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不去我爸媽那里住嗎,?”
“不是說好了嘛,,我陪你參加派對,你陪我去許澤鎧學??纯窗?,要是去你爸媽那里住,,我們哪能那么自由啊,?況且,,就算你爸媽不管,我們也不好意思成天往外跑吧,,還說不準要喝酒要玩到半夜的呢,。”
白瑾思索了片刻,,又放下準備撥給父親的電話,,回答道:“你說的也對,要是喝了酒,,我爸媽肯定會擔心的,,那就聽你的安排吧?!?p> “嗯,,他已經(jīng)幫我們訂好房了,今晚就先去他學校逛逛,然后在酒店入住,,明天再去何小胖的派對,,你看成么?”
“嗯,,那明晚呢,?”
“明晚啊,?”黑子露出狡黠的笑容,,沖著白瑾挑了挑眉又嘻嘻道:“明晚再告訴你?!?p> 下了大巴車,,轉了兩趟地鐵,又搭了一輛三輪摩托車,,白瑾和黑子才到了原計劃的目的地:東陵航海技術學院,。
許澤鎧早早就在大門口等了,原本是要去地鐵站接她們倆的,,奈何晚上突然調了兩節(jié)課要上,,黑子犀利的眼神遠遠就看見他,伸長胳膊揮著手呼喚道:“我們在這呢,!”
戴著眼鏡的許澤鎧帶著靦腆的笑容徐徐走來,,個子不高,但是笑容憨厚,,雙眼皮下的眼睛不算迷人,,鼻梁還算堅挺,嘴唇比一般女孩子的都要小,,這些五官怎么看都不像是長在同一個人臉上的,,甚至分開來看還覺得并不美觀,可是緊湊在他那張小臉蛋上卻又讓人覺得蠻舒服,,還挺耐看,。
第一次見到對方,白瑾只是禮貌地揮了揮手臂,,笑著自我介紹,,許澤鎧單刀直入就開始像個導游一樣把兩個姑娘領進去他的學校,也沒問上一句姑娘們用過晚餐沒,,光線不足的校園把平日里美好的景色都藏起來了,,白瑾能看到的只有一層漆黑中帶著星星點點暗黃的光亮,地上時不時冒出來的小階梯把白瑾嚇了好幾次,,黑子眼睛賊亮卻早已發(fā)覺,,看著平時大方得體的白瑾這個時候走得踉踉蹌蹌卻只在一邊偷偷咯咯直笑,。笑到她聽到自己獨自咕嚕嚕的叫聲之后才開口問:“不打算帶我們?nèi)コ燥垎幔俊?p> 許澤鎧愕然中帶著愧疚,,愧疚中帶著羞澀,,焦急得原地打圈圈道:“啊……我竟然忘記問你們吃了沒有,學校比較偏遠,,附近都沒什么好吃的,。要不……要不就去我們食堂吃吧?”
“都成啊,,能填飽肚子就可以,,我都快餓死了?!焙谧佑檬治嬷亲?,小黑手在黑夜中都快被吞沒了,只見她習慣地把身上的背包卸了下來,,丟到全無準備的許澤鎧懷里。
對于黑子這大大咧咧的行為,,白瑾倒是司空見慣了,,只是在此時看來又不免有幾分莫名的暖心,她一定是最盼望黑子的感情能安定下來的其中一個,。
用過晚餐后,,許澤鎧把兩個姑娘領到他提前訂好的坐落在學校附近不遠的獨棟日租房里,兩人到了房間一句話也沒說,,只等許澤鎧走了之后黑子才開始東瞧瞧西望望,,吐槽道:“嘖嘖嘖……這個許澤鎧真真是個人才,這么臟的出租房他也敢租給我們住……”
嘴里一邊埋怨,,手還不忘去撩門簾:“蒼天?。≌媸腔罹靡?,這浴室……哦不,,是廁所,也不對,,這茅坑上面洗澡的地方,,就一塊短布掛著?連個門都沒有……遮了下面漏上面,,這是要人蹲著洗嗎,?”
白瑾內(nèi)心也是震驚,但是小時候自己就是住老房子的,,公共洗澡室的木門下面還是爛了的呢,,冬天洗澡的時候還能明顯感覺到外面的冷風嗖嗖從下邊吹進來,,只走過去推開整個房間唯一的一個小窗戶,嗅著遠處山里傳來的泥土味,,寬慰道:“沒事,,反正我們都是女生?!?p> 黑子雙手叉腰打趣道:“嘿嘿,,你就不怕我偷看?”
白瑾歪著腦袋斜著眼笑道:“那待會我先洗,,你要是看了我,,我也看回你來,總算公平了,,哈哈……”
黑子倒沒想到白瑾會這樣接,,愣了半晌,這才丟下背包往床上一屁股坐下,,指著廁所門口那塊短布道:“你先洗吧,,我躺著消消食?!?p> 白瑾走到屋子里唯一一張原木色書桌邊上,,把背包放下,拿了衣服準備洗澡,,擰開煤氣閥打開熱水閥發(fā)現(xiàn)遲遲不見熱水,,掀開門簾聞到一股煤氣味,緊張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煤氣味???”
黑子丟下手機跳起來說:“這里怎么會有煤氣呢?”
