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赤沙連和喝了一口酒,,猝不及防之下,,立即被這酒的辛辣刺激的連連咳嗽。
可是,馬上他就感覺有一股熱流,,立即涌了上來,,不由得目光一亮,,“好酒,!”
郭磊聞言微微一笑,目光一掃,,郝運立即端著酒壇子又走到了赤沙連和的身邊,,為他倒上了酒水。
“小子聽聞,,草原兒郎都是能騎烈馬,,能開硬弓,縱橫馳騁,,無畏無懼的英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卻不知頭人還能再飲否,?”
赤沙連和看著酒碗有些想要拒絕,,這酒跟他喝的酒不太相同,而郭磊前來的目的還沒有說出來,,他實在擔心喝酒誤事。
可郭磊言語中所流露出的推崇,,卻讓他十分受用,。如此一個少年郎,儒家弟子,竟對他們這些蠻夷之人稱之為英雄,,他若是拒絕,,豈不是說他真的怕了?
傳揚出去,,怕是平白墜了赤沙部族的威名,!
“有何不敢!”
赤沙連和豪氣干云,,端起酒碗來一飲而盡,!
郭磊拍手大贊道,“頭人真丈夫也,!”
那邊的郝運,,忙要上前給他倒?jié)M,郭磊卻是阻止道,,“哎,,此等烈酒不宜多飲?!?p> 赤沙連和酒量算是不錯,,可這兩碗酒下肚,只覺得頭重腳輕,,有些飄飄然了,。不過,頭腦卻是分外清明,。
即便如此,,小心謹慎的他也不打算喝了。郭磊如果非找理由讓他喝,,然后再跟他談正事,,他就直接趴到桌子上裝睡。
這樣一來,,既不得罪郭磊,,又不至于誤事!
可赤沙連和沒想到,,郭磊竟然主動的勸阻了手下,,這讓赤沙連和對他的好感大增,一時間只覺得這少年真是漢人中少有的溫潤君子,!
“多謝郭郎君厚愛,,在下的確是不勝酒力,無法再飲了,?!背嗌尺B和面色紅潤,,身子微微前傾,“不知郎君此番前來,,有何賜教,?還請直言相告,在下洗耳恭聽,!”
郭磊笑道,,“此番前來,自然是要與頭人做一筆生意,!”
“噢,,不知郎君是買,還是賣,?”赤沙連和追問道,。
郭磊嘴角一抽,賣,?這怎么聽著像罵人呢,?
“我所售賣之物,剛才頭人不是已經(jīng)驗過了么,?不知頭人覺得,,這酒價值幾何?”
“敢問郎君,,這酒是從何而來,?”赤沙連和不答反問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在下唐突了,,若是商業(yè)秘密,郎君就當在下沒問,!”
郭磊暗自撇嘴,,這老小子夠精明啊。他這么問,,無非就是想知道這酒是不是夠多,。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如果這酒水已經(jīng)在中原等地銷售開來,,那他自然要壓價,,免得當個冤大頭。
要是實話實說,,是自己煉制出來的,,或許他會給個高價,可一轉(zhuǎn)眼,,沒準就會安排手下?lián)寠Z,。
可若是不說,,那他就不一定會買了。
郭磊微一沉吟,,方才道,“無妨,!我與頭人可謂一見如故,,實不相瞞,這酒乃是小子的一位友人從海外運來,!”
“海外,?”赤沙連和茫然的眨眨眼,這瞎話說的也太不走心了吧,?
郝運跟劉何更是嚇了一跳,。
劉何終究是個不到二十歲的雛,無法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所以,,聞言臉色就變了。不過他反應很快,,直接低頭,,端著茶杯喝了起來,擋住了自己的表情,。
郝運心中吃驚,,可是,好歹算是端住了壇子,,沒有露出多大的破綻,!
“正是!”
郭磊一本正經(jīng)道,,“頭人或許不知,,在我大漢極南之地,越過大海,,叢林,,可抵一國,名曰貴霜帝國,。當然,,穿過西域走廊也能抵達?!?p> “該國南北縱橫上萬里,,東西數(shù)千里,土地廣袤,,物產(chǎn)豐饒,。比起我大漢來雖有不如,,卻也弱不了多少。我一友人,,乃江東世家子弟,,經(jīng)歷兩載,從貴霜帝國運過來了十船美酒,,巨獸,,香料龍涎,金銀等珍貴之物,!”
“可惜,,海上風云變幻,風起時,,海浪足有幾十丈高,,如高山壓頂,天地變色,。雨生時,,如天河倒灌,瓢潑而下,!更有海上漩渦,,乃大海之水旋轉(zhuǎn)而成,巨大無比,,百丈大船頃刻吞噬,!”
“大海之上,更有巨獸鯤,,足有幾十丈上下,,可催動海水,可吞噬萬物,!”
“輾轉(zhuǎn)而回,,十艘大船,竟有九艘葬入海底,!若非友人命大,,只恐難以相見也!若如此,,豈不要讓我痛斷肝腸,?”
“幸好友人無恙,年前的時候,,他來尋我,,贈我一些美酒!”
郭磊輕嘆道,,“托我?guī)椭準垡恍?,得些錢財,,他也好撫恤英烈,若有可能,,也可再購船只二下西洋,!正所謂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這不,,小子便來了邊市,,想要尋一些買家!”
赤沙連和懵了,。
是徹底的被忽悠懵了,他雖然祖上三代,,都精通漢家文化,,可卻是身處內(nèi)陸。西域走廊他倒是聽聞過,,卻何曾見過大海,,聽過什么貴霜?
這酒,,來頭這么大么,?
赤沙連和有些不敢置信,可郭磊說的言辭鑿鑿,,若非是親眼所見之人轉(zhuǎn)述,,他又何以知之?
“既如此,,那,,那為何不再中原售賣?”赤沙連和喃喃道,。
拿著這個孝敬大漢天子,,不更好么?何況聽聞中原鐘鳴鼎食之家,,金玉為梁,,絲綢鋪路,富的流油,!隨便找個買主,,怕是都要比賣給自己這邊更強吧?
“非不愿,,實不能爾,。其中牽扯甚大,小子也難以揣摩,?!惫诎櫫税櫭碱^,,表示不悅。
“咳,,在下失言了,,郎君勿怪。這等美酒倒也算是難得,?!?p> 赤沙連和忙陪笑轉(zhuǎn)圜一句,笑道,,“若是在我草原之上,,一壇只怕能換一匹駿馬!奈何我赤沙部貧窮少財,,恐難以消受,,怕是要有負郎君厚愛了?!?p> 赤沙連和說著,,連連搖頭,一副十分惋惜的神色,。
不過目光卻是悄悄的打量著郭磊的神色變化,,這是送上門來的生意,除了他,,這邊市之中能買的起這等美酒的沒了,。
既然不能賣給中原貴人,嘿,,那就不要怪他殺價了,。
“既如此,那這一壇酒,,就當小子跟頭人交個朋友了,。告辭!”郭磊哪能不知道他的打算,?當即就起身,,毫不猶豫的朝外走去。
赤沙連和本以為郭磊是故作姿態(tài),,可見他大步流星,,竟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帳篷門口,,頓時慌了,,“郎君留步,留步!”
說著,,已然起身來到了郭磊身前,,擋在了門口!
外面的匈奴武士聽見動靜,,立即出現(xiàn)在帳篷外,,一個個做出了攻擊姿態(tài)。
劉何見狀,,立即上前一步,,當啷一聲抽出了寶刀,直接落在了赤沙連和的脖子上,,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