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愿意跟隨大人身邊,!”
出乎何云的預(yù)料,楊奉猶豫了好一會兒,竟是做出了這個選擇,。
不過何云也只是愣了片刻,便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你的決定,那就這么辦吧,!從今天開始,你就跟在關(guān)羽身邊,,幫關(guān)羽帶兵,!”
“喏!”
得到了何云的任命,,楊奉也是不由得大喜,,心里也是完全松了口氣,立馬朝著何云喊了一聲,,便是很自覺地退了下去,。
“二公子信不過這個楊奉?”
郭嘉的聲音在何云的身后響起,,剛剛郭嘉一直都在何云的身后坐著,只是沒有吭聲罷了,,現(xiàn)在書房里就只有他們兩人,,郭嘉這才開口。
何云則是稍稍猶豫了片刻,,然后輕輕搖頭,,說道:“倒也不是信不過,這個楊奉,,要用起來其實還是有點用處的,!罷了,,讓他跟在關(guān)羽身邊,有關(guān)羽管著,,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暫且不用理會此人!對了,,這次咱們可是把董卓給好好得罪了,!接下來,董卓該不會惱羞成怒,,派人來對付我們吧,?”
何云想到了董卓,雖然最后沒有看到董卓知道這個消息的模樣,,但在何云的想象中,,董卓肯定會暴跳如雷,說不得,,還真有可能派兵來攻打解縣,!
相比何云的擔憂,郭嘉卻是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笑著說道:“二公子不必擔心,!依我之見,董卓肯定會選擇忍氣吞聲,,至少,,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了!”
郭嘉的判斷讓何云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何云就明白郭嘉的意思了,。
說白了,也是何云自己先入為主,,把后世歷史記載的董卓和現(xiàn)在的董卓混淆了,。
后世記載的時期,天下大亂,,漢室威信已經(jīng)跌至谷底,,董卓坐擁兵馬自然敢為所欲為!
可現(xiàn)在的大漢天下雖說不上穩(wěn)固,,但至少漢室與朝廷擺在那里,,董卓現(xiàn)在也不過只是一名郡守,怎么敢隨意亂來,?
先前董卓想要搞臭何云的名聲,,也只能是偷偷摸摸地派郭汜來假扮馬賊搗亂,那也是認為何云沒有防備?,F(xiàn)在何云擺明了早就防備著董卓,,那董卓自然就不敢再來搗亂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何云也是暗暗松了口氣,。
而郭嘉見了,,又是笑著說道:“其實二公子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什么時候回洛陽了,?”
“回洛陽,?”
郭嘉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話,也是讓何云有些不太明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回洛陽了?
見到何云疑惑的模樣,,郭嘉也是笑著說道:“二公子,,之前聞喜一戰(zhàn),公子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平定叛亂,,這可不是一般的功勞啊,!數(shù)萬降兵押赴洛陽,,朝野上下,公子肯定是威名遠播,!朝廷肯定會招公子回洛陽論功行賞,!這小小的縣令一職,肯定是容不下公子了,!”
郭嘉這么一解釋,,何云也是明白了過來,只不過,,何云并沒有感到很高興,,在他原本的計劃里,可是想要再在地方上多呆一段時間,,鞏固一下自己的實力,。沒想到在解縣才待了不到半年,這就有些超出何云的計劃了,。
“二公子也無需擔憂,,如今何家情勢大好,二公子回到洛陽,,正是時候!況且,,有聞喜之功在身,,二公子步入朝堂,,那也是順理成章!”
見到何云面露擔憂,,郭嘉也是猜出了何云的心思,,連忙是勸了一句。
何云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郭嘉的勸慰起了一點作用,,況且事已至此,擔憂也是無濟于事,,如果真要入朝,,何云也不可能抗拒,倒不如順其自然,。
洛陽,,皇宮。
作為大漢天子,,劉宏的確不算是盡職,,連著五天,劉宏都沒有上朝,,而是一直流連于后宮的溫軟香玉之中,。
要不是堆積的政務(wù)太多了,劉宏到現(xiàn)在還舍不得離開后宮,,到前殿來處理政務(wù),。
打著哈欠,劉宏也是慢慢騰騰地翻閱著奏章,,只不過他那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也不知道這奏章里的內(nèi)容,他究竟有沒有看進去,。
“陛下,!這是參湯,提神的,!”
在劉宏的龍椅旁,,張讓細著嗓子,一臉謙卑地端著一碗?yún)?,將參湯舉過頭頂,,送到了劉宏的面前。
劉宏卻沒有接過參湯,,而是繼續(xù)翻閱著手中的竹簡,,慢悠悠地哼了一句:“放在邊上吧!”
劉宏這一開口,,張讓立馬就把參湯放在了一旁,,然后弓著腰站在了劉宏身后,,一言不發(fā),就這么老實伺候著,。
劉宏則是繼續(xù)翻閱著奏章,,忽然,劉宏的眼睛微微睜開了少許,,眼中也是閃過了一道精光,,臉上更是多了幾許認真的味道。
“有趣,!有趣,!這個叫何云的,好像是皇后家的子弟吧,?”
