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外界果然險惡,和她爹爹說的一點沒錯,。
幸好她在一次玩耍中,,剛好瞧見了她爹爹獨孤榮放在房間里的書信,在信里就畫著那個殺手組織的殺人前要做的標記,,也是這樣,,才讓獨孤榮成功逃出了魔爪,,也是萬幸。
順著獨孤榮給的線索,,官府很快找到她,,正好有一位眼角帶著刀疤的男人也住進了那間客棧,當下立斷,,官府立馬派人去抓那個逃犯,。
不過那個逃犯在當晚沒有殺到獨孤晗影,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晚上找了獨孤晗影很久,,都沒有找到,當天早上也來不及再去找獨孤晗影,,駕馬離開了城西,,現(xiàn)在也不知到了哪。
逃犯離開時,,還殺了幾個受城門的士兵,,這才得以離開。
知道逃犯已經(jīng)逃跑,,獨孤晗影不僅松了口氣,也打消了回家的念頭,,打算買幾張餅,,帶到路上吃,啟程去北境找她的三位兄長,。
臨別時,,楊毅還不忘挖苦她,“像你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涉世甚淺,且一直被養(yǎng)在深閨,,不帶幾個能打的仆從跟隨,,可能到不了北境,路上不是被賣了,,就是被害了,。”
獨孤晗影聽到這話雖是生氣,,但她也知道楊毅說得沒錯,,她不滿地嘟囔道,“那你的意思,,我應(yīng)該回去,,繼續(xù)待在深閨里,,然后做些女工,等著爹爹幫我挑個合眼的少年郎就嫁予他,,接著和他過完了無生趣的一生,?”
“是啊,這難道不是你們這些高門貴女的宿命嗎,?要是幸運點,,你們能嫁給心中歡喜之人,嫁給如意郎君,,也算三生修來的幸事,;要是不幸,你們就是換了個牢籠繼續(xù)存活的金絲雀,,整日待在深院里想著怎么討好自家的男人,,與其他女人爭寵……當然,幸或是不幸,,你們都是各個高門大戶爭奪,、鞏固利益的工具,終其一生,,不過是家族聯(lián)姻的一份子,。就算是貴為公主,也只是男人們?yōu)榱藸帄Z天下而聯(lián)姻的可憐兒……”
這些話,,當時的獨孤晗影還不能了解,,她只覺得楊毅這人嘴很毒,這不是在詛咒那些高門女子嘛,。
那天,,獨孤晗影再辯解什么,她都懶得再和楊毅爭論,,還是去北境找她的兄長要緊,。
當下就啟程起來,一路上還算太平,,拿著從爹爹房間偷來的通關(guān)文牒,,一路上也沒有什么阻攔。
不過,,經(jīng)過客棧事件后,,獨孤晗影可不敢再著華服,和蝶衣都換了農(nóng)家的布衣,,還買了斗笠遮陽,,看上去,就像兩個行走江湖的俠女,,沒了貴門女子的貴氣,。
途經(jīng)一座小城,,這里雖然沒有墉城繁華熱鬧,但也多了幾分秀氣恬靜,,這座城也被稱為蓮都,,很多文人志士都喜歡來此居住,他們總說蓮都:嫻靜秀美,,清新淡雅,,就像女兒家的含羞,帶著千種風(fēng)情,。
這便是蓮都的魅力,,一大早,蓮花河旁,,就聚滿了好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那些個文人雅士,,很多優(yōu)美詩詞便會誕生于此,。
且,文人志士們很喜歡玩一種小游戲——流觴,,那就是在上游放置酒杯,,杯隨水流,隨緣而至,,流到誰面前,,誰就取杯把酒喝下,叫做流觴曲水,。
