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第二天,,林霖起床,,早把昨天醉后的胡思亂想忘了大半。
她披頭散發(fā)坐在榻上,,美美的吃著膳房送來的早膳,。
昨日二哥林玉惇去醉花樓玩了個通宵,臨近卯時才回來,,還打包了新鮮出爐的栗子糕,,騰騰冒著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林霖慢條斯理的用完了早膳,,才緩緩抬頭問道:“羽兒呢,我要梳妝了,,讓她進來吧,。”
六幺還沒來得及答話,,忽然看見客氏邁著肥胖的身體從外面笑嘻嘻的走進來,,“回娘子的話,,羽兒昨夜受了些涼,今早沒力氣起來,,讓奴來伺候您梳頭吧,,您小時候的頭發(fā)都是奴扎的呢!”
林霖盯著客氏半晌,,才緩緩說道:“好,,那辛苦媽媽了?!闭f罷,,便來到梳妝臺前坐下。
林霖桃眸微瞇,,看著客氏把她烏黑的長發(fā)放下,,梳了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發(fā)飾,“媽媽今日下午可有空,?”女孩忽然輕聲問道,。
“怎么?”看著娘子對自己滿臉依賴,,客阿奶的心不禁多了幾分得意,。
林霖微微抬眼,小心翼翼的問道:“今日下午我也沒什么事干,,就想讓媽媽陪我一起去書房讀書,,可以么?”
客氏摸著林霖柔順的長發(fā),,笑道:“我的姐兒真用功,,可今日不行啊,!奴下午家里有些事,,得出去一趟,過了這幾日就有空啦,!”
林霖眸光微閃,,“好?!?p> 客阿奶幫著林霖梳完頭發(fā)就出去了,,六幺才敢氣哼哼的湊上來,“羽兒哪里是有事,,分明是出去找大郎君了,,娘子妝奩里的首飾,您看看,才一日的功夫就被她拿的差不多了,,她是看著這里沒什么好處撈,,才不想來了呢。還有客媽媽······”
話音未落,,忽然看見林霖將食指放在唇邊一抿,,“六幺,你是我身邊最得力的人,,以后說話得小心點,。你如此大聲,若是被別人聽到了,,我可不能保證能保護你,。”
對上自家娘子清澈如水的眼眸,,六幺心里“咯噔”一聲,。
她急忙跪下來,“請娘子恕罪,!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霖不禁啞然失笑,,都過了這么多年了,,這丫頭還是沒改掉這動不動就認真的毛病,,她急忙將六幺扶起來,,對兩個丫鬟輕聲說道:“弦伍你也是。以后看著什么東西,,心里明白便好,。禍從口出,言多必失,?!?p> 弦伍和六幺急忙應是。
*
羽兒特地起了個大早,,便蹦蹦跳跳的跑到林大朗林玉嵩的院門前等著,。
只見林玉嵩院子里的大丫鬟碧涵在門口站著吩咐事情。
林嘯對于子女管教很嚴,,兒子不到二十不得結婚,,且身邊一律是小廝服侍,近年看著少將軍玉嵩年齡愈發(fā)大了,,才勉強同意選了個長相普通的小丫鬟在他身邊,,便是碧涵。
羽兒冷眼看著碧涵,心里一陣不屑,。
呸,!自己明明長得比她好看許多,憑什么她就能留在少將軍身邊,!她心里早就把這小丫頭片子詛咒了上千萬遍,。
碧涵吩咐完事情,抬頭忽然看見羽兒氣鼓鼓的站著,,便笑著過來招呼,,“這不是羽兒么?這么早就來了,?咦,,你頭上的珠釵真好看!”
