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是你,我愿舍棄自己的性命,,”楊洛洛聽到這一句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回道:“這句話若是換一個人說我興許會信,但是你,,我不信,。我雖然見你的時間并不長,但也知你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你費了這么多功夫留住蘇雨柔,,恐怕不光是為了一副好看的皮囊,還有蘇家背后的勢力吧,?”楊洛洛這幾年的職場可不是白混的,,一句話,一個表情她都能猜出個大概,,她看著這個男人陰沉的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七八分,。
薛祝岑眼里有些驚訝,看來面前的這個女子的確不是那個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蘇雨柔了,,他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曾經(jīng)那么愛著蘇雨柔,,可她身體的靈魂換了別人,,自己卻沒有一點心痛,好像當(dāng)初確實為了她的容貌和她的背景才愛上她的,,或許,,更把她當(dāng)成一件極重要的物件。
楊洛洛看他的神情不屑一顧的繼續(xù)說道:“這個孩子我是不會留下的,,我本是無牽無掛的來,,可不想跟你有什么聯(lián)系,讓昨天的那個大夫開一副溫和的打胎藥,,你要是沒事就走吧,!”說完只給這個人一個后背,薛祝岑還想在說些什么,,卻被那兩姐妹攔住了,。
薛祝岑走出這道門,卻又回頭看了看窗內(nèi)燭影,他笑了一下,,隨即回了書房歇息,。
對于這個決定,,楊洛洛想了好長時間,,首先,這個孩子不是她自己的,,至少從精神上不是,,她都沒想過自己會有個丈夫,更沒想過連孩子都有了,,高速般的人生歷程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活在夢中,。再者,她自認(rèn)為自己并不夠成熟到能夠隨便接受一個小孩,,也不確定自己會愛這個孩子,,雖然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生命至上的原則應(yīng)該留下肚子里的這個,,但她認(rèn)為靈魂高于肉體,,不能讓自己再受委屈了。
她本想自己派人抓點藥就把孩子打下去,,但出于所謂的人道主義還是告訴了薛祝岑,,無論他是否愛過蘇雨柔,但這孩子好歹是他的,。本來她以為這個男人會求自己留下他與心愛之人的骨血,,如此看來是自己多想了,也許這個人比她想象的更冷血,。
“夫人,,您的身體太弱,若是強行墮胎,,恐怕會危及生命,。”楊洛洛知道這個身子體弱,,所以每日都按時吃飯,,也做些簡單的動作想要強身健體,可這底子太差,,加上鍛煉的時日短并沒有太大的效果,。
楊洛洛嘆了口氣,仰臉看著這位白衣先生,,真是個眉清目秀的男子,,行為舉止透著儒雅風(fēng)流,曾經(jīng)的自己也喜歡過這樣的男孩,只可惜,,她不愿再往下想,,問道:“那什么時候才可以?”
“夫人若是信我,,這一胎必須生下來,!”醫(yī)者語氣堅定,完全不理會病人的愁容,。
“怪不得都說:醫(yī)者,,醫(yī)病,不醫(yī)心,,這個孩子我是萬萬要不得的,,其中的緣由我說了你也不懂,你只管開藥,,至于什么后果,,我自己擔(dān)著,”再怎么著也不可能危及生命吧,,但她還是擔(dān)心的又問一句:“若是我執(zhí)意如此,,會有什么后果?”
白衣男子用他溫潤的聲音答道:“從此,,怕是不會再有孩子了,,”
“就這?”楊洛洛笑出了聲,,她的現(xiàn)代思想就是做個丁克,,如今也好,便笑著說:“那便開了吧,,我還以為會是什么嚴(yán)重的后遺癥呢,!”
蕭暄以為自己聽錯了,女人負(fù)責(zé)傳宗接代是天經(jīng)地義的大事,,雖然自己并不屑于此論,,但是一個女子能如此看開這件事倒著實令他吃驚。
他曾聽聞過蘇家大小姐曾與一書生相互傾慕,,但不知為何那書生竟然在家中慘死,,想必面前這個女子心如死灰吧,所以才不愿意要這個孩子,,真是個癡情的女子,,不知情況的他有些可憐眼前的這個女子,只是他想不通為何薛祝岑會同意這件事情,。
“sunny,,過來,,來,”楊洛洛逗引著小狗,,只見一個白團子搖著小尾巴,,四只小短腿顛兒顛兒的向她跑來,她一把抱起這個小可憐放在懷里,,溫柔地?fù)崦⌒〉纳眢w,,取這個名字也是希望自己每天能夠觸摸陽光。
撒泥,?蕭暄有些奇怪,,這個女子怎么給狗起這么一個奇怪的名字,?
