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那兩名家丁所言,扈家是京城有名的清廉官家,雖是主管刑部,,扈岑本人卻為人和善,,民間百姓多得他的恩惠。
尹鸞卿趁著夜色從后門進入扈家,,所見之處皆是普通至極的小院,,沒有其他官宦府中的雕梁畫棟,從明面上是沒有任何貪贓的痕跡,。
“少俠,,扈夫人在您的別院里等您?!?p> 尹鸞卿朝著那兩名家丁點點頭,,黑夜中,,扈家府中燈光零星,許是春夏交接之際,,再加上扈岑被捕入獄,,更襯得府中有些冷清,走了許久,,竟連一個婢女沒有瞧見,。
尹鸞卿走到不遠處的別院中,抬手輕輕敲了敲房門,,一雙眼睛不斷打量著四處的景致,。
“進來?!?p> 尹鸞卿推門而入,,卻只見扈夫人一身灰白色素衣端坐在凳上,斑白的發(fā)髻上零星插著幾根簪釵,,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只有面上殘留的一些脂粉添了些許顏色。
“扈夫人,?!碑吘故庆璐笕说陌l(fā)妻,尹鸞卿還是恭敬地向扈夫人作揖行禮,。
扈夫人抬起疲憊的雙眼,,當(dāng)她看到尹鸞卿面上熟悉的容貌時,驚慌地錯手打翻了茶杯,,整個人不可思議地站起來盯著尹鸞卿,。
尹鸞卿對上扈夫人驚訝的雙眸,輕笑一聲伸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掉,,露出一張眉清目秀的容顏,,猶是那一雙千嬌百媚的桃花眸,格外的清澈又略帶嫵媚,。
扈夫人明顯的眸光一暗,,還是收拾好失望的情緒,輕輕的指了指面前的木凳,。
“少俠,,坐吧?!?p> 尹鸞卿將人皮面具放好,,毫不扭捏地坐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邊和善地笑道:“夫人叫我鸞卿即可?!?p> 扈夫人嫻淑地端坐下,,雙眼滿含糾結(jié)和疑慮地打量著尹鸞卿,一張染了細膩口脂的唇卻遲遲沒有開口,。
尹鸞卿自然知曉扈夫人想說什么,,她放下喝了一口的茶杯,毫不避諱地笑著說道:“我自幼在江湖漂泊,,雖從未到過京城,,但也素聞扈大人的功績,這心里,,也是佩服得很,。”
“我也是為了小女不得已出此下策,,扈家清廉,,我家大人也絕不可能貪污,此次橫遭劫難,,必是奸人報復(fù),。”扈夫人想到從前扈家風(fēng)光之日,,如今卻被人誣陷淪落到這番境地,,不禁輕嘆。
扈夫人這番話和尹鸞卿猜的果然沒有兩樣,,在朝做官,過剛易折,,不過這扈大人也是個八面玲瓏的聰明人,,從未聽說過他與誰家有仇,又怎會橫遭此禍呢,?
“那,,夫人可知扈大人是因什么橫遭此劫呢?”尹鸞卿習(xí)慣性的翹起了二郎腿,,左手食指開始不斷敲著桌面,。什么預(yù)兆都沒有,皇帝突然下令押審扈大人,,早朝的時候才下旨,,不到中午人就進了牢獄,這很顯然是有人推波助瀾,。
扈夫人聞言,,不禁蹙起眉頭回想起扈大人被押解的前一天,她邊回想邊有些出神地說道:“我記得,大人那天說是去牢里審問貪污的吏部侍郎,,結(jié)果整整一晚都沒有回來,,今早大人匆匆忙忙拿了一封染血的密函回府,又附帶一封親書的信,,隨后,,便被崔家公子崔晟帶人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