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被玉染一番折騰下來,,也不知是疼痛引起的,,還是行針起了作用,,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因臉上身上有針,不利于擦汗,,只能任汗液流淌,。
昨晚發(fā)瘋發(fā)狂虐待丫鬟兒媳的二姨娘,此刻赤裸著上身直挺挺躺在床上,,任人擺布任人觀看。
沈菱轉(zhuǎn)過身,,用拳頭捂住了想要笑出聲的嘴,。
穆老夫人和兩個丫鬟時不時看眼滴漏,穆老夫人頭一次感覺時辰過的如此慢如此煎熬,。
“老夫人,!”失音的二姨娘終于發(fā)出了聲音,聲音暗啞低沉,。
“剛好一刻鐘,!”一個丫鬟興奮的拍了一下身邊的另一個丫鬟。
“是呀,,七小姐真神呀,!”另一個丫鬟附和道,。
“二姨娘聲音剛剛復原,切不可多言,!”玉染有意提醒了一句,,走到床邊指揮道:“身上扎著針,抬起腿看看,!”
二姨娘聽話的抬了抬腿,。
“腿能動了!”這回興奮不已的是穆老夫人,。
“老夫人,,楚郎中來了!”外間,,蘇嬤嬤回稟道,。
因二姨娘赤裸著上身,楚郎中不方便進來,,穆老夫人看了一眼玉染,,玉染會意,沖外間說道:“過一盞茶再進來吧,!”
醒針速度比之扎針快了很多,,全部銀針起完,躺在床上的二姨娘猛然坐了起來,,一陣頭暈腦脹后又重新倒在了床上,。
“二姨娘太心急啦!”玉染冷冷的說了一句,。
兩個丫鬟伺候二姨娘穿好衣服,,一切妥當后,瘦小的楚郎中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干人等,。
“穆老夫人安好!”楚郎中進屋先給穆老夫人請安,。
穆老夫人抬了抬手:“勞煩楚郎中啦,!府里姨娘得了怪癥,麻煩楚郎中看看,!”
“勞煩楚郎中,!”二姨娘啞著嗓子說了句,把手腕遞了過去,。
“二姨娘果然能言語,,也能動了,七妹……”穆子滟驚喜的叫出聲,向玉染投去羨慕敬佩的目光,。
“噓,!”玉染沖穆子滟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在一干人等進屋時,,玉染便退到了后面,。
“姨娘氣火攻心,外加受了大的驚嚇,,另有寒邪入體,,此時已無大礙,開三副藥吃吃看,,若恢復如初便可停藥,。”把完脈的楚郎中說完,,退出里間寫藥方去了,。
“哇!楚郎中所診斷的結(jié)果竟跟七妹說的如出一轍,?!蹦伦愉購埓笞彀屯蛴袢尽?p> “楚郎中,,二姨娘到底是何病癥,?”外間傳來穆顯正的聲音。
玉染低頭,,眼簾低垂,,遮蓋住了帶笑的桃花眼,心里暗道:“穆顯正回的恰到好處,,好戲即將上演嘍,!”
楚郎中的聲音隨即傳了過來:“穆大人無需擔心!姨娘已無大礙,,是氣火攻心,,外加受驚,另有寒邪入體,!老朽已開好藥方,,按方抓藥,三副即可痊愈,。”
“謝楚郎中,!長根帶楚郎中去賬房領(lǐng)賞,。”穆顯正吩咐道。
楚郎中道謝后,,走了出去,。
走進里間的穆顯正,瞄了一眼床上狼狽不堪的二姨娘后,,嫌棄的蹙了蹙眉頭:“到底怎么回事,?氣火攻心外加受驚,是何人給你氣受,?又是如何受了驚嚇,?這事若傳揚出去讓本官如何立足于朝堂?!蹦嘛@正此言不單是沖二姨娘,,更是有意瞄了一眼穆老夫人。
“老爺……我……”被穆顯正逼問的二姨娘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老爺,,這剛剛抬進門一個,偏偏又病了一個,,不覺得蹊蹺嗎,?”許金榮見縫插針的話,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不過是湊巧而已,!難道母親認為是我娘克的二姨娘有病嗎?請問母親如此說目的何為,?”玉染無塵的眼眸溫柔時似水柔情,,可發(fā)起威風來卻是帶著凌凌烈風,吹的人迷了心迷了眼,,甘愿被其折服,。
許金榮仰臉白了玉染一眼:“老爺莫要忘記了,曾經(jīng)有位大師給老爺占卜過,,老爺此生只可一妻三妾,,多則必有折損。所以這么多年,,幾個通房才沒有被抬為姨娘,。我許金榮乃許家嫡出大小姐,自嫁到穆家一片苦心皆是為了老爺為了穆府,,天地可鑒,!”許金榮繪聲繪色,說到動情處,,擦了擦眼角勉強擠出的兩滴淚珠,。
沈菱上前,,沖穆顯正盈盈一拜,眼里晶瑩剔透:“老爺,!既如此,,以免其他姨娘受損,妾身和染染便離開穆府吧,!”