“蕭先生,,您這方子想好沒有?用藥盡量溫和些,,我怕疼,。”水蔥般的細(xì)長手指溫柔的撫摸著白團子小小的腦袋,,那個小家伙好像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蕭暄不在多言,稍微想了一下就寫好了兩個方子,。
“怎么是兩個,?”楊洛洛看著兩張紙上干凈的小楷問道。
“第一張方子是墮胎藥,,雖用藥溫和,,但胎兒墜落疼痛不能避免,這第二張方子便是調(diào)理身子的,,切記,,三個月內(nèi)不可同房?!笔掙央m為一些婦人診治過,,但今天的這句話說的極其生硬,臉上似有一團火,,偏偏這個女子又看著自己,。
楊洛洛心想,這個大夫應(yīng)該出師不久吧,,怎么如此靦腆,?不是說大夫眼里不分男女嘛?若是到了現(xiàn)代,,他被分到婦科······想到這楊洛洛腦補了一出大夫被病人嚇走的好戲,,這一笑更讓蕭暄不知所措。
“蘇夫人,這是老爺送來的珍珠,,”蘇雨柔看著那些珍珠忍不住一顆顆摸過,,眼睛最終停留在一串金色的又大又圓的珍珠上驚嘆到:“這么大的金珍珠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恐怕價值不菲吧,?”
“這些金珍珠是南洋商人帶來的,,老爺聽人說將珍珠磨成粉,外敷內(nèi)用對女子來說都是極好的,,便讓奴婢給夫人送過來,,”
蘇雨柔拿著那串金珍珠眼睛直放光,看了眼一旁尷尬的蕭大夫說道:“大夫可別嫌我小家子氣,,這些個東西若是做成飾品,,價格可能會翻上幾倍,我可舍不得將它們磨成粉,,”哎呀呀,,自己曾經(jīng)覺得珍珠老氣,可看到這些天然的珍珠色澤飽滿,,圓潤細(xì)膩,,覺得自己還是見識太淺,記得自己曾買了一串淡水珍珠的手串,,跟這些,,簡直比不得!嗯,,準(zhǔn)備用這些珍珠做幾個手串,,在用罐子里的小金珠做條項鏈,中間放一顆紅玉......
蕭暄找了個由頭退了出來,,此時屋里的女子腦子里想的都是那些,,珍珠!
不過到了傍晚,,他又被請到了這里,。
蘇雨柔捏著鼻子硬灌下那碗藥,她想著最疼也不過就是像姨媽疼,,更何況身邊還有個丫頭懂醫(yī)術(shù),,可誰知不到半個時辰她就開始痛到打滾,那個尋云還是覓風(fēng)的卻不懂婦人之癥,,她覺得腹中好似有個大秤砣,,墮的她現(xiàn)在只想馬上死掉,如今更是疼的連喊的力氣都沒有,,臉上的汗水與淚水混在一起,。
“血,,好多的血!”云果看到滿臉痛苦的蘇雨柔不知該做些什么,,只好用被子蓋住,,一面派人去找老爺跟主母,一面派人去找今日開方子的大夫,。
“怎么會這樣,,我開的都是極其溫和的方子,即使夫人的身子在弱,,也不會疼到如此,!”蕭暄進屋后急忙把了脈,隨即從身上取下一個小葫蘆,,倒出兩粒藥丸塞進蘇雨柔口中,,一邊說道;“夫人失血太多,,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今晚了,,”他拿起未收走的藥碗聞了聞,,對薛祝岑說:“有人在我的方子里加重了兩味藥,,如此的劑量恐怕是想要夫人的命!我給夫人服的兩顆丹藥只是止血益氣,,這次開的藥還是交給可靠的人去煎,!”
薛祝岑看著奄奄一息的女子,心中有些心疼,,他讓自己的親信去抓藥,,并吩咐抓回的藥就在門外煎,鄧氏怕出意外也親自看著,。薛祝岑冷笑一聲,,命令道:“讓那些姨娘都在門外跪著,若是雨柔死了,,她們就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