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幕后真兇
華元歷,2888年,!
北方,,烏寧市!
農歷七月十五,,鬼節(jié),!
天空陰沉,小雨,,漸涼,。
“有人要殺你!”
走出警局的蘇陽,,腦海中不?;厥幹鴦偛琶窬脑挕?p> 他一米八五的身高,,看上去非常魁梧,,陽剛正氣,,此刻竟被嚇得哆嗦個不停。
一個普通人遭遇刺殺,,險些丟命,,害怕是正常的。
“仇殺,?我一個打工仔能有什么仇人,?”
“情殺?曼曼跟我是初戀,,一直對我不離不棄,,不可能會有第三者……”
“整整五年了!到底是誰想殺我,?”
他努力回憶著近幾年的詭異事件,。
一年前的今天,中雨,。
他像往常一樣,,下班回來去馬路對面的超市買菜,剛走到馬路中央地面突然大范圍塌陷,,他瞬間被吞入其中,。
那一刻,,他渾身被泥土瀝青掩埋,耳邊除了汽車急剎的刺耳聲以及追尾的轟鳴聲什么也聽不清,,更加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窒息的感覺令他撕心裂肺,他慌亂中拼命的掙扎,,身體里的氧氣越來越少,,嘴巴里、鼻孔里,、耳朵里全都被灌滿了泥漿,。
他覺得,自己真要死了,。
那種痛苦的拉扯,,就像是靈魂被抽離了身體,思緒越來越混亂,,意識越來越模糊,。
終于一片暗寂。
不知過去多久,,他再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病床上。
又撿回了一條命,。
為什么是又,?
因為在兩年前的今天,他同樣遭遇生死一瞬,。
那是一場非常離奇的車禍,。
他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等著女友,一輛貨車突如其來從那扇窗戶的位置撞入咖啡館,,他被一片廢墟掩埋,,肋骨斷了兩根。
三年前的今天,,被一塊廣告牌砸在頭上,,縫了十幾針,輕微腦震蕩,。
四年前的今天,,也是一場莫名其妙的車禍……
五年前的今天,還是一場車禍,,不同的是,,這場車禍也是他父母徹底離他而去的日子,而他做為唯一幸存者活了下來,。
而今天,,就在一個小時前,,他被一個精神病人用刀刺殺。
如果不是他在過去幾年的這一天有過慘痛的教訓,,他壓根不會提高警惕,,很可能就被那個精神病人一刀抹了脖子。
“到底是誰要殺老子,?”
蘇陽靠在一處街角,,他雙臂緊裹著身體,雙目充斥著憤怒,、不甘,、驚悚……
更多的是無助!
馬路塌陷,、幾起車禍,、廣告牌砸落、精神病人刺殺……
原本以為這只是巧合,,如今被民警提醒后仔細一想,,真的就像是一個個陰謀。
陰謀,?
目的是什么,?
讓自己死?
可自己死了對誰最有利,?
自己一無存款,,二無房產,三無車子……
活生生的三無產品,!
自己死了到底對幕后兇手有什么利益?
蘇陽想破腦袋都想不通,。
他蜷縮在墻角里,,眼神警惕的盯著四周、頭頂,,他猶豫不決,,不敢走,不敢留,,他不清楚下一刻又會遭遇什么,。
胸腔中充滿了壓抑的感覺,想要痛快淋漓的發(fā)泄出來,。
“混蛋,!”
“孬種!”
“慫貨,!”
“變態(tài),!”
“你TM出來跟老子單挑?。 ?p> “躲在暗處玩這些卑鄙手段,,不覺得無恥嗎,?”
“我C¥#¥%%&……”
蘇陽歇斯底里的怒吼著,神色癲狂無比,,路人紛紛躲避,,暗罵神經病。
站在大街上,,他大叫大罵了十幾分鐘,,罵的口干舌燥,聲音嘶啞,。
咳咳咳……
蘇陽狼狽的干咳著,,咳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叮咚咚叮叮咚……
突如其來的電話令精神幾乎崩潰的蘇陽從頭涼到腳,,一瞬間無比清醒,。
剛才在做什么?
我被嚇瘋了嗎,?
