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當我們溫家吃素的,?
“你們誰再給我這兒哭喪的,,罵娘的,別說我們溫家對你們不客氣,!”
平地一聲怒吼,在這鬧哄哄而雜亂無章的聲音里確實顯得極其突出且有威懾力,。
一會兒,,所有人都朝聲音源頭看去。
就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娃娃,,長得很是水靈好看,,但粉嫩可人一張臉上滿是不容人忽視的怒氣和兇狠。
倒一下真的讓場子安靜下來,。
蘇言一把竄上一旁較高一些的石子,,雙手叉腰,氣沉丹田,,“你們當這兒是菜市場是么,?該吵吵,該鬧鬧,,真以為我們溫家拿你們沒辦法是不是,?”
就像是一挺機關(guān)槍,“噠噠噠”地掃射在鬧騰的人身上,。
“我就給你們一句話,,要想挑事兒訛錢的,趁早給我滾蛋,,別等官府來了抓你去吃牢飯,,到時候可怪不得我們溫家!”
有幾個故意吵得特別大聲的,,一被蘇言這么一吼,,又一瞪,嚇得脖子一縮,,眼神開始閃躲,。
“要真想讓我們溫家?guī)湍銈冎鞒止溃桶咽虑樵雌鹫l,,想得到什么補償,,都給我黑紙白字的寫清楚了!婦孺不識字的,,找自己村里頭的書生,。
明日卯時三刻交到這兒來,事情屬實,,我們溫家自當擔當起處理善后的重任來,。可若是有些人,,想混淆視聽,故意交假的訴狀上來,那就官府走著瞧,!”
一番交代清楚,,方才還叫囂、哭鬧要給個說法的眾人就一下全撤了,,頓時耳根就清靜多了,。
蘇言喊了那幾嗓子,費的力氣可不小,,見人都走了,,一屁股坐在大石頭上,直喘氣,。
“你這又是哪里學(xué)的,?”
喊話的氣勢可不像是第一次了,難道以前在府里當丫鬟,,還得會這個,?
“打小就會了?!?p> 畢竟從小在班里,,可都是她追著男生跑,沒哪個膽子大到敢在她面前耍橫的,,等之后上了初中,、高中,更是老師欽點的班干部,,不為別的,,就為她能鎮(zhèn)得住場子。
雙手叉腰,,眼睛一瞪,,嗓子一吼,沒哪個敢造次,。
因此蘇言剛才那可是一氣呵成,,都不帶卡殼的。
“你為何說,,會有人挑事訛錢,?”
要不說溫染是公子哥呢,哪里懂得市井小民的心態(tài),。
正人君子永遠不明白,,為何會有偷盜殺掠之事,這和市井小民理解不了喝個酒還要吟詩作對是一個道理,。
不同階層的人,,他思想之間就是有“壁”,俗稱屏障。
“誰不知道溫家是大門大戶,,最看重的是自家聲譽,,出了這么檔子事,自然會想盡法子息事寧人,,以免壞了名聲,。”
蘇言從石頭上跳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頗有些得意的神色。
“既然急著把這事解決,,那鐵定不會去分辨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便有有心人想借此機會也來插一腳,,能訛多少訛多少,,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也頂多說個就是來湊熱鬧的,,損失不了什么,。”
因而,,對于這種關(guān)乎名聲的事情,,越不能把它捂著處理,越捂,,反而鬧事的人以為你怕了,,便會變本加厲。
你要是挑明了來,,告訴他這事溫家會管,,但也是在規(guī)矩里管,別想趁機撈一筆,,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被蘇言這么一解釋,溫染豁然開朗,,連著看蘇言的眼神都大不相同,,這小家伙腦子可比他想得還要機靈。
倒不是說溫染的腦子不好使,,實在是他從小便被父輩教導(dǎo),,溫家的名聲比什么都重要,因此一見這么多人鬧哄哄的,,要來討說法,,他便只想著怎么把這事壓下去,。
再來,他也的確不知道,,會有人趁這個機會,,還來故意搗亂,所以就被這些人牽著鼻子走,,很是被動。
溫染以往處理這些事,,都選擇用銀子平息,,畢竟溫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但正如蘇言所說,,若每次都用銀子解決,,久而久之,便會有人故意鬧出事來,,就為訛錢,。
“我聽說,你那‘良品鋪子’生意好得很???”