當時,獨孤晗影并不了解“流觴”,,她隨便攔住一位看起來很風(fēng)雅的公子,,問道:“公子,這‘流觴曲水’,,是如何玩?。俊?p> 公子笑了笑,,“所謂“流觴曲水”,,是選擇一風(fēng)雅靜僻之所,文人墨客們按秩序安坐于潺潺流波曲水邊,,如同前方那幾位公子,,他們便是在等置盛滿酒的杯子于上流順流而下,停在于面前,,即可取而飲之,,之后啊,,乘微醉作出詩來?!?p> 哇,,這里的人果然好興致,不虧是蓮都,,人們好飲酒作樂,,縱情山水,游心翰墨……果然雅致,。
一向覺得作詞作曲矯情的獨孤晗影,,也不禁在這一次被折服了,這也是她第一次覺得會吟詩作對是件多了不起的事,!陽春白雪有時也是真的美好,。
獨孤晗影:“哇,那些公子都好厲害,?!?p> 公子點頭稱道:“那是自然?!?p> 獨孤晗影是聽不太懂的,,但她喜歡湊熱鬧,非得拉著蝶衣坐在了一旁的亭子里,,欣賞著這群“陽春白雪”,。
蝶衣覺得無聊,但又不好意思打擾獨孤晗影,,看著天都要黑了,,她心里念叨:希望這次住客棧不要再遇上前幾日的那種事。
嗯,?誰擋住了我的視線,?獨孤晗影把擋在自己前面的人推走,嘴里還一邊說道:“讓開,,別擋著我看‘陽春白雪’,!”
但前面那人很倔,仗著自己長得壯,,獨孤晗影無力推開,,他就一直擋著。
“請讓一讓,,麻煩讓開……”
獨孤晗影目光一直追隨著酒杯,,根本沒有抬眼看過來人,直到蝶衣拉扯她的衣角幾次,輕聲對她說,,“小姐,,那是楊公子?!?p> 楊公子,?莫不是楊毅?
獨孤晗影猛地抬頭,,對上楊毅那雙帶著探究的雙眼,,好幾秒,獨孤晗影才反應(yīng)過來,,一下子從位置上站起來,,“你怎么在這,你不是說在墉城尋親嗎,?”
楊毅搖搖頭,,“楊某自是因為尋不到,才離開,?!?p> 獨孤晗影對楊毅意見蠻大的,直接白了他一眼,,“既然還尋不到,,那楊公子應(yīng)當更加盡力去尋,而不是整天廝混,,沒正事干,。”
楊毅被逗得哈哈大笑,,一時間,,竟樂得不可開支,只是一笑之后,,面色瞬間便漲得通紅,,撇過頭,不敢去看獨孤晗影的眼,。
獨孤晗影:“好笑嗎?”
楊毅:“不……不好笑,?!?p> 好了,好好的賞詩興致被楊毅弄沒了,,獨孤晗影氣咧咧地拉著蝶衣就走,。
誰曾想,楊毅還跟了上來,在后面說道:“你不看了嗎,?這‘流觴’可是墨客們排遣感傷,、抒展襟抱的好玩法,屆時詩篇將會于此薈萃成集,,甚至還有的名家會在此寫下名傳千古的雅作……”
獨孤晗影被說得有些煩,,她一言不合就停下腳步,害得楊毅差點撞上去,,楊毅不知道她為什么又生氣了,,只能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咦,,難道楊某又說錯話了,?”
獨孤晗影差點被氣死了,她強忍怒火,,“我的意思是,,公子不該跟在我們后面?!?p> 這一聽,,楊毅瞬間了然于胸,衣服豁然開朗的模樣,,還緩緩地點點頭,,“楊某明了,姑娘的意思是,,姑娘應(yīng)該跟在后面,,而楊某應(yīng)該走在前面?!?p> “楊毅,,本小姐的意思是,你不許跟著我們,,不管是在后面走,,還是在前面走,都不行,,我們最好不再見,!”
說完,獨孤晗影氣鼓鼓地甩袖離開,,她其實真正生氣的原因是:她很害怕楊毅是他爹爹派來的,,她就是想擺脫她爹爹的束縛,又怎么愿意讓她爹爹派來的人跟著,?
當然,,最害怕的就是:楊毅可能是懷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接近她,畢竟爹爹身居高位,總有心懷不軌之人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