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婚期已定
雙月自映雪院出來之時,,神情不似之前的那般愉悅,,反倒有些神思縹緲。
此刻的她腦海中還不斷的回想方才同惠嬸說的話,,“雙月的命是王爺所救,,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王爺所授。這一輩子為王爺辦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小月會一輩子做一個忠心不二的下屬,,惠嬸可萬不要懷疑雙月的王爺?shù)闹倚摹,!?p> 雙月心中知曉了惠嬸的心思,,縱使二人未說破可雙月還是免不了內(nèi)心的慌亂,以至于走出映雪院的腳步都有些虛浮,。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知道她需要好好的靜一靜,,靜下那顆不斷浮躁的心,。
………………
待雙月回到挽風(fēng)院時,就只是靜坐在書案前,,公子交代的事她都已一一辦妥,,唯獨還剩下遠在長蒲山脈那一件事尚且懸掛。
雙月不禁想起那一日自己請命想要一同前往長蒲山脈,,她是既心慌又有些信不過魚拂,,她想到那邊打點好一切,不想讓公子遠在金陵還跟著擔(dān)憂,。
雖然公子一直表現(xiàn)的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好似對一切事都盡在掌中,這世上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可雙月知道那樣的不以為然是需要耗費多少的心神才能做到的,。
她只負責(zé)金陵城中星月閣的大小事務(wù)都覺得勉勵,更何況是公子呢。不管是云王府還是星月閣皆被其打理的井井有條,,縱然有他們這些人在底下做事,,可公子背后需要付出的精力和代價雙月卻也無法想象。
但是那天公子卻只抬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溫聲道:“無需如此,,我自有安排?!?p> 為了防止自己不再胡思亂想,,這一整日雙月都在房中練字。雙月的字很是娟秀,,寫的一手簪花小楷,,和她給人的感覺全然不同。
寫到最后雙月看著手中寫滿的詩句,,只覺心中的惆悵越發(fā)的濃郁,,張張宣紙上都只寫滿一句詩詞:夜來雙月滿,曙后一星孤,。
這首對于雙月來言是有著與眾不同的含義的,,那時雙月剛到云玄的身側(cè),可她將一切的過往盡數(shù)忘卻了,。她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記得家在何處。
可是偏偏是那樣一個落魄的小人,,脖頸處卻帶著一顆火紅似的珠子,,珠子上面刻有一輪明月。在看到那珠子時云玄望向雙月的眼眸帶著說不出的希冀與惆悵,,便吟出了這一句詩,。
自那之后雙月便成了她的名字,這一喚便喚了十年之久,。不對,,是十一年了,雙月?lián)u頭淺笑,,險些忘記了,,今日正值新春佳節(jié)之時,可身邊除卻高高懸掛的紅燈籠,,處處貼的紅貼有些年慶的喜色,,其余之外簡直是冷清至死。
就在這時雙月突然聽到了有人輕聲敲門的聲音,,雙月將手中的宣紙放下,,起身走到房門口,,“吱嘎”一聲,房門隨之大開,。
一入眼便是一個小廝打扮的小童,,雙月記得他,這個小童是祈年院里的人,。
“有事,。”雙月語氣有些冷然,。
那小童卻雙手交握對著雙月躬身行禮道:“雙姑娘,,王爺有請?!?p> 雙月被這句話驚的一怔,,抬頭看向門外,原來不知不覺間外面的天色已然大暗,。
“你回去向王爺復(fù)命,,說我馬上便來?!闭f著雙月已然再次將門合起,。
回到房內(nèi)的雙月將她書寫的紙張盡數(shù)收起,待整理完后便離開了挽風(fēng)院,。
………………
與此同時,,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夜色的籠罩下,自宣武門而出,,馬蹄噠噠向著驛站而去,。
馬車內(nèi)只有兩名妙齡少女,其中端坐正位的女子,,內(nèi)著一件白玉蘭繡花紗衣,,外穿一件軟毛織錦披風(fēng)。柔軟的發(fā)絲梳成了一個隨云髻,,發(fā)髻上簪了一對赤金翠碟云步搖,,此刻正隨著馬車的顛簸而前后搖晃,,此人正是今日參與皇家年宴的趙風(fēng)盈,。
坐在趙風(fēng)盈身側(cè)的侍女,自然是冀州而來的白露,。
白露一直小心翼翼看著面色越發(fā)蒼白的趙風(fēng)盈,,怯生生但又帶著關(guān)切的說道:“公主,自打坐上馬車便這般失魂落魄的,,可是身上有何不適之處,?”
這一出聲倒是將趙風(fēng)盈的意識徹底喚回,,只是那淡如秋水的眸子里還是有著些許的惶然無措。
趙風(fēng)盈的眸光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待看到的是一張面帶關(guān)切的臉龐之時,,突然間苦笑一聲,最后只是茫然的笑答道:“本宮無事,,只是有些感傷罷了,。”
白露神情有些不自然道:“現(xiàn)下離花朝節(jié)的大婚之日滿打滿算也便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不過好在嫁衣和嫁妝一早便準備好了,。只余下需要公主自己親手縫制一件素衣以供夫婿成婚第二日穿戴,想來一個月的時間也是足夠了,?!?p> 趙風(fēng)盈聞之卻淡淡道:“無需這般繁瑣,反正眾人都心知肚明,,本宮和玨王殿下是決計成不了什么神仙眷侶的,,自然也無需期盼這份情感潔白無瑕,不受世俗侵染,。
更何況夏侯玨現(xiàn)在心里,,只怕比本宮還要難熬吧!畢竟自大婚以后,,他此生都會被綁在金陵城中了,,掙不開逃不脫,再也做不了那個任意逍遙,,自在隨風(fēng)的逍遙王爺了,。”
白露看著趙風(fēng)盈此刻的面色,,眉心也不由的皺起,。“公主應(yīng)是一早便知曉,,遲早有一天這婚事會促成的,,若不是青州接連發(fā)生變故,明政帝又一直借故推脫,,公主同玨王爺?shù)拇蠡樵缇驮撌浅闪说?,不會拖成如今這般情景?!?p> 趙風(fēng)盈聞言冷笑一聲,,語帶嘲諷道:“夏侯臨淵那個老匹夫是覺著本宮配不上他的兒子呢!明明六皇子也不是他喜歡的兒子,??伤睦飬s偏偏自傲的很,,覺著本宮的身份只是一個郡主,配不上他的六皇子,,還真是可笑,。若不是父王以母妃的性命相要挾,本宮豈會心甘情愿來這青州和親,?!?p> 白露不忍再看強顏歡笑的趙風(fēng)盈,只得低垂下眸子,,故意轉(zhuǎn)開話題道:“公主,,今日在大殿之上奴婢瞧見那稷王和稷王妃真是頗有看頭,在看到稷王妃之前,,奴婢還只當(dāng)著這嫁進皇家的女子都合該是澤王妃那般溫溫柔柔的,,一掐都能掐出水來。
可誰成想稷王妃的性子宛如烈火一般,,同稷王爺之間說是勢如水火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