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灼刀就抵在莫嬈頭頂正上方的光盾處,。
莫嬈想,,如果此時光盾消失了的話,,那刀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刺入她的頭部,。
不過即便如此,,莫嬈卻不閃不避,,氣機已被鎖定,,且整個光盾內(nèi)的空間也就這么點大,,她根本就無處可躲,。
甚至,,莫嬈其實也沒有想躲開。她抬頭呆呆地看著半跪在光盾上,,無比陌生的楊聚寶,,內(nèi)心的自責(zé)幾乎已將她淹沒。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執(zhí)意,,楊聚寶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芮鈺的竹屋,,為一兩個小法術(shù)而沾沾自喜,而不是像如今這個淪為行尸走肉,。
以刀尖抵住的光盾處為中心,,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暈散而出,這是光盾正在分散攻擊壓力的表現(xiàn),。顯然雖然楊聚寶看似是保持不動,,但他持刀的手始終都在發(fā)力,,想要扎入光盾內(nèi)。
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莫嬈苦澀地喃喃自語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好像是厭煩了做這樣收效甚微的無用功,楊聚寶突然獰笑著將沒有握刀的那只手,,毫不猶豫地握在了血灼刀的刀身上,,頓時嫣紅的鮮血,從他的掌心向血灼刀的刀身上蔓延,。
莫嬈愣住了,。
楊聚寶不是想要殺她的嗎,為什么反倒會突然開始自殘?
難道是屬于楊聚寶本身的意識,,并沒有泯滅,,反倒是和血灼刀的意識產(chǎn)生了沖突?
這樣想著,,莫嬈的雙眼,,突然重新迸發(fā)了希冀的光芒。
而另一邊,,那神秘男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閃身到了楊聚寶背后,,大概兩米左右的距離。依舊是憑空而立,,只是此時,,他的雙手掌心處,突然各自長出了一條粗糙的樹根,。
樹根蠢蠢欲動著,,眼看血灼刀身上,那些沾染上的血就要滴落下來了,,男子的手腕猛得轉(zhuǎn)動,,帶動著他掌心處的兩條樹根快速甩出。而在甩出的過程中,,兩條樹根的長度,,更是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暴長,其中一條“啪”地甩在了楊聚寶主動在刀刃上劃傷的那只手上,。
就在楊聚寶吃痛松開手的瞬間,,另一條樹根緊接著,又纏滿了血灼刀的整個刀身,。
根本沒給那些粘在刀上的血往下滴落的機會,。然而鮮血即便不曾滴落,,卻也都沾染了血灼的氣息。
幾乎就是在神秘男子的樹根,,碰觸到血灼刀的瞬間,,那種曾經(jīng)折磨了他上千年的灼腐之痛,瞬間通過他的樹根,,再一次完整地將這種痛苦傳遞到了他的每一個神經(jīng)末梢,。
男子忍著莫大的痛苦,將樹根重新收回,,期間刀刃上原屬于楊聚寶的鮮血,,一滴都沒有掉落。
而偏偏,,這整個過程中,,楊聚寶非但沒有阻止,甚至還大有幾分聽之任之的意思,。
莫嬈以為是楊聚寶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畢竟那神秘男子出手的速度極快,直到她看到楊聚寶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享受,。
這時,,楊聚寶邪笑著轉(zhuǎn)過視線,與莫嬈相對,,“這下,,輪到你了”,他說,。
血灼刀被奪他絲毫不在意,,反倒是饒有興致地抬起被樹根抽到的手背,,先是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隨后他又毫不猶豫地將手掌向下,印在了依舊翠綠的光盾上,。
“呲呲呲——”,,光盾頓時發(fā)出哀鳴。
印在光盾上的手掌,,血肉模糊,,掌骨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