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袁佩佩也決口不提回去的事,,他也不好自己一個人回去,。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下去,甚至有時候他都有種錯覺,,袁佩佩從不曾離開過,,似乎日子本來就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好像回歸生活的并不是袁佩佩,,而是他自己,。
但他有時冷眼旁觀這幸福安寧的日子時,總免不了要生出一些陌生感和不真實感,。
雖然他也知道,,有妙琳參與的記憶才是一場夢,可在沒有妙琳存在的現(xiàn)實里生活,,他卻心里一直不踏實,而而為什么不踏實,,他又不知道,。
也許他怕這眼前的一切下一秒就會變成一場夢吧?
杜安辰能留在家里,,杜母已經(jīng)十分滿意了,,她覺得這個兒子終于懂事了。
自從上了大學(xué),,離家遠(yuǎn),,又整天忙演出,常年很少回家,,畢業(yè)后又當(dāng)了演員,,更是山南海北地奔波,,一家人能團(tuán)聚的日子是少之又少。
如今橫空出世個六歲的大孫子,,她更是驚喜不已,,不僅留住了兒子,還讓一直不想結(jié)婚的女兒也動了結(jié)婚的念頭,,做為一個母親,,她還要求什么?
而這一切都是袁佩佩帶給她的,,袁佩佩的性子她也喜歡,,她能感覺出袁佩佩并不反感自己的兒子。只要小夏知在,,她這當(dāng)媽的再不遺余力地扇扇風(fēng)點點火,,他們兩人的復(fù)合也是早晚的事。
臨近春節(jié),,母親又要求一定在家過了春節(jié)再說,,一晃已經(jīng)在家住了一個多月。
雖然他記憶中的父親已經(jīng)模糊不清,,小時候與父親的互動更是想不起來了,,而自己又不擅長與小孩子打交道,但在母親和袁佩佩還有姐姐的努力下,,小夏知會偶爾喊他爸爸,,這多少還是換回了他與父親的童年記憶。
他和小夏知的關(guān)系得到了改善,,而他和袁佩佩也似乎有了復(fù)合的跡象,。
杜母自然是最高興的人,然而所謂好景不長,,事情并沒有如杜母所愿地順利發(fā)展下去,,而是起了風(fēng)波。
正月初六是著名的城山廟會,,城山廟被規(guī)劃為國家A級風(fēng)景區(qū),,經(jīng)常舉辦廟會,正月初六正好就是廟會,。
杜母執(zhí)意帶領(lǐng)全家人上廟祈福,,因聽人說城山頂上青云觀的道姑解簽極為靈驗,還特意要陪杜安悅到青云觀抽個姻緣簽,。
山下馬路兩旁擺滿了各色小吃攤子,,還有賣各種玩具的,各種服飾,各種佛道相關(guān)的物件,,還有旅游紀(jì)念品,,逛廟會的人很多十分熱鬧。
通往城山廟的臺階兩旁的樹枝上,,都系滿了香客祈福用的紅布條,,雖仍是嚴(yán)冬,但遠(yuǎn)遠(yuǎn)望去,,一排兩行如嫣紅的花樹,,甚至壯觀喜氣。
而從城山廟去往青云觀的一路上,,十分冷清,,除了他們一家五口,也就偶爾能見到一兩個行人,,多也是逛廟會順便去青云觀的,。
城山不高,所以他們很快就抵達(dá)了山頂,。與城山廟的恢弘壯大相比,,青云觀顯得十分簡陋,但白墻黑瓦十分醒目,,顯然也是后來修繕過了,。
他除了妙琳觀,對其他的道觀也沒什么興趣,,所以意趣懶散滯步不前,,漸漸與杜母一行四人拉開些距離,杜母他們直奔正殿而去,,他卻鬼使神差沿正殿一側(cè)的石板小徑轉(zhuǎn)入了后院,。
聽得后院有人說話,他便停下腳步,。
只聽似乎是小道姑的聲音,,“青云道長,有客人要找妙琳大師解簽,,可她老人家還在閉關(guān)沒出來呢,,怎么辦呀?”
