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盧柯的門,,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馬上到十一號了,,安元沒去訓(xùn)練室,而是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guān)上門,他沒有拿出那本筆記,,而是找出草稿紙和筆,,勾勾畫畫。
“一境兩紫,,一門一絕,應(yīng)該是最低等的序列戰(zhàn)士,,不到兩天時間,,三段六級,突破最弱的一級都難,,不能浪費時間,,做做樣子給他們看,也就行了,?!?p> 安元心里清楚,他不能我行我素,,而是要將內(nèi)外分開,,于內(nèi),要明白自己做的事,,為何而做,;于外,他代表的不是個人,,大到未朱的新兵,,十三叔背后的團隊,小到王星和盧柯的寄望,,他們都在睜眼看著,,不能丟了他們的面子,也不能輕易讓他們看出他自己有別的想法,。
“所謂的規(guī)則,,條條款款的我也懶得理會,只要我清楚自己的原則,,不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活到頭,強不強的我也還是賺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雖然想起來極端的自私,,但是,,在這末世,,如果不事先為自己費心,有了機會不能把握,,永遠處于底層,,何談保護其他人?”
他的父母遠在天邊,,或許已經(jīng)忘了有他這個兒子,,也或許早就化作了黃土,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將親情束縛在身上,,此刻,他覺得有個念想就好了,,沒必要時刻左右自己的思考,。
而現(xiàn)今他身邊的其他人,不是自私就是自強,,不是把他當(dāng)做一顆旗子,,就是一種籌碼或工具,他又不能深入人的內(nèi)心,,誰好誰壞,,本就無從分辨,年少時捉鳥的經(jīng)驗告訴他,,要想不被別人玩弄于股掌,,只有飛得更高,以及看的更遠,。
安元寫下了目標兩個字,,后面又寫了八個字——序列戰(zhàn)士,納米學(xué)院,。
他手撐著腦袋,,咬著筆,“不知道秦蘭他們?nèi)蝿?wù)進行的如何,?年初我肯定會走,,又不知周蘭的戰(zhàn)爭要持續(xù)多久,到最后,,他們能否全部安然無恙,,甚至強大?”
“還有老王頭兒,,小芳能恢復(fù)嗎,?他能斗得過黃騰嗎?華騰和賈完,現(xiàn)在也還沒一點消息,,最好是逃出城了,,不然被人抓住,以華騰的劣性,,一定會倒戈,,幫人對付王星和未朱!”
在軍營里,,沒有證據(jù)之前,,那些人的怒火都很容易被煽動,各種言論鋪天蓋地,,安元不敢想象,,如果整座城傳開,王星是叛徒的幕后主使,,或者有包庇的行為,十年前,,他能全身而退,,如今,牽涉的也不再只是一個研究員的身份,,他還能安然以對嗎,?
安元坐直身體,搖了搖頭,,頗有種自己的稀飯都還沒吹涼,,又去關(guān)心別人熱湯的感覺,他自嘲了兩聲,,擔(dān)憂那么多干嘛,,不但浪費時間腦袋還疼,自己還沒能活明白,,擔(dān)心別人實在是多余了,。
“人各有志,人也各有路??!”安元長嘆一聲。
他還沒有睡覺的打算,,將那本筆記掏出來,,又連忙塞了回去?!皶簳r還不能看,,萬一出了意外,睡過了頭,,以至連擂臺也上不了,,臉可就丟大了,!”
“可感境?!彼皖^想,,“能夠感覺到細胞的存在,或者能看見細胞的顏色,,這應(yīng)該只是意志力的運用,,與意志力的存在無關(guān)?!?p> “我之前已經(jīng)感受到了意志力的存在,!”安元握著拳頭,“只是不知,,我以為的意志力與盧柯說的是否一樣,?”
他轉(zhuǎn)而輕笑一聲,“不一樣也罷,,至少,,我認識自己比別人多了一些,可以推測每一個決定背后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p> “這些先放在一邊?!卑苍珠_始在紙上寫字,。
“盧柯應(yīng)該會用自己的權(quán)力,讓我有挑戰(zhàn)王重的資格,,而且很可能還會讓王重沒有辯駁的機會,。規(guī)則他們隨意去玩好了,我只要未朱有免費權(quán),,王重算準了我不會上臺,,他自己說的最重承諾,我上臺了,,那承諾就有了先行條件,,至于三招結(jié)果如何,不重要,,反而是我自己,,要利用別人打不死我的這個限度,讓他多多出力,,助我感悟生死,,突破難關(guān)!”
“可要如何在別人看不出我是故意的情況下,刺激王重,,又讓他顏面掃地,,以后不再針對未朱?”
