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歡坐在床邊,兩手攀著床沿,,赤裸的腳一晃一晃的,干燥的布巾蓋在她濕漉漉的發(fā)頂,,一雙像被水洗過似的鹿眸有些失神。
屏風后水聲響起,,隱約能瞧見后面的人影,。
幼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側頸,剛才照鏡子的時候,,這里都還留著兩個很淺的咬痕,,這會兒雖然牙印已經(jīng)消了,但是幼歡依舊覺得這一處像是被剛落下烙印一樣炙熱,。
“在想什么,,怎么頭發(fā)還沒擦干?”帶著絲絲涼意的蓮香貼近幼歡,。
幼歡把布巾從頭頂拿下來,,抬頭目光軟糯地看向趙華瑾,“殿下,,方才……”
寧愿去沖冷水澡都不碰她,,殿下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幼歡看向趙華瑾的目光漸漸變得狐疑起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趙華瑾像是會讀心術一般,,輕輕敲了一下幼歡的腦袋,。
幼歡不滿地鼓了鼓嘴,趙華瑾拿了布巾一邊給她擦頭發(fā),,一邊道:“本宮在等你,。”
幼歡像只乖順的貓咪,,任由趙華瑾在她頭頂揉來揉去,,然后又聽趙華瑾道:“等你什么時候想好嫁進東宮?!?p> 幼歡輕輕啊了一聲,眨了眨眼睛,,直白地道:“還真沒想過,。”
“那就現(xiàn)在想,?!?p> 幼歡撅著嘴,神情有些落寞,,視線也不由得移開,,盯著地上鋪著的氈子半晌沒說話。
“娶了我的話,,殿下不覺得我是個累贅嗎,?”
幼歡細數(shù)著,“我在京城長大,,在皇宮長大,,從出生起就是千嬌萬寵的郡主,高高在上,,也不需要我去為了什么事情而費心思,。說我像只金絲雀其實也沒錯,因為我就是在這座金籠子里長大的,?!?p> “沒了這座金籠子,我就什么都沒了,?!?p> 幼歡指尖緊緊扣著床沿,聲音又輕又柔,,卻也難掩落寞,。
“嗯,所以本宮在等你?!壁w華瑾極有耐心地幫幼歡把頭頂揉亂的發(fā)重新理順,,又像是找到新的樂趣似的,拿著幼歡的一縷長發(fā)編了起來,。
“你不會沒了這座金籠子就什么都沒有了,,你能做到的事情很多,你會前程似錦,,會重新站在萬人之上,。”幼歡并不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她的才華,,她的膽識都超乎常人。
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展露罷了,,就像一顆被蒙上黑布的明珠,,而趙華瑾是唯一一個偷窺到那黑布下光芒一角的人。
“你不用著急,,本宮會等你,。”百里幼歡只是再需要一點時間,,她遲早會光芒萬丈的,。
鄴朝二皇子和武常林的刺殺行動失敗,帝后都在宮中靜養(yǎng)了幾日才緩過來,。
二皇子的判處也已經(jīng)下來了,,十日后凌遲示眾,趙華瑾在聽到榮帝落下的這旨意時,,目光微凝,。
武常林一絲,武德司職位空缺成了朝臣最關注的事情,,太子黨一派心中都推舉凌澗任職,,但是沒有太子的同意,所有人都只能憋在心里不能在榮帝面前提起,。
“難道數(shù)百武將里就沒有一個適合武德司的嗎,?”榮帝一身明黃色的常服,大病初愈,,臉色也不大好,。
趙華瑾垂眸,沒有應聲,。
趙闕看了一眼趙華瑾,,隨即出列道:“父皇,,兒臣心中有個合適的人選?!?p> “說來聽聽,。”
“鄴朝時最年輕的武狀元,,蘇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