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回屋換了一身紅裝,樣子看似要出門,,蒼越問道:“夫人要去哪兒,?”
“維護(hù)愛與和平?!?p> “我也要去,。”蒼越說著跟著一起出門,。
這“維護(hù)愛與和平”說到底便是知知到這座城的東南西北四個(gè)方向去逛游逛游,,知知站在這城墻之上,城墻內(nèi)是初夏的清新與微熱,,里面的人歡笑熱鬧具有靈氣,,城墻外是春日的微寒,空氣中蕩漾著各種花的香味,。
“我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四季如春’是一個(gè)褒義詞,,那時(shí)候四季還是分明的,可如今這個(gè)詞充滿了諷刺,,雖說春日好,,可并非季季春都是好?!敝粗菈ν庹f道,。
蒼越贊同知知的話:“春季疾病多發(fā),連著多個(gè)春季,,除了這座城之外許多地方的人已經(jīng)病倒了,。”
“那小花仙愛花便喜愛這百花盛開的春季,,可她不知人間多少人對花粉過敏失去嗅覺,。春種秋收,只種不收,,百姓如何生存,?天上沒有人管管這小花仙嗎?”知知問蒼越,,她不在天上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對于天界的事也所知甚少。
蒼越自然知道知知所言的小花仙是誰,,自然是那水神之妻新四季神,,他道:“水神之妻,即便是天界有人看不慣她這作風(fēng)但是也不敢公然與水神對抗,,再加上小花仙這些年來趨炎附勢于天后,,目前也算是天后身邊的一個(gè)紅人,自然更是沒有人說她,,她便是越發(fā)為所畏懼,。”
知知聽得直皺眉,,心里問候了那幾個(gè)人全家,。人們說天界好,只是這天界也是一灘渾水,,臭惡難聞,。她想離開了那兒真是一個(gè)不錯的選擇。
知知看著遠(yuǎn)處向著城門跑來幾個(gè)人,,他們似乎有人身患疾病,,需得旁人攙著才能走動。
這些年,,越來越多的人想要進(jìn)入這座城,。
城墻之上,,知知紅衣被風(fēng)吹得翻動,垂瞼看著城墻外的人,。城墻外的人似乎也看到了城墻之上的知知與蒼越,,連忙跪下哭喊道:“仙女救命啊,!”
下面一片哭嚎都是在懇求知知救救他們,。
知知剛想開口讓他們都回到自己該在的地方,只見后面追來一橙色衣裙的女子,,從半空中氣勢凌人而落下,,大喊道:“不準(zhǔn)跑!我讓你們說我表姐的壞話,,看我不教訓(xùn)教訓(xùn)你們,!”
那一行人瞧見這橙衣姑娘更是害怕了,拼命向城墻之上的知知磕頭請求救他們一命,。
“夫人,?”蒼越看向知知。
知知努嘴:“小公子你也感覺得出吧,,我是個(gè)魔女才不是仙女,,我們做魔頭的不濫殺無辜就很好了,讓我去救人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蒼越嘴角微微上揚(yáng),,若不是知知身上散發(fā)著魔族的氣息其實(shí)真的沒有人會覺得她是一個(gè)魔,畢竟有誰見過一個(gè)魔會晚上偷偷去別人家里跟雞對話說借個(gè)蛋,?又有哪個(gè)魔女會一大早晨被人念叨不敢反抗呢,?還會有哪個(gè)魔會用一籃筐西紅柿來償還兩個(gè)雞蛋呢,?哪個(gè)魔會收留一個(gè)跟她非親非故的人呢,?
所以知知是他見過最不像魔的魔。
城墻下一位身上起著紅色疹子的男子破罐子破摔對那橙色衣服的女子道:“我們有說錯什么嗎???連年的春季這就是在害人!吃不飽穿不暖,!我們說說不可以嗎,!”
那橙衣女子更加生氣了:“你還不認(rèn)錯!看我今天不把你們打到認(rèn)錯,!”
“你今天就算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會認(rèn)錯的!我身上疹子多年不好,,我妹妹更是在去年餓死了,!我們沒有錯,,現(xiàn)在的四季神什么都不算!她抵不上從前的四季神的一根手指,!”
“我不準(zhǔn)你這樣說我表姐,!”那女子說著就掏出鞭子往那男子身上一頓猛抽。
蒼越剛想開口說什么就瞧見知知已經(jīng)一只腳踩在城墻上那樣子像極了要凌身一躍,,他問道:“夫人你這是做什么,?”
“我是個(gè)魔頭耶,那小小花仙想要打死那幾個(gè)人我偏偏不讓她得逞,,而且她到我的地盤上打人看我不給她一定教訓(xùn),!”說著便躍下了城墻,紅色衣裳不偏不倚剛剛好落在那橙色衣裙姑娘面前一丈遠(yuǎn)的位置,。
橙色衣裙姑娘皺眉看著面前的知知,,說道:“不想死滾開!”
知知勾著唇角,,盯著眼前的原型為桂花的道行尚淺的小花仙:“微牡是你表姐,?”
“就憑你也配直呼我表姐名諱!,?”橙衣女子說著又揮動了自己手里的鞭子,。
知知看著那鞭子神色一凌冽,直接伸手抓住了那鞭子的另外一端,,任由橙色衣裳姑娘如何拽都拽不動,,知知笑道:“鞭子不是你這么用的?!闭f罷便奪下了橙色衣裳姑娘的鞭子,,抓住了鞭子手柄那段,她問地上跪著的村民,,“她一共打了你們多少鞭,?”