蘇陽用力拍了拍腦門,,讓自己冷靜下來。
電話鈴聲已經響了很久,,他急忙拿出手機一看,,是女友李曼曼的來電。
“喂……”
蘇陽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
“蘇陽,去看你爸媽了嗎,?什么時候回來,?我想你……”
清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還沒有,,正在路上,。”
“噢好吧,,那你早去早回,,替我向你爸媽問好?!?p> “恩,,對了,今晚我想回老宅陪陪他們?!?p> “這樣啊……好吧,,那我就回家了……”
“恩,掛了,?!?p> “啵~拜~”
蘇陽能想象到電話那頭女友可愛嘟嘴的模樣,但他此時實在沒有心情回應,,直接摁了電話,。
呼!
吸,!
蘇陽努力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徹底甩掉了心中的那份恐懼與不安。
今天是他爸媽的祭日,。
即便是再大的危險,,也不能阻擋他的腳步。
原本他打算早早去陪爸媽聊會天,,沒想到遇到了刺殺,,已經耽誤了快兩個小時。
看了下時間,,蘇陽急忙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車子一路行駛,約一個小時后,,來到烏寧市郊區(qū)的一個村莊里,。
陶浪村!
烏寧市地廣人稀,,雖有公墓,,但對于一些村莊里,仍然保留著自已土葬的習俗,。
而蘇陽父母的墓地,,便在陶浪村的一座小山丘上。
孤零零的一個墳包,,里面合葬著蘇陽的父母,墓碑上落滿了枯葉,、灰塵,,墳包上也長出了雜草。
蘇陽半蹲下將手中的一束花放在墓碑旁,,怔怔的望著墓碑上的黑白相片,,眼眶瞬間濕潤。
“爸,媽,,對不起,,我來晚了?!?p> 蘇陽輕聲呢喃,。
他先仔仔細細的打掃了一番,而后又進行了祭拜,。
一切做完后,,他從褲兜里拿出一小瓶牛二,56度,,咕嚕喝了一大口,,被嗆的淚流滿面。
他坐在墓碑旁絮絮叨叨的嘮起了家常,。
“爸,,媽,你們在那邊還好嗎,?有沒有想我,?”
“最近也沒夢到你們,看來你們的二人世界過的很幸福,,都不回來看看我,。”
“對了,,爸,,媽,我的薪水又漲了,,一兩年應該可以湊個首付……”
“然后我再給你們往回娶個漂亮賢惠的兒媳婦,,生個大胖孫子,也好為咱們老蘇家傳宗接代,?!?p> “……”
他告訴爸媽最近的現(xiàn)狀,讓他們放心,,但絕口不提這些年遇到的危險,。
直到晚上他才離開墓地,回到那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莊里,。
當他臨近老宅時,,遠遠地看到老宅大門前,有著一隊披麻戴孝的人正在報廟,。
嗩吶吹著,,孝子們哭喪著……
蘇陽家老宅門前是一座土地廟,,全村人只要辦白事,都會來此報廟送漿水,,他從小看到大,,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也不知又是誰家有人去世了,。
蘇陽搖了搖頭,心中談不上悲愴憐憫,,他也沒有那個資格,。
他始終覺得這樣有些晦氣,也不知爺爺當年怎么想的,,竟然把老宅建在土地廟后邊,。
甚至在父母出車禍去世后,他一度認為就是老宅的風水不好才導致了家破人亡,。
他曾無數次想過,,將老宅遷走。
但又想到萬一父母的魂兒哪天想回來,,連個家都找不到,,便又不了了之了。
當蘇陽走到老宅大門口時,,報廟的人已經離開,。
像往常一樣只在土地廟留下了一個火桶,遠遠地也能聞到一股汽油味兒,,桶里的火苗還未熄滅,,在漆黑的夜晚隨風搖曳著。
還有報廟人在路上灑落的一些紙錢也被風吹的動來動去,,場面略顯瘆人,。
就在這時,蘇陽似乎看到土地廟里走出了一道模糊的人影,,背對著他,。
“TM的,半斤牛二就喝的上頭了,,連個人都看不清,。”
蘇陽心中暗罵一聲,,使勁揉了揉雙眼,,想看清對方是誰。
然而,,土地廟前空蕩蕩的,,這次他什么都沒有看到。
“看來還真是喝多了,?!?p> 蘇陽用力甩了甩頭,準備拿出鑰匙去開鎖,。
啪,!