安元陷入了冥思苦想,。
……
王重居住在城墻的第五層,。
他師父死后,變得有些自閉,,給外人的感覺就是,,不問世事,時刻在謀劃自己的事情,,反感別人無事敲門,。
此刻,他盤腿坐在床上,,手心向天,,像練氣士那樣吐納氣息。
“一境一藍,,三門七絕,,零藍兩紫,我現(xiàn)在勉強能算一名第一序列,,第二梯隊的戰(zhàn)士,但沒有一類與細胞等級匹配的技能,,實力終究還是弱上許多,,得盡快將金翅大鵬的爪技提升到藍級,另外一類紫級的技能,,原本的等級不過青級,,太垃圾,倒是那一門一絕的鬼族技能,,得花時間突破到高級,,作為壓軸的手段!”
序列戰(zhàn)士,,以意志力的劃分繼起五個序列,,然后又以細胞等級分出十個橫向的梯隊,至于其后的兩段四級,,無外乎幾個數(shù)字,,影響不大。
但是,,也有意外的情況,,比如基因技能的天然差距,如王重的金色技能,很大希望可以碾壓同級別擁有金色以下技能的序列戰(zhàn)士,,甚至越階而戰(zhàn),。
擁有一個原本是金色最高等級的基因技能,哪怕還沒有成熟,,也因此給王重帶來了絕強的自信,。
“每項基因技能表達出來的時候,頭腦中晃過的顏色就是它的最高等級,,這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情,,另外,師傅說過,,帝國要求掌握的信息,,只有三段六級,但是自己到底擁有哪些技能,,不用出來,,也沒人管?!?p> “現(xiàn)在,,只差一個第二序列的戰(zhàn)士推薦,我就能成為序列戰(zhàn)士,,離開周蘭,,在那之前,我必須進入三梯隊,,擁有五道青色技能,!”
“納米學(xué)院,你們會求我加入的,!”王重露出自信的笑容,。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王重目光一凝,,很少有人來找他,何況已經(jīng)是半夜,!
他恢復(fù)了冷漠的面孔,,打開門,目露驚訝,,“盧師叔,,你這么晚還來找我?”
盧柯道,,“不讓我進去坐坐,?在這外面吵著別人睡覺可不好,。”
王重拉開房門,,“師叔請進,。”
盧柯直入主題,,“閑話我就不多說了,,來找你,是為了商量一件事,,條件是,,我推薦你加入序列戰(zhàn)士?!?p> 序列戰(zhàn)士的最后一道門檻,,也就是身邊高等級戰(zhàn)士向帝國推薦,再由帝國審核,,而那個推薦的人,,按照要求,十年之內(nèi),,只有一個名額,。
王重緊盯著盧柯,似乎不相信他的任何話,。
此前,,他的師傅可以隨便推薦他,但人死后,,推薦無用,,其他人攥著名額,除了自己手下的人,,根本不會考慮他這名遺孤,,所以,,王重做的很多事,,都是為了讓別人施舍給他一個名額。
現(xiàn)在,,盧柯像是把名額送給他,,他哪里會信?而且,,他也知道安元是盧柯的徒弟,,九級傳人,融合度九十,,十年內(nèi),,怎么可能毫無起色,,他不為徒弟考慮?
王重問,,“莫非師叔來此,,是要為徒弟出頭?”
“不至于,?!北R柯看著他笑道,“你能以對方序列戰(zhàn)士的身份讓他無權(quán)挑戰(zhàn)你,,我當(dāng)然也能讓他以序列戰(zhàn)士的身份接受你的挑戰(zhàn),,當(dāng)然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處處插手有點說不過去,,但以師父的名義,稍微幫下徒弟,,不過分吧,?”
過了一會兒,王重平靜道,,“不過分,,那既然師叔不是為了徒弟而來,師侄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事,,值得師叔送出一個名額?”
盧柯看著他的眼睛,,“你年紀雖小,,但是聰明人,你的那些心思,,不就是為了博得一個名額嗎,?我說了,名額可以給你,,甚至是免費的,,你只是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p> 王重也不廢話了,,“什么事?”
盧柯,,“替我殺一個人,。”
“安元,?”
“不是,?!北R柯笑了,“擂臺上你殺不了他,,私底下你殺了他,,你也會死?!?p> 盧柯看著他,,“你篤定害你師傅的叛徒是未朱的,背后肯定有別的人給你說了什么吧,?”
王重點頭,。
盧柯,“找到他,,殺了他,,名額就是你的?!?p> 王重,,“你想要為未朱正名,殺人可不夠,,還得從那人口中掌握確切的信息,。”
“不需要,?!北R柯道,“我只是想讓水更渾一點,,叛徒到底是不是未朱的,,與我無關(guān)?!?p> “另外,,”盧柯與他站在一條線上,“擂臺上,,最好是放下你的自信,,不然,可別被到手的兔子反咬一口,?!?p> 王重輕笑一聲,,“師叔的高徒,,我自然不會大意?!?p> 盧柯打著哈欠,,“隨你吧,,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覺,,事完成了,,什么時候想成為序列戰(zhàn)士,我隨時恭候,?!?p> 砰!房門關(guān)上,。
王重心道,,“看來安元不是水貨,盧柯肯定還掌握了別的名額,!”
“那人會找上我,,是黃騰授的意,這軍營,,是要準備清洗黃騰的勢力了嗎,?”王重玩味兒的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