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琳一聽有女道姑的線索,,便趕緊追問,,“道長可知道觀在何處?可知觀名?”
老道將他的臟手朝衣服上蹭了兩下,,“黑燈瞎火的,觀名俺可沒看見。至于路嗎,?俺記得山腳下朝左拐有個岔道,,那天俺記得也是朝左拐的,可不止怎么稀里糊涂就拐錯了,,出來以后又拐對了,。”
妙琳最后問,,“還記得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嗎,?”
老道想了想,“怎么也有一年多了,?!?p> 他們謝過老道便走了出來,剛離開大門杜安辰就發(fā)牢騷,,“這老道,,怎么又邋遢又古怪?哪兒像出家修道的人???”
妙琳卻笑,“這位道長只怕是高人哪,!不逢迎世俗,,不介意清規(guī),才是隨心所欲真性情,,真清凈?。 ?p> 他問妙琳,,“那怎么找他所說的道觀呢,?”
妙琳道:“既在山腳下,須先下山,?!?p> 二人到了山腳下,發(fā)現(xiàn)通往山上的大路只有一條,,妙琳分析這條柏油路一定是后建的,,而浣心閣已經(jīng)建了不止上百年,所以以前一定是有一條小路從山下直通浣心閣的,。
所以他們在柏油路的左側(cè)尋找,,很快找到一條通往山上的岔路,可沿路走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道觀,,便又返了回去,。
妙琳認為這是那老道平?;劁叫拈w走的路,而那老道是在夜里醉酒后,,不知不覺走錯了才遇到的道姑,,所以,還應該有另外一條岔路,。
可他們在馬路左側(cè)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另外一條岔路,杜安辰不由懷疑是不是老道喝醉拐錯了,,拐向了右側(cè),,可妙琳卻不這么認為,她認為老道常年走不太可能會拐錯方向,。
而且老道從道觀里出來后,,就立刻找對了路,說明兩個岔道離得很近,。最后她模仿起酒醉的老道,,閉著眼睛邊走邊摸索,杜安辰怕她摔倒,,在一旁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突然妙琳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他趕緊去扶,,妙琳卻睜開眼睛笑道,“找到了,!”說著朝旁邊一指,,原來在兩棵樹中間,有一棵樹竟被妙琳推得變了位置,。
杜安辰大驚,,“哎?這顆松樹居然是假的,?”
果然見一棵偌大的松樹被從根部鋸斷了,,現(xiàn)在被妙琳推向了一邊,那原來它是被擺在這里的,。雖被鋸斷,,可松樹的葉子還是綠的,輕易很難分辨出來,。
杜安辰又把松樹朝邊上推了推,,容他和妙琳進去。果然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條不易被人察覺的路,,兩排樹木之間有一條明顯的空隙,,雖然已經(jīng)長滿了野草,,但依稀可辨是條路的樣子。
而且不遠處便看見一處破舊的道觀,,與其說是道觀,不如說是一處荒廢的院落,,只是屋脊和院門略高些,,依稀仍舊殘存著些道觀的影子。
兩人穿過沒膝的野草,,來到道觀的門前,。
忽地一陣山風吹過,包圍著道觀的樹林中發(fā)出嗚嗚的低鳴,,聽起來古怪又滲人,,腳步的野草也胡亂地搖晃著,辨不出風吹來的方向,。
時間已經(jīng)下午兩點多了,,太陽光白晃晃地照著,杜安辰竟覺得太陽光里晃動著灰暗的影子,,好像被一片烏云遮住了,,可天空明明就一時云影都沒有。
大概是沒吃午飯的緣故,,他不由從胃里生出一股寒意,,背脊沒來由地一陣發(fā)涼。他看向妙琳,,覺得她臉色也有些陰沉,,像被罩上了一層黑霧,便越發(fā)膽怯起來,,腳步也退縮不前,。
妙琳忽然抓住他的手,“跟緊我,?!?p> 說著妙琳一掌推開了大門,風從大門灌入,,掀起了滿地的枯枝敗葉,,一時塵土樹葉漫天飛揚。兩側(cè)的廂房已經(jīng)全都倒塌了,,只剩下破爛不堪的正殿,。
妙琳頓了頓,仍牽著他的手向里面走去,,院子的角角落落也都長滿了荒草,。門窗墻壁都已經(jīng)破敗,,妙琳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門軸發(fā)出生澀刺耳的吱嘎聲,,緩緩向兩邊開去,。
屋里什么也沒有,室內(nèi)一股霉味撲面而來,,杜安辰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妙琳警惕地打量著四周,陽光從門口處投射進來,,兩個人的影子被拉長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
妙琳忽然停住腳步,指了指地上一排腳印,,屋里幾乎空無一物,,那排腳印就顯得格外突兀!讓人不禁想到,,最近有人來過這里,,或許就在今天,說不定人現(xiàn)在還在這里,!
杜安辰想到這里不由大氣不敢出,,妙琳也示意他別出聲。二人隨著腳步輕手輕腳向前走去,,腳印卻在后門處消失了,。
他探頭朝已經(jīng)倒塌的后門外張望一眼,小小的后院一覽無余,,除了野草,,什么都沒有!
