳篷里面擠一下可以睡兩個人,,劉佳樂在里面,你去吧,?!?p> 她腳步一頓,很遲疑,。
這男人會有這么好心,?
再說就算他是真好心,她也不想承他的人情,。
韓立補了一句:“你要是不嫌駕駛座上睡覺難受,,當我沒說?!?p> 梁珺扔掉手里已經(jīng)燃到盡頭的煙,,走到車門口停下,踟躕幾秒,,最后悄悄換了方向,,去了帳篷。
但躺下之后她并未很快睡著,,倒是回想起從前一些事,。
八年前梁逸生那把火燒掉了整個家,在那之前,,梁逸生在家里是有一本手記的,,她其實有翻過那些筆記。
那時她年齡小,,看的不是特別懂,,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但并非沒有印象,,筆記里提到過南賈村,。
她曾經(jīng)以為南賈村是精神失常的梁逸生杜撰出來的,就連柳玉言也說沒有這個地方,但是現(xiàn)在,,這個村子近在咫尺,。
她是個普通人,沒有那么大的好奇心,,知道這里是南賈村之后她其實本能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應該逃。
這里是梁家那一切悲劇和災難的起點,。
但是沒有找到梁葉,,她也不可能就這么跑了……
她煩躁地輾轉一陣才昏昏沉沉睡了,睡夢里回到很久以前,。
夢境里的梁逸生干凈清秀文質彬彬,,和柳玉言十分恩愛,他們是那樣一對溫柔善良的夫妻,。
她在夢里面恍恍惚惚地想起,,原來曾經(jīng),被柳玉言和梁逸生從福利院里收養(yǎng),,她本來是很慶幸的,。
……
第二天,,天氣放晴,。
劉佳樂在艱苦條件下不斷抱怨,抱怨伙食不好,,沒水洗澡,,這里就連人類的幾項基本需求都無法滿足。
抱怨的多了也就沒人理會她了,,畢竟現(xiàn)在大家各自有頭疼的事情,,梁珺盤算了一下食物和水,最后悻悻然只吃了一點點壓縮餅干,,然后和李林劉佳樂說了聲,,再次去了村子里。
然后她發(fā)現(xiàn),,水牢上面那塊大石頭已經(jīng)回到原位了,。
她一個人是怎么也不可能將石頭推開的,早晨她離開的時候韓立才和李林換過去睡覺,,她也沒法指望那男人,,糾結了一陣子,最后去找了一趟趙成,。
趙成態(tài)度依舊很堅決,,不打算救趙鶯鶯。
氣氛頓時就有些僵滯,她回憶了一下趙鶯鶯的話,,又問,,“那趙大叔,你知道趙鶯鶯和梁逸生是什么關系嗎,?”
趙成冷嗤一聲,,“還能有什么關系,鶯鶯看上人家,,人家看不上她唄,。”
梁珺討好地說:“那趙大爺你說說唄,?!?p> 趙成回想著,“沒什么好說的,,梁逸生是搞什么地質研究的,,受了傷,鶯鶯把他救回來,,在村子里呆了幾個月,,鶯鶯不想做祭品,又想跟著梁逸生走……”
說話間又笑,,完全不像個親爹,,話說的尖酸刻薄,“做夢呢,,這村子里每年一個獻祭多少人了,,她還想跑,結果那男人對她沒意思,,拋下她一去不回……”
梁珺皺眉打斷,,“每年一個?”
趙成說:“是啊,?!?p> 她攥了下拳頭,有些凌亂,,“這獻祭是多久一次,?”
“一年一次?!?p> 她腦子飛快地轉起來,,但沒轉出結果。
她問:“去年獻祭的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老李家的閨女,,”趙成手里正理工具,,“我得去地里一趟了,像是你們,,梁逸生這種外面來的,,在這里都呆不久,要走早些走,,留在這里也救不了鶯鶯,,而且還容易出亂子?!?p> 梁珺視線在院子里斧子上繞了一圈,,收回來跟著趙成往出走,“那趙大叔,,梁逸生是什么時候從南賈村離開的,?”
“走了大概一個月了?!?p> 梁珺腳步在門外頓住,,和趙成分開之后,一路速度很快離開村子去了車子那邊,。
劉佳樂和李林還在做一項毫無成就感的工作,,倒騰GPS和手機。
她到帳篷那邊看了一圈,,沒見韓立,,回到車子旁邊問李林,“韓立人呢,?”
“起來就出去了,,估計是去村子了,?!?p> 她抬頭看一樣,頭頂太陽高照,,距離村子畢竟還要走一段,,她于是也回到車子里。
即便升起扎光板,,不過一個小時她就覺得熱的不行,,提議一起去村子。
劉佳樂依然不樂意,。
李林這一次倒是動搖了,,勸劉佳樂,“村子里暫時沒危險,,咱們繼續(xù)留在這里,,天氣太熱,,飲用水就那么一點,很快就會消耗完的,?!?p> 梁珺覺得李林總算說出點兒像樣的話。
劉佳樂說:“我害怕……”
“我牽著你,?!?p> 李林很男人地伸出手。
這倆人總算是跟著梁珺再次來到村子里,。
向著水牢方向去,,果然遇到了韓立。
看著他正用一根很粗的樹枝撬那塊石頭,,梁珺爽歪歪地幸災樂禍出聲,,“喲,還挺厲害,?!?p> 韓立手中樹枝不堪重負一折兩半發(fā)出一聲脆響,他回頭,,看到梁珺身后跟著李林和劉佳樂,。
他站起身,將手中的樹枝扔了,,“我還奇怪你怎么沒來,。”
李林和劉佳樂不約而同有點愣,,不過短短幾天,,這個冷的跟一塊石頭一樣的韓立卻好像和梁珺很熟絡了。
梁珺說,,“我有新情報,,怎么樣,要不要聊聊,?”