白瑾指著浴室旁邊道:“就在浴室旁邊啊,,我剛剛擰開了,。”
黑子雙手抓拳舉過頭頂,,腦袋用力下垂,,大聲道:“what the hell!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還用煤氣罐洗澡,,這是想謀財害命嗎,?”黑子家境比較好,在她懂事以來,,家里都沒有用過煤氣燃氣灶的,,對這種現(xiàn)象實在是沒法理解更沒法接受,又繼續(xù)吐槽道:“難怪他沒女朋友,,這找的都是什么鬼地方??!”
她一直站在那里渾身有氣撒不出的憋悶,白瑾早就跑到煤氣罐旁邊關了閥門,,又打開房門,,右手撫著胸口舒了一口氣道:“還好發(fā)現(xiàn)得很及時,沒漏多少,?!?p> 黑子這才晃過神來:“你說我怎么那么笨啊,這個時候了還只是一個勁地吐槽,,要不是你,,我得活活被煤氣給毒死在這里了?!?p> 白瑾無奈地笑著說道:“還好,,以后你肯定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了,看來今晚只能洗冷水澡了,?!?p> 黑子氣沖沖拿起手機道:“我肯定不會給他機會的!”
白瑾見情況不妙,,問道:“你干嘛呢,?”
“還能干嘛啊,告訴他我們差點煤氣中毒了唄,。”
“你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告訴他還不嚇著他了,,這大半夜的他是過來慰問我們呢還是給我們找個環(huán)境更好的酒店入住呢?反正現(xiàn)在我們也沒事,,等到明天見到他再說吧,,讓他以后也別住這里,太不安全了,?!?p> 黑子扔下手機走過來抱住白瑾,撒嬌道:“瑾兒,,你說,,要是沒有你,我今晚就毒死在這里,,等你們過來給我收尸了吧,?”
雖然是有驚無險,可也算得上是風波一場,,聽到黑子難得這樣的語氣說話,,白瑾竟覺得幾分好笑,,一邊想到許澤鎧這個好心辦壞事的男孩又好奇問道:“這個許澤鎧……”
黑子松開緊抱著白瑾的雙手,一臉認真道:“嗯,,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憋不住要問我的,。”
“嗯,?!?p> “他是我的初戀男友?!?p> “?。砍鯌俨皇悄莻€……嗎,?”
“也可以這么說,。”
“什么嘛,?”
黑子聳動著鼻子,,問道:“好像沒什么味道了,我把門先鎖上吧,?!?p> “我來吧,你先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說,?!?p> “想多少次都還是這么說啊,就是……這個許澤鎧是我初二的男朋友,,但是……可能又算不上,。”
“很難得見你那么糾結的,,而且你的初戀不是一直是……那個嗎,?怎么突然冒出個許澤鎧來?”
“就是……這個憨厚的許澤鎧,,本來是個很靦腆的男生,,可是不知怎么地,初二開始瘋狂地追求我,,給我寫了很多情書,,那個時候我情竇初開,總想趁著花季年齡嘗個鮮啊,,一時抵不住誘惑就答應了,。可是沒過幾天,,我卻發(fā)現(xiàn)我不喜歡他,,再過了幾天,,我又發(fā)現(xiàn)我喜歡上了另外一個男生?!?p> “就是那個人,?”
“嗯,后來我就跟許澤鎧提出分手,,告訴他我很喜歡那個人,,他竟然答應了,然后我就跟他分手了,,所以這幾天的初戀我一直都是不承認的,,也就沒跟你們說過?!?p> “啊……原來這樣,,他現(xiàn)在一直單著?”
“是啊,,跟我分手后一直單著,。”
“我看他對你好像……”
“好像個鬼,,一開始我也以為,,可是今晚算是知道了?!?p> 白瑾掃了眼屋內(nèi),,苦笑道:“這個也不能怪他,他們學校附近就這么偏,,而且他應該不知道里面是這樣的,。”
黑子轉了轉眼睛突然鬼笑道:“你這么說也解釋得過去,,好吧,那我暫時不跟他計較,?!?p> 第二天早上,黑子一覺醒來抓了下頭皮,,瞇著眼睛看到白瑾已經(jīng)坐在桌子旁,,囁嚅道:“瑾兒……你在干嘛呢?”
白瑾轉身過來,,瞇著眼聳聳肩,,又把手里的書舉起來笑道:“看書呢,上周末看書的時間都被其他事情占用了,,這周末得補回來,?!?p> 黑子翻了個身把頭埋進臂彎里,嘶聲道:“啊……瑾兒……”
白瑾起身把書裝回書包里,,走到床前試探性地說道:“十點鐘了喔,。”
“那么晚了,?”
“嗯,,昨晚那么晚睡,今天早上我也不敢吵你,?!?p> “真乖?!?p> “可是現(xiàn)在你得起來了,。”
“嗯……再讓我睡會嘛,,反正派對下午才開始的,。”
“你忘了我們在哪里了,?不用跟許澤鎧吃個午飯嗎,?”
黑子弓著背垂著頭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道:“在哪里,?”睜眼就看見廁所門口那塊短布,,又躺下去閉上眼睛張大了嘴道:“啊……真的是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