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雙頭彩
“奪得馬球賽頭彩的人可算是回來了,?!蹦饺菅┛匆娪耋匣貋砭腿滩蛔〈蛉?,剛剛和沈三小姐比完馬球不久,,玉笙便離開了,,現(xiàn)在又和白蘇一塊回來,,慕容雪覺得這里面定有蹊蹺,。
“白公子是個極好的人,。雖說只是一介太醫(yī),,但嫁與他,日子定能平和舒心,?!弊鰹橛反蠓虻呐畠?,謝安瀾看問題總是很毒,別人可能會覺得白蘇不過一介太醫(yī),,嫁與他只怕是沒什么出息,。但謝安瀾不這么認為,女子這一生被鎖在深宅大院中,,所求也不過是夫妻恩愛,,家庭和睦。白蘇家里人口簡單,,生活富足,,比起名門世家里那些勾心斗角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你們……你們說什么呢,。我和白哥哥不過是路上偶遇隨意聊了幾句罷了,。”
“喲,,都叫白哥哥了,,還沒事嗎?”
相比前朝,,大淵民風(fēng)更加開放,,女子若是喜歡一名男子直說出來也無妨,若那名男子也對女子有意,,那便是一段佳話了,。像今日這樣男女一起打馬球的事多得不勝枚舉,各位夫人都帶著自己到了該議親的年齡的女兒,,兒子,,若是有誰互相看對了眼,也正好成一段姻緣,。
“你若真喜歡他那便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大可不必藏著掖著?!?p> “姐姐,,你要是真的和白哥哥在一起了,我以后就能讓白哥哥帶我去山上采藥了,。”寧馨也在一旁附和,,名門閨秀向來早熟,,其實她一早就看出玉笙和白蘇之間有點什么。
“原來我和白哥哥在一起是為了方便你出門玩,,那我堅決不能喜歡他,?!?p> “姐姐,若是喜歡這種東西能這么隨意就控制得住的話,,那你剛剛臉紅什么,?”寧馨嘴上功夫也是厲害的,一下子就把善辯的玉笙給問住了,。
“是啊,,自己到底臉紅什么?!庇耋喜恢?,其實白蘇已經(jīng)悄悄在她心里住下了。
幾人在這邊聊得開心,,另一側(cè),,沈云秀則是氣得手指甲都掐進肉里了。
以往這種活動,,她都是大家討論的焦點,,如今這焦點變成了玉笙,她自是不高興的,。
“云秀,,你別氣,馬術(shù)上不敵她不代表一會兒的詩會我們比不過她,?!?p> “對,云秀,,會馬術(shù)又如何,,女子講究的是端莊,你看看她在馬上的樣子,,絲毫沒有半點大家閨秀應(yīng)有的樣子,。”
沈云秀眼睛一轉(zhuǎn),,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寧笙,一會兒我定要將你出的風(fēng)頭奪回來,,讓你看看什么才是大家閨秀,。”
雖說是詩會,,但李夫人并未請大儒們來,。左不過是自己在家里玩鬧,又不是真正要比文采,,到時候每位參賽的人作了詩讓人謄抄一遍糊去名字,,大家一起來選就好,。
“即是詩會,那就得有些彩頭才好玩,。不如各位姐妹們都拿些東西出來做彩頭,,看看這彩頭最后會落入誰的手中?!鄙蛟菩闵磉叺囊粋€跟班看著玉笙,,似是斷定這詩會的彩頭她是拿不到了。
“方才的馬球賽,,寧小姐得了極好的頭彩,,不知這詩會是否還能繼續(xù)奪頭彩。我就拿這如意八寶珠釵做彩頭,,寧小姐你呢,?”沈云秀順手就從頭上將這釵拿下放到桌上的托盤那。
“我就以這木蘭玉簪為彩頭,?!眲e人可能不知道這木蘭玉簪的來歷,白蘇可知道,。這簪是傅辰當(dāng)年一刀一刀親自刻的,,做為聘禮給了玉笙。從那以后,,玉笙最愛的便是這木蘭簪,,無論后來傅辰給她做了多少簪子,珠釵,,步搖,,她最常用的還是這木蘭簪。
另一側(cè),,有關(guān)玉笙和沈云秀的賭局又開了,,這回賭的是玉笙是否還能奪頭彩。白蘇悄悄在是這方下了一百兩的賭注,,他知道以玉笙之才想贏沈云秀不是什么難事,。
“園中秋色正濃,不如就以園中景致為題作詩如何,?!鄙蛟菩泐㈨耋希筒恍乓运牟艑W(xué)還贏不過玉笙,,“各位姐妹若有什么好的也可一并寫出來參賽,。”
玉笙聽完,只淡淡地回了一個嗯便尋了一處景致極佳的地方坐下,,吃些茶點,和慕容雪,,謝安瀾聊聊天,。
“笙兒,你不去參加詩會嗎,?反而拉著我們跑這來躲清閑,。”
“既然她想出風(fēng)頭,,我就讓她出個夠,,反正最后丟人的不是我?!?p> “笙兒如此胸有成竹嗎,?”
“若是實在爭不過我躲就是了。比不過我還躲不過嗎,?”