韓立撇給她一個字,,“說?!?p> 梁珺走他跟前了,,雙手抱臂姿態(tài)微微有些傲慢,那雙靈動的眼底有狡黠的光,。
“不能只有我說,,咱們情報要互通?!?p> 韓立問:“你說不說,?!?p> “你也看到了,這里這個樣子,,”她指了指石頭,,“你老這么單干,也沒什么出路,,咱們合作,,不光信息,各方面都是,,你要是考慮好了,,來找我?!?p> 她說完后轉身,,剛走兩步,背后一個突兀的拉力將她生生拽停,。
她今天身上穿了一件連帽衛(wèi)衣,,此刻帽子被韓立勾在手指。
“和我擺上架子了,?”
“是啊,,”她說:“你咬我啊?!?p> 他安靜兩秒,,“咬你你就肯說?”
梁珺:“……”
要不要曲解的這么嚴重,。
他又問:“你想我咬你哪里,,說清楚?!?p> 李林和劉佳樂不約而同地想要捂住耳朵,,真沒想到韓立會開這種玩笑,更沒想到的是,,他嘴里說著這么污的話臉上一點笑模樣沒有,,嚴肅像個好學的學生在問老師問題。
梁珺抬手要拽自己帽子,,“你滾?!?p> 韓立又出聲,,“我可以答應你合作,但是多余的問題不能問,?!?p> 她冷笑,,“當我稀罕了解你呢!守著你的秘密帶到墳墓里去吧,!”
李林帶著劉佳樂也過來了,,“你們說這么多,是不是找到離開這里的方法了,?”
梁珺和韓立整齊地搖著頭,。
李林問梁珺,“那你到底有什么新情報,?”
梁珺默了幾秒,,“我認為,咱們穿越了,?!?p> 李林噗嗤一聲,“梁珺你別逗了,?!?p> 韓立說:“原因?!?p> 梁珺深吸口氣,,“剛才我和趙大爺聊過,他說梁逸生一個月前離開這里的,?!?p> 李林一頭霧水,“梁逸生是誰,?”
梁珺沒理會他,,看著韓立,“但是梁逸生離開這里已經(jīng)十七年了,?!?p> 韓立垂眸若有所思。
“我現(xiàn)在有個想法,,我們可能是被困在過去的某一個時間段里面了,。”
梁珺說完,,李林忍不住問:“就算我愿意接受你這種腦洞大開的想法,,可是梁珺,趙鶯鶯的事情,,不是穿越可以解釋的通的吧,?”
梁珺依舊沒看他,看著韓立說話,,“趙鶯鶯自己是記得之前被獻祭的,,也知道下一次自己會被獻祭,,我認為,她可能是所有村民里面腦子唯一清楚的一個,,她應該是知道時間的……”
她頓了頓,,“還有一個可能,她也許被獻祭已經(jīng)不止一次了,,所以才會說自己死不了,,才會在舉行儀式的時候叫我們趕在下次之前救她?!?p> 韓立微微低頭,,蹙眉思忖良久,突然出聲:“十天,?!?p> 梁珺一愣。
“從上次儀式到下次儀式,,總共是十天時間,,但我從村民那里得到的信息是降魔儀式一年一次,這里的日出日落正常,,并不是將一年壓縮到十天了,,所以很有可能,”他停住,,抬眸對上梁珺雙眼,,“這個地方,這些人,,還有趙鶯鶯,,被困在這十天里了?!?p> 李林雖然沒懂,,還是插話問:“那我們呢?”
梁珺按著背包帶著的手指無意識蜷縮起來,,“我們也有可能被困住了,。”
劉佳樂說:“那……那怎么辦啊……”
梁珺嘆口氣,,安撫一句,,“目前還只是個推測,你們別想那么多了,,我和韓立想辦法,,對了李林,你先和韓立把這石頭給推開唄,?!?p> 她手指了指水牢入口的大石塊。
李林說:“推石頭干嘛,?”
“這下面關著趙鶯鶯,,我要去和她確定一下到底是怎么個情況?!?p> 劉佳樂聞言驚的險些跳起來,,臉煞白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我不要在這里,,我要回車里去,李林我們走吧,,我們……”
梁珺神情頓時冷下來,,“劉佳樂,我理解你害怕,,但是現(xiàn)在是我和韓立打頭陣,,又不要你和李林跟著我們下去,只是要他出一點力氣而已,,這你都要攔著,,成天和烏龜一樣縮在車里你覺得大家就能順利離開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