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驚擾幕后之人,李副將直接在主賬之中審訊了朱副將,。
可能是先前白桑太過于威武,,讓朱副將覺得負隅頑抗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
所以在白桑第三次看向他的時候,,他就把一切都招了,。
“是,是督軍大人,,他說將軍不肯扣除一部分軍餉作為他的補貼,,這才懷恨在心……”
秦項沉默了。
克扣軍餉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可是不做這件事,,別人就會視他為眼中釘。
想盡各種辦法搞他,。
這樣的事秦項遇見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最好的兄弟會背叛自己,。
白桑抬起一條腿放在凳子上,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朱副將,。
“這事誰要是傳出去,軍法處置,?!?p> “李副將,,這幾天你盯著些,有沒有人來竊取軍情,,還有說話時一定要注意,,千萬莫要露出什么破綻?!?p> 李副將早已經(jīng)被白桑露出的這兩手震驚到,。
現(xiàn)在白桑說啥就是啥。
他趕緊點頭,,表示自己一定完成任務(wù),。
白??戳艘谎矍仨棧@將軍不太行啊,。
“對了,,剛才你們在爭論什么?”
白桑理所當然的模樣坐在了秦項下手第一的位置上,,開口問道,。
李副將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卻不敢哼哼出聲的朱副將,拱手說道:“屬下認為先鋒營應(yīng)當從東側(cè)山谷處設(shè)伏,,痛擊敵軍,。”
“但是朱副將卻認為應(yīng)當從西側(cè)密林處設(shè)伏?!?p> 主將軍帳中有著輿圖和沙盤,,白桑起身走過去仔細看了一番。
“東側(cè)山谷位置不錯,?!?p> 她看著李副將面露喜色,立刻潑了一盆子冰水,。
“既然我們能想到,,敵軍也能想到,他們又不是豬腦子,,要不然還會這么久都攻不下來,。”
李副將一下子被潑蔫了,。
哦,,也對。
“不過,?!?p> 白桑又是一個大喘氣。
“你這法子雖然笨了點,,但是比著那個法子強多了,。”
“密林設(shè)伏,,還不知道誰設(shè)誰的伏呢,,距離敵方軍營那么近,估計密林早被人占領(lǐng)了吧,?”
“除非他是豬?!?p> 朱副將:……
“那依白先生之見,,應(yīng)該從哪邊入手?”
秦項態(tài)度謙遜,。
白桑白了他一眼:“你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我第一天來這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讓我做決定?”
“我又不是神仙,!”
差一點就是了,。
難過。
不過這將軍這副將智商堪憂啊,。
任務(wù)難度有點大,。
要是能聰明一點的話,這地方早就統(tǒng)一了。
“秦將軍在嗎,?”
軍賬外的聲音打斷了白桑的沉思,。
“是督軍?!?p> 秦項低聲說了一句,示意李副將先去把朱副將藏起來,。
白桑上前,,伸手在朱副將的喉間點了一下。
任由他如何用力,,都不能再多發(fā)出一絲聲響,。
李副將見狀,干脆將人一巴掌打暈,,扶到椅子邊坐下,,擺出一副正在熟睡的模樣。
秦項見賬內(nèi)已經(jīng)收拾妥當,,便走出去,。
“黃督軍?!?p> 反正督軍大人一向嫌棄軍帳憋悶,,從不在軍帳中停留,秦項也不怕黃督軍發(fā)現(xiàn)什么,。
“秦將軍吶,,陛下剛剛給我傳來了口諭,要我監(jiān)督你在五日之內(nèi)拿下陽古城,。”
黃督軍笑得一臉輕松,。
“以秦將軍的本事,,想必不是什么難事吧,。”
秦項握緊了拳頭,。
陽古城是出了名的易守難攻,周圍不但有密林山谷,,還有一片至今沒有繪制明確的沼澤,。
五日之內(nèi)拿下,壓根不可能,。
“秦將軍若是有什么疑問,,不妨派人去問問陛下,反正,,我也只是傳達陛下的旨意,。”
黃督軍看出秦項面上的不情愿,,冷哼一聲說道。
“再者,,從這里到王都,五日可回不來,,秦將軍莫要逞一時之勢,,不將皇上的口諭放在眼里,?!?p> 他不等秦項回答,,轉(zhuǎn)身就走。
“這軍營之中真是臭氣熏天,?!?p> 黃督軍的聲音不低,周圍的士兵全部都明明白白的聽在耳朵里,。
他們都用憤怒的目光看著那個矮胖的男人,。
臭氣熏天?
沒有他們在這里用性命做城墻,,能有他的好日子過,?
他們吃不飽穿不暖,卻依舊站在這里守護著身后的國土和國民,。
他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
可是,可是他們卻不能要求將軍給他們一個公道,。
他們不敢讓將軍背負上逼迫督軍的罪名,。
畢竟,,稍有不慎,這就是殺頭的大罪,。
他們用力抓著手里的武器,,一個個低下頭,講情緒深藏眼底,。
突然發(fā)出的一聲“哎呦”,,卻是讓士兵們嚇了一跳,。
這聲音,,不就是那個姓黃的胖子的嗎?
難不成,,將軍忍不住出手了,?
軍營中的一雙雙眼睛齊齊往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
地上,,有個圓桶似的身體趴在地上,,振起片片塵土。
四只短短的胳膊腿在地上不停的滑動,,像極了被按住殼的烏龜,。
而按住龜殼,是一條修長的大腿,。
黃督軍嗷嗷叫了一會,,卻聞得一陣暗香傳來,。
他目光努力向后望了望,,依稀認出是跟在秦項身后出來的那個白衣書生。
真特么的香,,想……
白桑沒有看到他眼底的異樣光芒,,只是踩在背上的腿更加用力了一些。
“今天就讓你白爺爺好好教教你該怎么做人,?!?p> 吳峰見秦項皺起了眉頭,,趕緊上前:“白先生啊,,使不得,著黃督軍是陛下派來的親信,,可萬萬不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白桑就將人提起,拖著往軍營之外走去,。
“軍營之中不能打人是吧,,沒事,我去外面打,?!?p> 吳峰徒勞的伸手:不,不是啊……
秦項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大不了出了事他頂著就是了,。
反正他看那個黃督軍不順眼也已經(jīng)很久了。
軍營外的哀嚎聲響了很久,。
“黃督軍啊,。”
白桑甩甩手,,蹲在他身邊,。
暗香再次傳入黃督軍鼻中,讓他差點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你說,,你干嘛非得跟將士們過不去呢?!?p> “我這人沒什么優(yōu)點,,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愛管閑事?!?p> “這事我不教育教育你我都覺得過不去,。”
黃督軍鼻尖顫動了幾下,,聲音因為疼痛和過度嘶吼變得有些沙啞,。
“教得對,教得好,,我就欠缺先生的教導(dǎo),。”
該死的,,怎么在這種場合下,,他都有點想起個不合時宜的反應(yīng)了。
江邊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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