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禍水東引
“鮑縣尉……”賀知縣長嘆道:“昨日鮑縣尉聲稱要去緝拿盜匪,,匆匆離去,,怎知卻……”
“原來如此么……”楚河微微點頭。
其實這個說法,已經(jīng)無法核實了,。但眼下,三人還要一起查案,。
宋念上去檢查了一番尸體,。
尸體身體依舊溫?zé)幔酪?,乃是前胸的兩道貫穿傷?p> 兩根銳利的弩箭,,貫穿了鮑縣尉的后背,從前胸射出,,在青磚墻上,,都刻出一道深槽來,讓他當(dāng)場氣絕,。
宋念檢查了一番鮑縣尉的腿部,,沒有任何傷痕,不是昨天被薛虎所傷之人,。
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宋念轉(zhuǎn)身查看了鮑縣尉身后的那堵墻。
果然,,墻上,,有兩個深深的孔洞,洞口邊緣有明顯的油脂潤滑痕跡,。
“真是用心險惡,?!辟R知縣感嘆道:“先讓鮑縣尉在聽音之位,暗藏弓弩,,誘殺那掌柜,。再以發(fā)聲之位,誘殺鮑縣尉……如此一來,,線索全斷,。”
宋念沒有接話,,反而是認真的檢查起那闊耳銅管來,。
楚河咳嗽了兩聲:“果然,是用銅管傳音,。本座……本座之前猜測錯誤,。”
宋念卻搖頭:“楚大人,,如果是用這銅管傳音……那么我們在上面,,就會聽到鮑縣尉死前的慘叫。這銅管……另有用處,,我猜,,乃是用來傳令給鮑縣尉……卻和那掌柜一樣,被暗殺在此處,?!?p> “但那兇手既然連殺兩人,豈不是早就逃走,?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賀知縣皺眉,。
宋念笑了笑:“怎么會沒有留下線索,?他破壞線索的行為,本身就會留下線索,?!?p> 楚河聞言,微微點頭:“不錯……就比方這強弓硬弩,,并非放置在此處,,就能隨時發(fā)射傷人,而是每日都需要人維護,。軍中弓弩,,若無戰(zhàn)事,也需要解開弓弦存放,?!?p> 居然還有這種事,?汗,影視劇看多了,,總以為那種機關(guān)幾百年以后還是四處射箭的……
“既然這些機關(guān)需要經(jīng)常維護……那么,,一定要有人能夠很方便用各種名義出入此地,很方便的這些機關(guān),?!彼文钣行┡d奮的推理道:“那么,什么人能夠很方便的維護呢,?自然是那些伙計,,真正的幕后兇手,也許就潛藏在那些看起來不起眼的伙計里,?!?p> 賀知縣聞言,立刻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去提審那些伙計,。”
宋念卻笑道:“賀大人,,不急,,不急?!?p> 她伸手敲了敲銅管:“這銅管不知道通向何出,,也許我們的對話,早就被對方聽到了,。不過……銅管對面這位,,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您可清楚,?”
“呵……”銅管之中,似乎傳來隱隱的談氣和嘲諷,。宋念再去聽時,,卻似乎是她的幻覺。
不管了,,總之,,先找出這銅管的另一端再說。
銅管雖然深埋在鐵墻之內(nèi),,但宋念調(diào)動黑甲軍士卒,,廢了一番功夫,開鑿墻壁之后……
赫然發(fā)現(xiàn)……這銅管的另一端,便在這地下密室之內(nèi),,和楚河宋念等人,,只有一墻之隔。
這間密室中的密室,,看樣子連鮑縣尉都不知道,。
因為這密室之內(nèi),遍布七八根銅管,,通向不同位置,,顯然是給不同的人下令所用。
而墻壁之上,,便能看到一具被保養(yǎng)的極好的弩弓,,對準(zhǔn)墻上隱藏的射擊口。
顯然,,這就是謀殺了鮑縣尉的兇器,。
讓對方每日在弩箭下聽令,真不知道背后這主事之人,,是多么心思狡詐之人,。
至于鮑縣尉為何會躲藏在密室之中,宋念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測,,但還缺少關(guān)鍵的證據(jù),。
至于那主事之人,卻是早早就通過地道逃走,,離去的十分從容,。
相比密室,地道就十分粗糙,,直接通向一口枯井,。
而那口枯井上方,則是一個長滿枯草的大院,,其主人早已不知所蹤,,荒廢多年。
唯一的收獲,,也就是這枯井之內(nèi),有濃郁的酒氣和潛藏的尸臭味,,也就是說,,那句雪尸,當(dāng)時便是藏在這里的,。
線索到這里就全斷了么,?
宋念在長滿枯草的大院內(nèi)來回轉(zhuǎn)悠,忽然問道:“楚河,,你覺得,,這一連串的事,,背后,有什么必然的關(guān)聯(lián)么,?”
按照前世看柯南的習(xí)慣,,這些散亂事件的背后,必定有唯一的聯(lián)系,。
找到這個必然的聯(lián)系,,也就破案了。
楚河淡淡說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么?,F(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一切證據(jù),,都指向了……王家?!?p> 宋念一愣,,看向楚河。
楚河笑了笑,,對旁邊的賀知縣說道:”賀知縣,,想必知道本座要說什么?!?p> 賀知縣聞言,,愣了愣,才說道:“難道,,楚大人的意思是,,栽贓嫁禍?”
楚河淡淡說道:“不,,是禍水東引,。”
“王家……不那么干凈,,但是這件事,,應(yīng)該不是他們做的?!?p> “楚大人,,您為何不懷疑王家呢?”賀知縣疑惑道,。
楚河笑了笑:“你們都忘記了……”
宋念疑惑的看向楚河,。
“薛虎,是王家在邊地的棋子啊,?!背右馕渡铋L的笑了笑。
宋念一愣,接著,,恍然大悟,。
薛虎對王氏商行是如此信任,連身邊的賬房,,主管他大部分私人事項之人,,都是王家的人。
照理說,,就算再怎么信任一個商行,,都不會讓對方在自己身邊安插如此要害的人手。
那就只能說明一個事實——薛虎,,是王家的棋子,。
那賬房,乃是王家派來就近監(jiān)督薛虎,!
拋開所有的表面,,那么剩下的內(nèi)核,讓宋念驚駭不已,。
“楚河,,那這王氏銀號?”但王氏銀號所作的種種事情,,都是在落進下石,。
“王家也不是鐵板一塊,這王氏銀號,,你覺得它是聽王家的,?”楚河淡淡說道:“若真是聽王家的,何必搞什么神靈之音,,何必玩這些鬼魅伎倆,。”
宋念微微點頭,,果然如此,,這王氏商號,看來被王家的對手給徹底滲透了,,此時突然反水,,禍引王家。
如此一來,,諸多的事情,,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
甚至那鮑縣尉……極有可能也涉足此事,。
宋念可還記得,,王家那幾人,光明正大的從衙役和黑甲軍的包圍中走出來,。
這背后必定有縣衙的人偷偷放水,。
“多謝指點?!?p> 心中疑惑解開,,宋念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
楚河忽然說道:“宋主簿,,你方才,,還遺忘了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p> 宋念凜然道:“還請楚大人指教,。”
楚河淡淡說道:“宋主簿,,切記,,不可直呼本官姓名?!?p> 宋念一囧,,我剛才喊他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