他一聽到妙琳二字便心頭一震,,繼續(xù)屏息細(xì)聽。
被喚做青云道長的說,,“按說妙琳大師今日也該出關(guān)了,,這樣吧,我先去前面應(yīng)對他們,你去后山的青云洞看看什么情況,?!?p> 接著兩人腳步聲漸遠(yuǎn),他探頭一望,,見一小道姑急急忙忙地開了后門出去,,他便緊跑幾步跟了上去。
他心想:妙琳真的會在這里嗎,?或者只是法號相同的一種巧合,?但他無論如何也要求證個明白。
所以他一路追隨小道姑來到一處云霧繚繞的山坡,,但很快小道姑便不見蹤跡,。他走近一看,原來云霧深處是一處山崖,,上面有一處隱蔽的洞口,。
他雖急于求證,可又不敢貿(mào)然進(jìn)去,,只好隱藏在洞口附近,,靜待小道姑和她口中的妙琳大師出來,好一看究竟,。
可沒到片刻,,卻見小道姑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喊,,“妙琳大師升仙了,,妙琳大師升仙了!”
見她跑遠(yuǎn)了,,杜安辰便一閃身進(jìn)了巖洞,。洞口雖窄,洞里卻寬闊,,幾個角落里點了蠟燭,,倒也明亮。
洞里除了一張石床幾乎別無他物,,而此刻石床上靜靜地平躺著一位老道姑,。難道她就是妙琳?
他走近細(xì)看,,只見老道姑雙眼緊閉,,一身藍(lán)灰色道袍,一頭灰白頭發(fā)綰得一絲不茍,,一張臉雖仍白皙,,卻已呈現(xiàn)褶皺下垂的老態(tài),。交疊在腹部的雙手也十分蒼老,頭下似乎枕了一個黑色的石枕,。
咋一看像是安靜地睡著了,,可他想到剛才小道姑的話,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已然氣息全無,。
杜安辰不由心里一陣驚恐,心想此人雖也叫妙琳,,可絕不是他夢中所見的妙琳,。何況據(jù)他所知妙琳是不會老,也不會死的,。
所以決定還是趕快離開的好,,以免過一會兒小道姑回青云觀里找來了人,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他朝尸身做了三個揖,,轉(zhuǎn)身剛要走,忽聽身后有人喚他:“九五二七,,救我,!”聲音竟如此熟悉!不由驚愕當(dāng)場,。
可他回頭再一看,,眼前的山洞和老道姑的尸體都不見了!
自己卻是躺在大學(xué)宿舍的床上,,似大夢初醒,,見天已大亮,室友們紛紛起來收拾洗漱,。
小黑催促他起床,,“哎,我說,,辰辰,,趕緊起來了啊,!車可不等人啊,,要不我們?nèi)齻€去了,留你一人在這獨守空房啦,!”
杜安辰迷迷糊糊漸漸緩了過來,,“小黑,今天是幾號???”
小黑不樂意地停下動作,,指指手表,“睡糊涂了呀,?今天是2008年10月1日早晨七點零五分,聽清楚了嗎,?”
杜安辰不敢相信,,“什么?2008年,?怎么可能,?”
小黑拿手在他錯愕的面孔前晃了晃,“真睡傻了呀,?奧運會剛開完記不記得,?趕緊給我起來啊,!”
說著轉(zhuǎn)身拿著臉盆出了宿舍,,另外一個室友端著臉盆,拎著毛巾進(jìn)來了,,“杜安辰,,你還沒起來啊,?”
杜安辰看見他仿佛吃了一驚,,“汪,汪???”
汪健奇怪地看他一眼,悶聲忙自己的了,。大偉從他身后探出腦袋,,“干嘛像見了鬼似的?快起來呀,!一會兒一起去小黑老家玩,。昨晚小黑還說他們家附近的子清山上有個妙琳觀,可有名啦,!”
杜安辰不由得眼前一黑,,莫非只是做了一場夢?還是現(xiàn)在仍在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