兩人又轉(zhuǎn)回屋內(nèi),,房屋空間不大,,沒有能藏人的地方,杜安辰終于松了口氣,,妙琳也松開了握他的手,,“沒人?!?p> 他卻指著地上的腳印小聲說,,“只有去,沒有回,!可能人還沒走,,躲在咱們看不到的地方也說不定?!?p> 妙琳又四處看了看,,搖搖頭,,“這腳印也許不是今天的,人已經(jīng)從后門走了也說不定,,感覺不到這里有人活動的氣息,。”
杜安辰挺他這樣說才放下心來,,“也是,,這里這么小,也沒地方可藏,。妙琳,咱們回去吧,?反正那個老道說的女道姑也不在這兒,。”
妙琳卻不肯走,,“等等,,你可記得哪位道長說過,他隨女道姑進來后,,也沒找到人,?”
他點點頭,“好像是,。但也可能是躲到后院,,或者直接從后院溜走了也不一定啊,?”
妙琳不停的四處打量,,又不斷地從正廳走到后門,研究著腳印,?!斑@腳印看不出男女,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一個人的,,但肯定的是應該是近期留下的,。”
妙琳看著腳印說,,“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這里有暗室,她躲了起來,。否則那女道姑來這里做什么呢,?半夜三更,難道是為了懷舊,?”
杜安辰問,,“會是那個拿走紫水晶的女道姑嗎,?”
妙琳搖搖頭,“還不知道呢,,或許不是同一個人,。”
他又問,,“暗室能在哪兒呢,?地下?”
妙琳忽然停住了,,招手讓他過去看,,原來在后門的門框底部,有一塊突起的方格子,,似乎是用來放置蠟燭或者燈籠用的,。
杜安辰看著方格子的兩側(cè)居然又手指印,妙琳將手捏住方格子的兩側(cè),,時間朝外一拉,,只見后門處的地板“啪”地一聲彈起來一塊!妙琳過去掀開地板,,卻見下面有光透出來,。
下面有一段向下延伸的木梯子,妙琳先走了下去,,杜安辰緊隨其后,。樓梯下是一個不小的房間,有桌椅,,還有張綠色的沙發(fā)床,,墻上貼著粉色壁紙,淺棕色的地板泛著亮光,。
棚頂是水晶吊燈,,角落里居然還有咖啡機,膠片留聲機,!與地上的斷壁殘垣相比,,地下有說不出的奢華。
是誰建了了這地下的房間,?難道是女道姑,?用來做什么?在這山里,,難道只是為了圖個清靜,,還是為了和情人幽會呢?
杜安辰與妙琳面面相覷,試探性地朝里走去,。里面是一條很短的走廊,,一邊是淋浴間和衛(wèi)生間,一邊是衣帽間和儲物柜,。
他打開儲物間,,發(fā)現(xiàn)里面儲藏了很多食物,有餅干,,罐頭,,火腿等類似密封包裝的食品。他有些餓了,,打開來吃,,妙琳趕忙阻止了他,“別人的東西,,不能隨便吃,。”
他無奈只好又放了回去,,打開衣帽間的柜門,,發(fā)現(xiàn)里面幾乎全是女人的內(nèi)衣,,還有精致的睡衣,,質(zhì)料上乘,一看都是高檔東西,,不過看起來不像是被穿過的樣子,,都是嶄新的。
他想這到底是什么人呢,?道姑,?他覺得自己沒有辦法相信。
妙琳見他對著那些女人的內(nèi)衣發(fā)呆,,便催他趕緊關(guān)上柜門,,“這里顯然是某人的私人地盤,我們私自闖進來,,只怕不合適,,還是趕緊離開吧?”
他卻不肯走,,走廊盡頭是一扇金屬門,,門把手上方有一個小方塊微微透著藍光,妙琳覺得那塊藍光十分蹊蹺,,心念一動,,想阻止他,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杜安辰抓住門把手輕輕一旋,,門竟然開了,!
他驚喜地看了一眼妙琳,便推門而入,,妙琳只好跟隨在他身后,。
這是一個更大的房間,正中間竟擺了一個青銅鍛造的煉丹爐,。其他的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身后的金屬門“啪嗒”一聲似乎自動鎖上了!
兩人頓覺不妙,,不約而同地看向門鎖,,只見門把手上方的藍色小方塊在一閃一閃的,似乎是警報器一般,。
杜安辰再去扭門把手,,已然鎖住,頓時慌了神,!
此刻卻聽從煉丹爐對面上方的墻壁中,,“咔嚓、咔嚓”探出十幾架弓弩,,接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十幾支弩箭破空而出,鎖定門前的兩個人,,帶著凌厲的呼嘯之聲疾射而來,!
杜安辰嚇傻了,大腦一片空白,,眼睜睜地看著弩箭的箭頭射向自己的身軀,,竟連躲閃的勇氣都沒有。情急之下,,他只記得擋住身后的妙琳,!
五六支弩箭瞬間刺穿他的血肉,把他像個靶子似的定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一陣陣鉆心的劇痛襲來,幾乎令他立刻昏死過去,,他覺得眼前模糊起來,,最后只聽到剩余的弩箭“噗噗”穿墻透壁的聲音。
他忽然心里涌出一個念頭:妙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