羽兒頭頂那珠釵在陽光下隱隱散發(fā)著光澤,,十分漂亮,。
但如果仔細看,卻能看出另一面的不雅觀的凹痕,,一看便知道是便宜貨,,但對于丫鬟們來說卻是很值得人羨慕了。原來是羽兒把林霖的首飾偷來之后,,也不敢用,,只有托阿娘客氏帶出府去換成銀子,又重新買了幾十個便宜的小簪子和衣物送進來,。
羽兒滿臉得意,,故意撒了個謊,“是大郎君送我的,?!?p> 碧涵神色間不覺對了些許羨慕:“你這次來可是找大郎君的?他今早才回來,,如今正在睡呢,。”
羽兒哼了一聲,,也不理碧涵,,就悄悄地跑到院子里,輕車熟路的來到林玉惇的房間,,偷偷地進去了,。
羽兒仗著林玉嵩對自己的喜愛,本想憑著自己今天穿的一身新衣服偷偷地給他一個驚喜,,可出乎她意料的事,,林玉嵩居然沒睡。
林玉嵩是精神抖擻的坐在桌前喝著酒,,他身邊坐著兩個衣冠楚楚的少年,,正和他推杯換盞。
她并不認識,。
羽兒沒想到大郎君的身邊會有人,,剎那間羞的滿臉通紅,剛想出去,,卻聽林玉嵩大喝一聲,,“羽兒,你個小丫頭來了別想跑,,過來,!”
只見林玉嵩穿著一身寬松的羽藍色綢緞袍,臉色微紅,,正瞇著那雙漂亮的鳳眼盯著自己,。
羽兒心里又羞又喜,小步走了過去,,卻被林玉嵩一把按在膝蓋上坐下,。
她芳心大亂,象征性的用手抵著少年結實的胸膛,,卻被他摟的更緊,。
只聞到林玉嵩身上有股濃濃的酒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說不出來的,,奇特的味道,。
只見林玉嵩喝著酒,憤憤不平對另外另外兩個人說道:“張適,,韋鈺,,你們說這大定坊是不是想把人弄死呢,?他那研制出來的媚,,藥和鹿茸酒,真真喝一杯,,三天都能不睡覺,!君玉那小妞也是個不省心的,也不心疼心疼大爺我,,一下子給我弄那么兩杯下去,,還好我跑的早,不然早沒命了,!”
那被叫做張適的瘦猴子急忙諂媚笑道:“君玉還不是看著嵩郎身子硬朗,!一杯鹿茸下去,錦上添花!”
三個男人都笑起來,。
羽兒雖然聽不懂,,但她感覺到林玉嵩那越來越熱的身子,便隱隱猜到了什么意思,,羞的滿臉通紅,,頭更低了。
林玉嵩撫摸著羽兒柔順的黑發(fā),,一面壞笑著和另外兩個人介紹道:“這丫頭很聰明,,就是她幫我把林霖的模樣傳到丹青坊,狠狠幫我出了氣,?!?p> 兩人急忙把羽兒夸了一通。
周韋鈺忽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的湊過來說道:“嵩郎,,昨日在白鹿街的丹青坊,倒是出了一樁奇事,,不知你聽說沒有,?”
“嗯?”
“衛(wèi)家那缺根筋的衛(wèi)二郎衛(wèi)溫,,跑到丹青坊去找麻煩,,結果被給打了個半死!你說蠢不蠢,?”
林玉嵩微微一愣,,“衛(wèi)溫被打了?那恭順候不是個省心的,,他怎么會不為兒子來林府找麻煩,?”
張適呸了一聲,“嵩郎你又不是不知道,,衛(wèi)二郎那小子不過是個小兔崽,,你們兩家已經退了親,他這么做純粹沒事找事,,他又那么怕他阿爺,,自然不敢和家里說了。只說是出門摔了,,他們家那杜氏也跟無頭蒼蠅一般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玉嵩的鳳眼微微瞇起來,,性感的薄唇逐漸揚起一絲笑意,?!八桓液退斦f,我去和他阿爺說,。你們兩個,,今日出去記得找人把丹青坊的事情到處宣揚一下,傳到恭順候的耳中去,?!?p> 張適和周韋鈺瞬間會意,意味深長的笑了,。
突然看見丫鬟碧涵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中端著個小匣子?!按罄删?,您要的東西奴婢拿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