這邊三人在躲清閑,,另一邊寧馨和李木蘭正在李府內(nèi)追著一條獅子狗玩。
“木蘭,,你說你多開心,,有姐姐陪你玩還有各種小動物?!睂庈耙恢绷w慕李木蘭有姐姐妹妹,,自己從小都只能和哥哥玩。寧如海不是沒有小妾,,只是寧如海和寧夫人感情極好,,僅有的兩名小妾還是當(dāng)年寧老夫人在世時塞進寧如海房里的,庶子庶女什么的都沒有,。
“你現(xiàn)下不是有姐姐了嗎,?我都羨慕你有個神仙似的姐姐,你看看寧芳在她那吃的暗虧,,想想就解氣,。還有這個沈三小姐,遇上你姐姐后再也不是焦點,?!崩钅咎m討厭寧芳和沈云秀處處高人一等的模樣,后者雖說只是沈家庶女,,但也是沈家嫡枝的庶女,,貴妃娘娘的親妹妹,你寧芳算個什么東西,寧六爺不過區(qū)區(qū)四品小官,,這身世放她們這都不夠瞧的,,自己還不學(xué)無術(shù),整日看不起人,,誰給你的底氣,。
“我姐姐當(dāng)然是極好的,可是我也想像你一樣有各種動物,??墒悄锊唤o我養(yǎng)?!?p> “不如這樣……”不知李木蘭在寧馨耳旁說了些什么,,只知寧馨走時歡歡喜喜地抱了一只獅子狗,一只猞猁回家,,寧夫人竟也沒說什么,,許她養(yǎng)著了。只是苦了流月苑的下人,,這二小姐養(yǎng)的怕是兩只祖宗,。
過了正午時分,日頭有些偏西,,參加詩會的各位小姐也已經(jīng)將詩作交至謄寫處,。十幾個字跡娟秀的丫頭端坐在那認認真真的謄寫著各位小姐交上來的詩作。
“寧小姐的詩真不錯,,你看這句打馬踏花追流云,,墨香浮動引擷秀。這是在說沈小姐吧,?!?p> “我看啊,這詩會的頭彩肯定還是會被寧小姐奪去,?!?p> “等下這二位只怕又有得爭了?!?p> 各位閨秀的詩在謄寫好后被掛在園子中,,喜歡誰的詩便將手中的花放到那,最后看誰的詩作前花最多誰就奪得頭彩,。
“笙兒,,你的詩是哪首,我給你放朵花,?!?p> “你猜,。”玉笙笑而不語,,她一是不愿用這種方法贏得詩會頭彩,,二是想看看自己的詩作在這一群人中水平究竟如何。
“我猜啊,,嗯……是這首,。”謝安瀾指著花最多的那首說道,,“你看這兩句,打馬踏花追流云,,墨香浮動引擷秀,。這明顯說的是沈三小姐嘛?!?p> “聰明,。”玉笙贊揚了一下謝安瀾,,果然大家還是看得出她的意思的,。
眾人經(jīng)過玉笙的詩作前都停下來看一下,然后再去看一眼沈云秀的詩作,,哈哈大笑地離去,。
“白兄,今日這賭局你可是贏了一個好彩頭,,兩局都押的寧小姐勝,,你可得請我們好好吃一餐?!?p> “一定一定,。”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評選也結(jié)束了,,李夫人拿過花最多的一首詩作,揭開糊在名字上的紙條,,說道:“寧笙小姐又奪頭彩了,,真是一首好詩?!?p> “我不服,,明明說的是以今日園中秋色為題,寧小姐卻在詩中指桑罵槐,,這樣的詩也配奪頭彩嗎,?”沈云秀不服,,憑什么詩會的頭彩又是寧笙奪了去,自己的詩作究竟哪里比不上寧笙,。
眾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看著沈云秀,,暗自思忖著“又來了”。沈云秀以前在馬球會上經(jīng)常用這種手段將別人奪得的頭彩搶了去,,不知今日寧笙要如何應(yīng)對,。
“不知我的詩作中何處指桑罵槐了?沈小姐不會看見云秀二字便以為說的是你吧,?”玉笙不緊不慢地說道,,見過臉大的還沒見過這么臉大的人。
白蘇在一旁強忍著笑意,,看來笙兒就算是失憶這嘴上的功夫可是一點也沒少,,甚至比之以往更厲害了。
“你……”沈云秀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么,。
“小姐,小姐,,不好了,,寧笙她……她得了馬球賽和詩會的雙頭彩?!?p> “什么,?她竟然得了雙頭彩?”寧芳氣得把手中的筆扔了,,墨也被打翻,。她本以為今日玉笙會輸?shù)煤軕K,尤其是聽到下人稟報沈三小姐要和玉笙比詩文的時候,。沈云秀再怎么說也是有江淮第一才女的名號,,沒想到竟然輸給了玉笙。
其實沈云秀這個名頭說來也是名副其實的,,只是在馬球上面她贏不過別人便會耍賴,,所以也有人懷疑她這個江淮第一才女的名頭是耍賴得來的。
沈府,。
沈鶴陽面無表情地端坐在上首,,一言不發(fā)地看著跪在下面的沈云秀。都十七了,,行事還是如此毛躁,,將來入宮可還了得?
“你可知錯,?”沈鶴陽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道,,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女兒不知,?!鄙蛟菩阌行┎恢耄运换馗?,沈鶴陽便是這副模樣,。
“不知?不知對手虛實就貿(mào)然出擊,,現(xiàn)下你不過是丟了面子,,以后入宮你再這樣便是丟了性命,甚至連累家族,?!?p> “入……入宮?”沈云秀有些不解,,大姐姐沈云華不是已經(jīng)入宮為貴妃了嗎?況且陛下自登基以來就未曾選秀過,,現(xiàn)下也無半點要選秀的消息,,怎么自己突然就要準(zhǔn)備入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