突然,他的肩膀一沉,,似乎是一只手搭了上來,。
這次的感覺無比真實,絕不可能是喝上頭的錯覺,。
蘇陽下意識的微微側臉,,看了看肩膀上。
的確是一只手,。
但他很清楚,,剛才四周并沒有人,更沒有聽到腳步聲,。
這只手皮膚干癟,,煞白煞白的,毫無血色,,根本不像是人的手,,更像是恐怖片里的鬼爪子。
鬼,?,??
蘇陽瞬間頭皮發(fā)麻,。
“鬼?。 ?p> 蘇陽驚恐大叫,,想逃走卻感覺到手臂被拽住了,。
“小陽,是我,,你大伯,,你這孩子大驚小怪的做什么?”
蘇陽聽見熟悉的聲音,,身子頓時僵在原地,。
回頭一看,面前瘦骨嶙峋的老人,,可不正是他的大伯,,蘇建正,。
他心中松了口氣,翻著白眼道:“大伯你走路沒聲音啊,,突然這么一下子,,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還有,,你的手怎么那么白,?我還以為是鬼的手呢……”
“你個兔崽子,還怪起我來了,,我一把老骨頭差點被你嚇個半死,。”蘇建正怒瞪著眼睛,,伸出手晃了晃道:“十幾年的白癜風了,,能不白嗎?你又不是不知道,?”
“額……”
蘇陽撓了撓頭,,好像還真有這么一回事。
只不過,,在剛才情急之下,,再加上眼前這個陰森森的場景,他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鬼,。
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大伯一眼,,發(fā)現(xiàn)大伯那張滿是皺褶的老臉蒼白如紙,不由問道:“大伯,,一年不見,,你這白癜風又嚴重了?怎么臉上也有了,?”
“是啊,,人老嘍,不頂用了,?!碧K建正嘆了口氣,話鋒一轉道:“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會回來看你爸媽,,所以過來看看,,正好給你帶了些吃的,快開門進屋吧,,不然飯涼了,。”
“謝謝大伯,!”
蘇陽道了聲謝,,轉身拿出鑰匙去將大門的鎖打開,。
“兔崽子,跟大伯還客氣,?!碧K建正笑罵道。
蘇陽笑了笑,,沒說話。
二人走入老宅大院,,空蕩蕩的,,雜草叢生,無處下腳,。
蘇陽打開手機里的手電筒,,找到一條鋪著青石板的羊腸小道,順著青石板便從大門口走到了一間房子前,。
房子是很普通的磚瓦結構,,也無任何裝飾點綴,坐北朝南,。
打開門進去便是客廳,,客廳里面一左一右還有兩扇門,左邊是蘇陽父母的臥室,,右邊是蘇陽的臥室,。
“晦氣,竟然在今天停電,?!?p> 蘇陽按了電燈開關卻毫無反應,暗罵了一句,。
但轉念一想,,似乎進村的時候還看到別人家是有電的,于是又檢查了一番,,這才知道原來是上個月忘交電費了,。
蘇陽略顯無奈,來到客廳里的一張桌子前,,桌上擺著他父母的靈位,,他從這張桌子下面的抽屜里找到了蠟燭和打火機。
啪,!
點燃蠟燭,。
他又為父母上了香。
在客廳里還有一張圓桌,,上面有茶碗茶壺,,想必應該是一張餐桌,。
蘇建正將手中的食品袋放在了餐桌上,扒開袋子露出了一只熏雞,,但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吃剩下的,,上面非常凌亂,還能看到一些泥土夾拌在肉中間,。
“家里也沒啥好吃的,,大伯就給你帶了一只熏雞?!彼叽僦f道:“你快點吃,,吃完了好上路?!?p> 正低頭準備生火燒水的蘇陽隨口問道:“吃完好上路,?這么晚了大伯你要帶我去哪?”
“你這孩子,,整整五年,,每年的今天我都想方設法帶你走,可你就是不走,,我也是沒辦法了,,今天只好親自來找你?!?p> 蘇建正冰冷的聲音,,令得屋內溫度直線下降。
蘇陽的動作猛然一滯,,頭皮瞬間發(fā)麻,。
大伯是幕后兇手!
“大伯,,是你一直要殺我,?”
蘇陽拎起燒火鏟,死死盯著對方,。
當他不經意間看到那雙顛著的腳時,,雙目立刻露出無盡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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