“還不是公子教得好?!?p> 笑起來,,眸子晶瑩透亮,讓溫染看得愣神了片刻,,再回過神的時候,,小家伙已經(jīng)哼著小調(diào)跑遠了去。
秉承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第二天天還沒亮,蘇言就起了個大早,,和溫染趕到礦里的時候,,來的人比昨天少了一半不止。
果然愛偷奸?;@是人的本性,,和哪個年代沒關(guān)系。
誰說古代人就非得是人人純良的,,那還哪來那么多評書里的惡霸搶親,,寡婦跳河的戲碼。
把交上來的訴狀掃了一眼,,翻來覆去就是一個字——錢,。
草草算了一下,,光這么幾張紙,就得要去溫家?guī)浊摄y子,,雖然對于溫家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但有句老話說得好,,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只要攬了這檔子事,日后這礦里的工人再鬧出點事,,還是得鬧到溫家頭上,。
這個例,不能開,。
但要是就放任不管,,那些賭徒肯定四處散播謠言,說溫家怎么仗勢欺人,,怎么不顧工人死活,。
現(xiàn)代的網(wǎng)民,三兩句就能被煽動得開始人肉暴力,,更別說這種在你家門口大肆宣揚的,,那鐵定對溫家的聲譽是致命的打擊。
思來想去,,蘇言又跑去找了礦里的工頭,,問了幾句心里就有譜了,又跑回去找了溫染,。
一來二去就到了午飯的時辰,,兩人就回了街上找了家酒樓,打算邊吃邊說,。
還沒說上幾句,,就聽到后頭一大漢,扯著嗓子就開始慷慨激昂地喊,,“這溫家簡直不是個東西,!”
蘇言來了興致,溫家在汴梁這地兒可是出了名的大戶人家,,除了納蘭家,,沒有別家比得上,連官府都得讓三分,。
果然,,那大漢這么一喊,同桌的其他兩人立馬神色慌張讓他趕緊小聲點兒,。
誰知道那大漢非但不小聲,,還越說越來勁,,整個大堂都成了他的“聽眾”。
“就你們怕這些奸商,,老子才不怕,!他溫家喪盡天良,老子恨不得把溫家的人千刀萬剮,!”
那大漢正說得激動,,眼角一瞥,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嬌俏的女娃娃坐到了他們這桌,,立馬就瞪了過去。
“滾滾滾,!哪兒來的小姑娘?!?p> “我聽大哥方才說,,對這溫家很不滿啊,?”
“你誰?。俊?p> 把這女娃娃從頭打量到腳,,穿的倒樸素,,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但也絕對不是窮人家,。
省得那大漢猜了,,蘇言直接明說了,“我是溫府的小丫鬟,,正好聽到你在這兒說,,想來打聽打聽,這位大哥,,對我們溫府,,哪兒不滿啊,?”
那大漢方才還怒氣沖沖,,好像溫府的人站在他對面,他就沖過去把人撕碎一樣,,現(xiàn)在人真到了跟前,,反倒氣勢一下就弱了。
誰犯得著和溫家過不去啊,,又不是真有什么血海深仇,。
俗話說了,,咬人的狗不吠,這叫得越大聲的,,越不可能真動手,,所以蘇言才敢一個人溜過來。
“沒事兒,,今日我不當差,,就自己在外頭瞎逛,你同我說說,,溫家怎么你了,?”
打聽完消息,蘇言就跑回了先前的桌子,,正好拐了個角,,那大漢看不見溫染,不然非得撒丫子逃走,。
“問出什么了,?”
見蘇言眼里有笑,看來問出的東西還挺對她胃口,。
“這人竟然也是個生意人,,就這腦子?!?p> 真不是蘇言人生攻擊,,而是她聽完了那大漢說的,實在覺得好笑,。
燁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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