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瑾看著幼歡因為煩惱皺起的眉頭,,勾了勾唇角,,拿了支朱筆伸了過去,。
朱筆在百里洛清的名字上畫了個圈,然后又連了一根線,,跨過錢肅的名字,然后連到被幼歡寫著“兇手”的地方,。
“非親非故,,卻又讓錢肅不得不舍命去救的人,很可能是百里洛清對這兇手來說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因為錢肅聽命于他,。”趙華瑾引導著幼歡從思緒的死胡同里出來,。
幼歡眨了眨眼,,眸光一亮,,隨即笑了笑,,道:“殿下這么一說,我好像知道接下來該怎么查了,?!?p> “嗯,時候不早了,,先休息吧,。”趙華瑾也放了筆,,拉著幼歡去一邊凈手,。
趙華瑾有些潔癖,每次從書房出來前,,哪怕手上沒有沾上墨,,他也要凈一遍手。
幼歡原本沒那么多講究,,但現(xiàn)在也被趙華瑾帶著慢慢地從不習慣到習慣,。
他們就像兩塊凹凸不平的玉石,慢慢的,,慢慢的被打磨雕琢,,悄無聲息地在契合彼此。
七日蘭株的解藥配制了一天一夜,,但依舊是差一味藥,,幾個太醫(yī)分析了一天一夜,卻也看不出這最后一味藥究竟差的是什么,。
眼看錢肅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或許就要熬不過今夜。
如果錢肅死了,那線索就斷了,,徐?現(xiàn)在也在宮外還未找到,,更不知生死。
錢肅不能死,!
幼歡回了藥房,,桌上擺著被分離的各種藥渣,最后一味藥始終無法確定,,幾個太醫(yī)只能瞎蒙亂撞,,熬了一副又一副,卻還是沒能找到正確的藥材,。
幼歡捻了一小撮藥渣,,放在鼻尖輕嗅。
忽地,,一絲極淡又帶著熟悉感的藥香被她的嗅覺捕捉,。
這是……
“啊,這是麒麟竭,,是活血的圣藥,,在太醫(yī)院才有。要取的話,,恐怕要和院首大人稟報了,。”徐?的聲音在耳邊回響,,那日在藥房中,,她認不出書中的麒麟竭,后來徐?去了太醫(yī)院給她取了一株回來,。
但那時幼歡只是將那株麒麟竭隨手放在一邊,,若非無意間嗅到了它的藥香,恐怕此刻也辨認不出來,。
她看過一遍的書,,嗅過一遍的東西,聽過一遍的聲音,,便不會忘記,。
“麒麟竭……”幼歡輕聲說道,隨即抬眼看向太醫(yī),,“你們的藥方里有寫麒麟竭嗎,?”
那幾個太醫(yī)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這藥中有麒麟竭,?”
幼歡點了點頭,,道:“我聞到了,里面有麒麟竭的味道,,很淡,,應當是服用劑量很小?!?p> 因為幼歡的話,,原本頹然的太醫(yī)立刻又忙碌了了起來,錢肅已經(jīng)快要沒時間了,,如果這副藥方還是錯的,,錢肅就死定了。
趙華瑾被榮帝派出宮微服私訪,,但是他把凌澗留在了幼歡身邊,。
幼歡從藥房出來后,便回了東宮,,坐在秋池上垂釣,。
“郡主,瑞王去了太醫(yī)院,,錢御醫(yī)出事的事情,,瑞王爺應當已經(jīng)知道了,?!避愦掖易邅恚f道,。
幼歡手中的魚竿動了動,,側(cè)眸挑了挑眉,道:“知道便知道吧,,他若想強行帶走錢肅,,不出一日,錢肅必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