“回陛下的話,,此人乃是皇后娘娘的侄子,不過,,卻是假子,!”
劉宏一問,旁邊的張讓立馬就做出了回答,,同時也是把事情在自己的腦子里一過,,立馬就知道劉宏現(xiàn)在看的是哪一份奏章了。
“假子,?假子都有這么厲害,?”
劉宏挑了挑眉毛,臉上也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仔細看了一遍奏章之后,,便是隨手一丟,卻沒有再繼續(xù)翻下一份奏章的意思,。
靠在龍椅上,,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一只手的食指也是在扶手上有節(jié)奏地輕敲,。
“兵不血刃,說降了數(shù)萬叛軍,!的確是有些能力,,只可惜,這樣的人才,,為什么要姓何呢,?姓劉的,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過像樣的人才了!”
劉宏仿若是自言自語,,而張讓在一旁,,也沒有吭聲的意思,。在劉宏身邊伺候的時間長了,,張讓當然很清楚,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該閉嘴,。
“張讓!”
“老奴在,!”
“朝臣舉薦,,把何云調(diào)回洛陽,擔任九卿屬官,!你覺得如何,?”
“這個,朝堂大事,,老奴實不敢妄加言論,!還請陛下恕罪!”
“你倒是謹慎,!”
劉宏瞥了一眼張讓,,低聲訓(xùn)斥了一句,而張讓也不怕,,笑著勾下了腰,,顯然是知道劉宏不適真的生氣。
不過劉宏卻沒有就此罷休,,反倒是抬起了手,,朝著張讓擺了擺,說道:“此處只有朕,,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來聽聽,傳不到外人耳朵里,!”
“這……”
張讓也是面露猶豫之色,,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老奴以為,這何云的確是有些能力,,但,,會不會太過年輕了!這么年輕就進九卿府衙,,加上又有國舅扶持,,將來前途可是無可限量啊!”
張讓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是小心翼翼,,眼睛更是不住地往劉宏臉上瞥,想要確定自己說這話,,劉宏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劉宏則是依舊瞇著眼睛,食指也是繼續(xù)有節(jié)奏地在扶手上敲打,。
見到劉宏的反應(yīng),,張讓稍稍停頓了片刻,又是接著說道:“如今娘娘撫養(yǎng)皇子辯與皇子協(xié),,國舅在朝中的威信也是越來越高,,再讓何云入朝,只怕這朝堂上,,可就成了國舅的一言堂了,!”
啪!
輕微的響動,,劉宏的手指頭敲在扶手上,,就這么停了下來。
張讓立馬就低下了頭,,不再開口,,整個大殿內(nèi),一下子就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足足過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就聽得一聲輕嘆,劉宏終于是有了動作,。
只見劉宏拿起了一支朱筆,,然后攤開剛剛丟在案幾上的那份奏章,在上面書寫的幾個字,,隨意把筆往旁邊一丟,,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朕乏了,!剩下的奏章,,明日再看吧!”
“老奴這就伺候陛下休息,,不知陛下今夜要哪位美人來伺寢,?老奴好為陛下安排!”
“你啊你,!這種事情,,你做起來就最順手了,!”
劉宏笑著點了點張讓的額頭,而張讓也是立馬跟著笑了起來,,上前攙扶著劉宏離開了龍椅,,而在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張讓有意無意的,,目光朝著案幾上那份奏章瞥了一眼,,很快又是低下頭,只是那嘴角上,,卻是勾起了一抹隱隱的笑意,。
伺候劉宏睡下之后,張讓很快便是退出了劉宏的寢宮,,快步來到了一間偏殿。
而在這間偏殿內(nèi),,早就坐了好些人,,正是這皇宮內(nèi)掌權(quán)的幾名中常侍。
見到張讓來了,,那幾人也是紛紛起身行禮,,待張讓擺了擺手,徑直找了個位置坐下,,旁邊的段珪就湊了上來,,對張讓問道:“張公!事情辦得如何,?”
張讓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陰測測的笑容,,說道:“我辦事豈會有錯?陛下已經(jīng)否了朝臣奏請,!那何云想要回洛陽,,可得再等幾年了!”
張讓這么一說,,眾人立馬也是跟著嘿嘿一笑,,都是頗為得意的模樣。不過旁邊的郭勝則是有些猶豫,,忍不住問道:“張公,,那何進可是使了不少錢,要讓我們幫著把何云弄回洛陽,!現(xiàn)在我們非但不幫忙,,反倒是把何云給弄走了,這,,何進那邊可不好交代??!”
“哼!我們需要向何進交代什么,?”
郭勝提出了這個疑慮,,張讓還沒有回答,旁邊的趙忠立馬就冷哼了一聲,,一臉的不高興,。
張讓也是冷笑連連,看了一眼郭勝,,說道:“現(xiàn)在何家勢大,,不僅是陛下忌憚,難道我們也不要有所防備,?外面那些朝臣,,一個個恨不得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如今那些朝臣都偏向何家,,若是再讓何家起勢,你我皆不得善終,!”
張讓這最后一句話說出口,,在場這些閹人全都是變了臉色,那郭勝甚至忍不住還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