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不會把咱們的事宣揚出去,?”柳月回頭看了眼喝著湯的李弘景,,透著幾分擔心,她可不想以后李弘景還要背上龍陽之好的名頭,。
李弘景淡笑,,眼中有些嘲諷的意味:“她沒機會,。”
“······”
柳月心底不免為李瓊華哀悼,,不過也多虧了這個腦子缺根弦的瓊華郡主,,自己跟李弘景現在才算說上話。
見著李弘景又安靜下來,,柳月心底鼓足勇氣,,試探性問道:“你是不打算再理我?”
“不是,,有些事你不愿告訴我,,我也不打算強迫你說出口,但是對于我來說,,終歸心底會因此不舒服,。”
李弘景的話,柳月心底很明白,,他對自己在車上的緘口不言和有意隱瞞不滿,,但是又不能強迫自己,現在這般不過是鬧些別扭罷了,。
柳月嘆了口氣,,帶著幾分愧疚問道,“水消金的案子一日沒破,,我在上京便要多待上一日,,你是打算每天都這樣對我?”
每日都這樣不說話,,他也舍不得,,兩人見面的時間本就很少,還要為了鬧脾氣不說話,,可讓就這么便宜放過柳月,,李弘景又心有不甘。
見李弘景再次沉默下來,,柳月無奈的揚眉,,攢出一笑,溫聲軟語的哄道:“別生氣了好嗎,?我們見面的時間本來就少,,你若再跟我鬧脾氣,咱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我不想強迫你做違心的事,,愿意等你開口告訴我,可我不喜歡你有事瞞著我,?!崩詈刖袄鹚氖郑崧暤?。
其實換個角度,,柳月能理解李弘景現在的心情,可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自己的突變和對未來的考量,。
“算了,,卿卿,我寧愿你晚些告訴我,,也不想你扯謊騙我,。”
李弘景還是讓步了,,他不愿柳月騙他,,寧愿不知道柳月隱瞞的真相,。
柳月心有愧的合上眼瞼,手下卻用力回握他的手,,終有一天李弘景會明白她現在所做的一切,。
下午李弘景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辦所以送完柳月便走了。
柳月獨自坐在院中發(fā)呆,。
藍劍隱身在高處,,抱著劍看著下面孤單單的身影,主子被世子爺送回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就這么坐著發(fā)呆,,他今日沒跟主子出去,所以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是吵架了嗎,?
“下來,陪我說會話,。”柳月沖著藍劍的位置說道,。
藍劍微愣,,然后從高處跳下來,有些詫異,,“主子怎么知道我在那,?”
“葉子都落光了,你就不知道在別處藏著,?非要在光禿禿的樹頂待著,,還敢再顯眼一點嗎?”柳月沒好氣的白了藍劍一眼,。
真心懷疑藍劍是不是跟李瓊華共用一個腦子,,這么單線的腦子是怎么當上暗衛(wèi)的?
藍劍臉倏地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屬下知錯,下回一定找個好地方隱藏,?!?p> “坐下跟我說會話?!?p> 藍劍撩開衣袍坐下,,跟在柳月身邊時間長了,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她的想法,,說讓他坐下他就要坐下,,別推脫就對了。
待藍劍坐好,柳月腦袋一歪,,問道:“問你個事,,你要好好回答,假設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人好,,可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不能告訴他真相,,卻又不想隱瞞,你該怎么做,?”
“告訴他啊,,兩個人之間一定要坦誠相對,越是不說另一個人越是要猜,,長此以往必定會引發(fā)誤會,,一旦兩人之間有了誤會,這關系早晚要崩塌,?!?p> “你都不聽題的嗎?”柳月嘆了口氣,,無語道:“我不是說了嗎,?有不得已的理由?!?p> 藍劍嘴角一撇,,眉頭微隆,“不得已的理由是什么,?”
他的觀念里,,有話就說,干嘛還要影影綽綽的遮掩,?
柳月一噎,,她也是腦子不好,竟然找他聊天,,都說有不得已的理由,,還問理由是什么?
柳月無奈的淡淡笑道:“是我腦子抽了才會想到找你聊天,?!?p> 藍劍徹底楞在原地,他就是腦子再遲鈍也聽出來主子這是埋汰他腦子不好,。
“算了,,不聊這些,涇都最近如何,?”柳月拍了拍手正色道
“涇都近來沒什么事,,柳大人那邊已經收到世子爺的消息,,知道主子您很安全,其他的事屬下沒留意,?!?p> “我爹那邊一會我再書信一封,你讓人送回去給他,,哪怕李弘景跟我爹說過還是不如我自己報個平安讓他放心,。”柳月淡淡笑道,,起身準備回去寫信,,剛站起來,“對了,,方緣那個胭脂鋪的事,,你幫我找人盯一下,看看店鋪經營的怎么樣,,然后派人找一下尹洛笙的行蹤,,等上京的事忙完我找他有事相商?!?p> “屬下會跟涇都站點的兄弟打招呼的,。”藍劍也隨著柳月起身道,。
柳月滿意的點點頭,回房去寫信,。
隔天李弘景依舊是早膳過后來的,,柳月依舊收拾妥當后跟著他出了門,昨日她在回來時跟李弘景提過,,希望今天去看看當初押運的馬車,。
押運的馬車在奉督院,所以今日又來了一趟,。
馬車已經拆解好,,而且都貼上了奉督院的封條,柳月撕下封條查看起裝黃金的箱子和車轅,。
李弘景靜靜在一旁等待,。
好一會,柳月站起身朝他走來,,“你猜我發(fā)現了什么,?”
李弘景細心的遞上茶水給她,順著她的話問道:“發(fā)現了什么,?”
“我發(fā)現這些箱子有問題,?!?p> 李弘景沒有搭話,寵溺的看著柳月,,眉眼含笑,,“說說吧?!?p> “箱子里面確實有水消金的痕跡,,但是,所有的痕跡都是在箱子的最底端的角落里,,而箱子的四壁和接近箱子的頂端處都沒有,,這就說明押運的五萬兩黃金中僅有不足一成是水消金,其他的依舊還是十足的真金,?!绷潞攘丝谒疂櫫藵櫇櫤恚榭戳怂邢渥?,都是一模一樣的位置有痕跡,,果然跟她之前料想的一樣。
李弘景接過喝完的茶杯,,又重新添置好新的茶水,,“然后呢?”
“那么就是剩余的黃金在哪了,,只要找到剩下的黃金,,這個案子就算告破,哪怕抓不到幕后之人,,陛下那里也算有了交代,。”柳月興奮道,。
這就是她讓秦宇去查的東西,,那日看完遼城地圖她便想到了,遼城城內水渠四通八達,,可最終都會匯聚到一處,,那便是遼城城外的水源——黑龍?zhí)丁?p> 李弘景眸中閃過精光,贊賞的看向柳月,。
柳月興奮地說了半天才注意到李弘景一直靜靜的聽,,對她的分析沒有任何驚訝,表現得極為淡定,,倏而恍然大悟的看著李弘景,,聲音有些大,“你一開始就想清楚了整件事對不對,?”
李弘景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