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戲樓
活死人消失以后,,霧氣很快散完,根據(jù)林錦畫的地圖順利地來到了傳說中的“三竹巷館”面前,。
戲樓很大,,是一個棱柱狀的建筑,除了樓頂?shù)那嗤咂鞘^的,,其余全是純木構(gòu)造,。一樓正面是兩扇雕花鏤空的開合木門,大小相同的鏤空木雕窗扇環(huán)繞一周,,二樓的外圈是加了護欄環(huán)繞一周的連廊,。盡管戲樓年代久遠(yuǎn),木頭已經(jīng)掉色發(fā)烏,,四周雜草重生,,但不難看出這棟戲樓在使用時期是多么精致輝煌。
進樓之前,,初丁妍在戲樓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放了一個符囊,,用石頭牢牢地壓住,,確保不會被風(fēng)吹偏,“這是生靈符,,只要有東西接近,,不管人鬼,都會爆炸,?!闭f罷,她又從背包里拿出一個裝著液體的棕色玻璃瓶,,給自己和周木陽,、林錦各滴了一滴,,抹在眼瞼上,。
“這是牛眼淚,短時間里能讓你看見那些不干凈的東西,,盡量不要揉眼睛,。”隨后她又給了兩人一張護身符,,看上去與孟露東之前的那個一模一樣,。
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季央與初丁妍在前,,周木陽與林錦在后,,四人一前一后走進了戲樓。
大門后是一面刻著浮雕的照壁,,刻著一位穿著戲服的伶館,,照壁前有幾條長條凳,看著像是聽?wèi)虻葓龅膮^(qū)域,,繞過照壁是一條游廊和一個上二樓的木梯,,連廊盡頭是兩張布簾掩住的門,一片布簾已經(jīng)掉在地上,,另一片也半掉不掉地垂在空中,,門簾后面漆黑一片,四人紛紛拿出手電筒,,林錦將自己的伸縮棍也握在了手里,。
初丁妍一手拿著手電,一手平托羅盤,,時刻注視著羅盤磁針的轉(zhuǎn)動,。
季央用手電筒挑開門簾下心翼翼地走了進去,燈光所能照到的地方都是些四角方桌和長條凳子,,幾十排有余,,擺放得整整齊齊,,好像上一秒這里還坐著滿滿的人,幾人將手電筒向上照去,,發(fā)現(xiàn)這屋子是兩層挑高,,頭頂就是八九米高的房梁,二樓是一圈連廊,,也擺著桌椅板凳,。
林錦幾乎是馬上就認(rèn)出了這個地方,她徑直走向前,,將手電照了過去,,果然,與夢里相同的位置處是那個木制戲臺,,臺上放著一個方桌和一把太師椅,,舞臺的整個后墻面都是綢面的幕布,布上繡著四個大字:三竹巷館,。初丁妍舉著羅盤沿著臺下走了一圈,,羅盤磁針紋絲不動。
“有沒有和夢里不一樣的地方,?”周木陽問林錦,。
“一模一樣?!绷皱\盯著舞臺側(cè)面的門,,門簾掀起掛在門上邊,當(dāng)時,,她和孟露東是從那個門走出來的,。
然而,經(jīng)過季央和初丁妍的再三查看,,這個大廳里沒有任何異常,,只是一個聽?wèi)虻钠胀▌觥兹舜蛩愕綉蚺_后的房間去看一看,,初丁妍先伸手將羅盤探進門里,,確定沒有反應(yīng)后,才示意眾人走進去,。
門內(nèi)是戲班子的后臺,,貼墻立著一排帶黃銅鏡的化妝臺,屋里放了很多樂器,,還有幾把太師椅,,幾個八斗廚,七八個銅件大箱子,,還有一個大的櫥柜放滿了唱戲用的盔頭,。
周木陽對這些物件多多少少有點了解,,不禁多看了幾眼,化妝臺上的一個胭脂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白玉的盒體,,晶瑩透亮,布滿祥云花卉的花紋,,他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兒,,忍不住感嘆古人的技術(shù)精巧,審美絕妙,。