沈菱的淚水如決堤般簌簌而落,,哽咽著說道:“今生還能看到老爺,得與老爺一夜夫妻,,妾身知足了,!若老爺有心便到松城看我們母女倆吧!染染……”沈菱淚眼婆娑的轉(zhuǎn)向玉染:“我們走……”
“這演技,,大贊呀,!”玉染在心里給沈菱點了贊。
“娘既已做了決定,,我聽娘的就是,。”玉染拿出帕子擦掉了沈菱滾落的淚水,。
玉染轉(zhuǎn)身望向自鳴得意的許金榮:“臨走時,,女兒想知道是那位大師給父親卜的卦,女兒想問問這位大師,,我是否親情單薄,,剛剛認了父親、認了祖母,、認了哥哥姐姐,,便又要失去,母親能否告知女兒那位大師法號,,如今又在那里落腳,?”
聽聞沈菱母女倆要走,許金榮得意的臉上笑意滿滿:“一個游方僧人,,卜卦后便沒了蹤跡,。十多年了名字早已忘記,如今去了哪里,,那個又曉得呢,?”
見到許金榮一副得勝者的姿態(tài),玉染不緩不急的轉(zhuǎn)移了目標:“父親,,不過一個游方僧人,,一個無德無名望的神棍,他的胡言亂語您也信了,。哼哼,!我真是懷疑父親的四品官職是如何得來的,。”
“染染……”沈菱刻意喚了一聲:“不可否認你父親的決定,!”
玉染的話雖不中聽,卻如醍醐灌頂般點醒了穆顯正,。
看到淚眼朦朧的沈菱,,更是讓他的心一緊,想起了昨夜的悱惻纏綿,。這樣一個柔情似水的女子,,他怎會舍得放手呢!還有今日巳時寒王殿下駕臨,,點名要見七女兒,,他又怎么能放手!
見穆顯正有所猶豫,,許金榮立刻說道:“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位大師說的極準,當時母親也在場,,還有……”
玉染冷冷一笑,,打斷了許金榮的話:“呵!聽聞大相國寺的正弘法師德高望重,,乃一代宗師,,可否給父親重新卜上一卦?看看父親到底運勢如何,?”
“正弘法師可不是誰都能請動的,,即便一國之主,他若不想見,,也實難見到,。”許金榮撇了撇嘴刻意的說道,。
“我若能請來法師給父親卜卦,,并非如之前所說,母親該如何做,?”玉染言語凌厲,,氣勢如虹。
許金榮忘形的仰頭哈哈大笑了笑:“哈哈哈,!就憑你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小丫頭也敢口出狂言,,連正弘法師的影子怕是都見不到吧!”
“這就不是母親操心之事了,,只問母親敢不敢打賭,?!庇袢拘ξ谋茊栐S金榮。
許金榮咬牙切齒的跺了跺腳:“賭就賭,,但要有期限,,別妄想等上一年半載,成了留在穆府的借口,,十日為限,,不……五日,五日后若請不來正弘法師,,你們母女倆便得離開穆府,。”
“打賭便要有賭注,,請不來正弘法師我們母女離開穆府,,若請來了,母親該如何,?”玉染問道,。
“若請來了,我……我便禁足在瑞福居……半個月,?!痹S金榮咬了咬牙狠心的說道。
“母親禁足半月是不是有些少,,禁足瑞福居一個月,,而我以三日為期,今日,、明日,、后日,后日我便把正弘法師請到穆府為父親卜卦,,母親意下如何,?”玉染語氣咄咄,目光炯炯,??吹脑S金榮身子一涼,后悔自己的魯莽決定,,愣在原地未敢應下,。
“好!為父替你母親應下了,?!蹦嘛@正也想看看他這個白得的女兒到底能給她帶來多少驚喜,便爽快的替許金榮應下了,。
許金榮不可思議的望了一眼穆顯正:“既然老爺如此說,,我應下就是,。”
玉染看了一眼許金榮,,又掃了一眼屋里眾人,,除穆顯正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外,其他人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好戲的神情,。尤其是躺在床上的二姨娘,,那狼狽不堪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別得意的太早,,稍后該是你的主場了?!庇袢拘睦镎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