那幾個(gè)村民竟然很認(rèn)真的數(shù)了數(shù)加上個(gè)總數(shù)報(bào)給了知知,知知笑:“那我便替你們還給她,?!闭f著一揮手鞭子狠狠落在了那橙色衣裳姑娘的臉上,那鞭子自從知知握上之后便帶著“滋滋”的電聲,,人們似乎聽到了那姑娘臉上連皮帶肉裂開的聲音,,那橙色衣裳姑娘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就挨了一打,往臉上一抹只見手指尖熱乎乎的血液,。
“你竟敢打我?。俊背壬律压媚镎f話聲音里帶了顫抖,,似乎從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打你怎么了,?你剛剛也不是這樣打了那些人嗎?”說著知知又是一鞭子揮了下去,。剛剛好是打在方才一模一樣的位置,,眾人覺得似乎要把那臉頰打穿,可以通過臉上的傷口看到口腔里面,。
橙色衣裳姑娘慘叫一聲,,像是痛極了。她惡狠狠的想沖上前去把鞭子搶回來,,知知反手又是一鞭子將她打開,,那鞭子落在她露出的脖子上似乎是一道血痕。橙色衣裙姑娘似乎發(fā)覺自己不是知知的對手便欲逃走,,知知哪里能讓她逃走,,立即設(shè)下結(jié)界將她困入其中。
知知一邊單方面虐打橙色衣裙姑娘一邊道:“你知道這鞭子叫什么名字嗎,?”
這姑娘雖然被打著卻依舊是嘴硬:“一個(gè)鞭子而已,,她配有什么名字!”
知知睥睨她一眼:“它不配,,你配,?”說著一鞭子打在那張硬嘴上。
那橙色衣裳姑娘哭了起來在地上打滾嚷嚷道要會天庭跟表姐告狀,。
知知冷笑,,心道誰怕你那破表姐。
“這鞭子的原主人拿它來為天下除惡人,,而非是讓你拿來欺壓百姓,!”
知知記得這鞭子的主人是那風(fēng)神的大兒子,雖然說性子暴躁但是心中還是有一番為天下蒼生的熱血的,,怎會將自己的寶物交給這等小仙,?
等到差不多將鞭子都悉數(shù)還給了這橙色衣裳姑娘,她幾乎體無完膚,,知知將結(jié)界撤下,,看著她從地上爬起來,,心想自己控制力氣還控制的挺好的,,還能站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橙色衣裳姑娘問道,。
這不就是問了名字好日后搬救兵來報(bào)仇嘛,知知也不帶怕的:“盡管跟你表姐告狀,,我叫知知,?!?p> 橙色衣裳姑娘咬緊自己后槽牙化作一縷橙煙消失了,那些村民還癡癡跪在地上未曾起來,,似乎是有一人反應(yīng)過來,,便帶頭磕頭喊道:“謝謝仙女救命之恩!”
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謝恩聲,。
知知皺眉:“我可不是什么仙女,,趕緊起來,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兒對折,。”
眾人聽她這么說忙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知知突然叫住那身上患疹子的青年:“哎,,你過來?!?p> 青年不明所以的走向她,,知知在手心里化出了幾株藥草交在那青年的手里:“這是治你身上疹子的藥草,夏天才有,,回去磨碎了敷在有疹子的地方,。”接著又在手里化出了一捧種子,,“這是可在春天成熟的水稻種子,,拿回去分給鄉(xiāng)親種,過兩年就不怕沒吃的了,?!?p> 那青年看著知知,瞬間涕泗橫流,,跪在地上,,身后眾人陪他一起跪在地上。
“恩人,!多謝恩人救命之恩,!”
“行了行了,快回去吧,?!敝獢[擺手,躍上了城墻上落在蒼越身旁,,他看向蒼越道,,“我們也回去吧。”
蒼越道:“好啊,,少俠夫人,。”
知知很高興的揚(yáng)起自己的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展開了自己的羽毛,,不知為何蒼越的夸贊總是特別受用。
“這是印施的鞭子,?!鄙n越看著知知手里握著的鞭子說道。
印施便是風(fēng)神的大兒子,,也就是很有可能是未來的風(fēng)神,。
知知將鞭子收好道:“是啊,不知他為何要將這樣的神器放在這類的小仙身上,?!?p> “方才被夫人鞭打的小仙名為桂陽,是小花仙的表妹,,這些年才修煉出來的,,仗著自己表姐是微牡很是作威作福,聽說這些日子她和印施走得很近,?!?p> 知知聽蒼越這么一說心里也猜到七七八八了,也許就是說書先生說的那種烽火戲諸侯博得美人一笑,,這印施也是為了博得桂陽一笑而送她神器,?嘖嘖,暴殄天物,。
“夫人,,你看太陽到頭頂了?!鄙n越道,。
知知一抬頭,果真太陽到了頭頂,,她問:“怎么了嗎,?”
“該回家吃飯了?!鄙n越笑笑,,俊俏的眉眼中似帶頑皮又夾溫柔。
知知覺得自己呼吸一滯,,應(yīng)該是要中暑了,,心臟像是要從胸腔跳出來,沒道理啊,,那小仙沒有傷到她才是,,細(xì)細(xì)品了一番這感覺,當(dāng)中似乎夾雜著喜悅,。
回家吃飯嗎,?這幾百年來也不曾有人對她這樣說。心口砰砰亂跳,,原來這就是家嗎,?
她抬頭看向蒼越,晌午的陽光刺眼得很,,她只看得到他纖長的脖子,,剛硬不失柔和的下巴,以及微微上揚(yáng)的唇角,,她想說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可最終說出來的是:“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