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安死后,幼歡再也沒有哭出過聲音,,無論多痛苦,,都只是默默的掉眼淚,。
但是這一次跪在蘇府,,幼歡仰天大哭,,聲音撕心裂肺,,茗香和凌澗都聽得揪心,。
幼歡脫力地癱坐在地上,,抽噎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只能無力地伏在地上大哭,,哭到連嗓子都發(fā)出聲音。
趙華瑾連夜從靖州趕回,,但到京時也已經(jīng)過了晌午,,路上連午膳都未來得及用,身上的黑色披風都沾了灰塵,,容貌依舊是被寬大的兜帽半掩著,。
直至要過城門的時候,忽地旁邊的侍衛(wèi)道:“殿下,,那是幼歡郡主嗎,?”
趙華瑾抬頭看去,城樓上穿著鵝黃色襦裙的少女正無聊地揪著手中的花,,臉上戴著面紗,,但擋不住一身的氣質,旁邊的侍女給她打著紙傘,,恍若世間最優(yōu)秀的畫師畫下的一副美人圖,。
在上面的凌澗也立刻發(fā)現(xiàn)了趙華瑾,,轉身對幼歡說了兩句,,幼歡往下看,便正好與趙華瑾的目光交匯,。
趙華瑾眼中的凌厲在看到幼歡后,,悉數(shù)褪去,只剩溫柔,。
幼歡松了手中的花瓣,,轉身下了城樓,粉白色的花瓣便隨風飄落了下來,,有一片還沾在了趙華瑾的肩膀上,。
趙華瑾帶人進城,,然后便下了馬,正要吩咐旁邊的下屬時,,便見幼歡下了城樓后直接朝他撲了過來,。
好在趙華瑾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道:“本宮身上都是灰,,要抱也回宮再抱,。”
幼歡埋頭在趙華瑾懷里,,沒有說話,,但搖頭表示自己不想松手。
趙華瑾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手中的韁繩交給旁人,,安撫似的拍了拍幼歡的后腦勺,問道:“怎么出宮了,?在宮中被人欺負了嗎,?”
幼歡又搖了搖頭。
趙華瑾瞥了一眼旁邊欲言又止的凌澗,,大抵能猜到自己離開皇宮的這些天,,幼歡肯定在宮中出了什么事。
幼歡抱著趙華瑾不肯撒手,,聽著趙華瑾的聲音,,感受著他胸膛沉緩有力的心跳聲,把他緊緊抓著,,幼歡才有了一點安心的感覺,。
“我……來等殿下回京的,我有話想問殿下,?!庇讱g的聲音還啞著,這一句話說到最后都只剩氣音,。
趙華瑾眼底閃過一抹暗芒,,他扶住幼歡的肩膀,讓她從自己懷里退出來一點,。
這才看見幼歡眼底泛紅,,兩只眼睛都哭腫了,趙華瑾心下一沉,,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幼歡對上趙華瑾的目光,抿了抿唇,問道:“殿下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蘇景盛要回京的事情,?”
趙華瑾眉頭緊蹙,,光是聽到幼歡念出蘇景盛的名字,心里都開始忍不住嫉妒,。
“我聽宮里的人說殿下還早就知道我和蘇景盛曾經(jīng)有過婚約的事情,,但是殿下為什么都不和我說?”
幼歡眼底又升起一抹水霧,,她拉著趙華瑾的衣角,,問道:“是因為殿下不想讓他回京嗎?”
趙華瑾袖子下的手慢慢收緊,,他明知道有些話不能對幼歡說,,但是這一刻卻忍不住,“是,,本宮永遠都不想讓他回來,,這樣的話,你會恨本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