周木陽抬頭繼續(xù)向前走,,突然在黃面銅鏡里瞥見,自己身后的墻邊站著一個穿戲袍帶霞冠的人,,正直直地望向自己,,周木陽的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倉皇轉(zhuǎn)身,,撞得化妝臺上的瓶瓶罐罐相互碰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昏暗之中尤為刺耳,,季央幾人立刻停下動作看向周木陽,,只見他雙目圓瞪,驚恐地看著墻角,,三人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同時嚇得呆住,墻角那人一動不動,,雙手放在身側(cè),,長袖垂到膝下,袍下露出繡花鞋尖,,陰森詭異,。
過了漫長的一分鐘,季央沖幾人虛空地?fù)]了一下手,,表示沒有異常,,因為他沒有感到任何鬼氣,他小心地朝墻角挪去,,走近才看清,,這只是一個立著的人形衣架。周木陽剛要長吁一口悶氣,,卻見那戲袍裙擺動了起來,。
“臥槽!”周木陽一聲咒罵,,迅速舉起手里的手電筒照過去,,季央再三看向初丁妍手里的羅盤,,毫無異動,他回頭仔細(xì)打量這個衣架,,才發(fā)現(xiàn)不是戲袍在動,,而是有風(fēng)從它身后吹出來,他搬開衣架,,在木板墻上摸索著,,發(fā)現(xiàn)從一塊木板縫隙中有氣流吹出來,他喊來周木陽,,兩人一起將這塊木板拆了下來,,也許是因為年代太久,還沒等兩人用力,,只是晃了幾下,,木板上的釘子已經(jīng)自行脫落,露出了后面的樓梯,。
看到這樓梯,,林錦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是夢里的那串樓梯,!恐懼感如同一只手瞬間捏住了她的心臟,。
季央拿著手電筒向上照去,只見樓梯盤旋而上,,每上一層就有一個玄關(guān),,除此之外,再無特殊之處,,他第一個走上了樓梯,,初丁妍跟在他身后舉著羅盤,后面是林錦,,最后是周木陽,。
上到第一個玄關(guān)的時候,大家發(fā)現(xiàn)玄關(guān)后還有一個半人高的木門,,季央伸手推開門,,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走在最后的周木陽也被熏得昏頭漲腦,,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嫌舍友腳臭了,。
門后房間的挑高只有半米多高,幾人不得不弓著腰才能進去,,房間的形狀是三角形,,非常狹小,季央走了四步就到了墻根,,整個房間被一張貴妃塌占去四分之三的空間,,榻上放著一個四角矮木桌和一個木質(zhì)托盤,,盤里有些瓶罐和點煙用的煙燈。
周木陽在腦子里盤算著,,戲樓是棱柱形狀,,里面的劇場是梯形,舞臺在窄的一面,,后臺是三角形,,所以這里應(yīng)當(dāng)是戲樓一個角上的空間,他們沿著樓梯上來,,這里就應(yīng)該是在后臺的正上方,,但是,奇怪的一點是,,這個房間是不到二樓的高度,,也就是說這個房間上面應(yīng)該還有一個或者幾個房間。
果然,,爬上一層樓梯后,,又出現(xiàn)一個三角形的房間,與樓下那間一模一樣,,連著三個房間之后,,眾人終于爬到了頂層,這里的樓梯對著一面木墻,。
周木陽屈指叩叩木墻,,回聲稍顯清脆,說明墻的另一邊是有空間的,,他拆開木板,露出了一個正常高度的房間,,上面是戲樓的橫梁和斗拱,,很顯然,幾人已經(jīng)到了戲樓的二樓了,。
二樓屋里放著長條凳,,還有一處柜臺,看起來像是二樓的等場間,。這里有兩扇門,,一扇通向二樓的室內(nèi)連廊,站在連廊上向下看就是剛剛的劇場,,另一扇門上掛著把老式銅鎖通向外面的觀光連廊,。
幾人在樓里從一樓轉(zhuǎn)到二樓,再下樓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鐘,,太陽已經(jīng)偏西,,不知是不是錯覺,,幾人都覺得樓里的溫度有些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