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多久了?老弟,?!毖坨R男問我。
“兩個月左右,?!?p> “還在賭吧,只有賭徒才會沒錢,?!?p> 我沒有回答眼鏡男的話,而是望著遠方點了點頭,。
“你有煙嗎,?哥們兒?!蔽以儐栔?。
“沒有?!?p> “你出來多久了,?”我坐在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丟向了下水道里面,。
雖然我出來也才兩個多月的時間,,但是對于眼前的這個男子,從他的衣著打扮,,神情容貌,,更重要的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我可以很肯定的斷定他一定也是一個跑路者,,根本不用我進行過多的思考,。就如同你問我1+1等于幾的問題是一樣的。
“兩年,?!?p> 從男子的言語之中,我絲毫沒有聽出來一點點的無奈和悲傷,。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語氣,,就像鴨子在湖面上游泳一樣,看不出有一點的波瀾,。
“喔,,那你比我認識的波總出來還要早,。”我只是無心隨意的說出來了這句話,。
“波總,?你說的是那個來自河南的李劉波,波總吧”
眼鏡男用右手拖了一下鏡框,,對我說道,。
眼鏡男的這番話還是蠻讓我出乎意料的,想不到他還認識波總,,依稀想起來之前波總說的那句話:“廣州的掛壁圈就這么大,。”
“嗯,?你認識波總,?”我兩只眼睛瞪的大大,盯著他,,感覺像找到了親人一樣,。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能聽到認識的人的名字,,霎那間我倍感親切,。也許這是跑路者的孤獨寂寞思人之癥吧。
“認識,,很早就認識了,,而且廣州的日結(jié)圈自稱波總的也就他一個,他跑路之前還找我借了3000元作為跑路費,?!?p> “你們之前是朋友嗎?”
“不是,,我和他也是在網(wǎng)上認識的,,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在廣州了,后來他說他要跑路,,找我借3000元,,我就給他了?!?p> “你們沒有見面,,你就把錢給他了?”
“嗯,,是這樣,。”
“波總不是回老家辦身份證了嗎,?”
“是的,,這事你也知道,。”
“嗯,,他告訴我了,,還有他說的那個刀疤男,我也見過,。廣州的日結(jié)圈子不大的,,能來做日結(jié)的基本上就是那么一批人,,100個99個都是賭徒,,都是你們這樣的老哥?!?p> ?。▽τ谘坨R男的這番話在當時,我是不相信的,,世界上有這種傻子嗎,?一面都沒有見過,竟然會借給一個網(wǎng)友3000元,,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后來這件事情,我私底下特意問了波總,,波總對我講眼鏡男說的是事實,。)
“我不信?!?p>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干?!?p> 我最反感的兩個詞一個是與你何干,,第二個是管我屁事。我特別的反感,,我覺得發(fā)明這兩個詞的人簡直是反人類,。無敵一樣的存在。因為任何事情都可以用到這兩個詞,??此坪軣o腦的兩個詞,卻讓人無法反駁,。
“怎么稱呼你哥們兒,?”
“陳勝,山西大同人,,85年的,。你呢,。”
“陳勝,?大澤鄉(xiāng)陳勝吳廣起義的那個陳勝,?”
“是的,你歷史學的倒挺好,?!?p> 這和我歷史學的好不好其實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畢竟陳勝這個歷史人物實在是太出名了,,想記不住都難,。
“勝哥,我余吉祥,。山東煙臺的,,92年的?!?p> “吉祥,,這名字起的太好了,吉祥如意,,富貴平安,,你小子可以的”勝哥沖著我笑了笑。
“勝哥,,你剛才說波總,,后來你們見過面嗎?”
“嗯,,剛出來的時候在廣州棠下一起吃的大盤雞,,他也是吹噓著自己輸了多少錢,怎么怎么樣之類的,。你們這些人啊,,都是這樣,輸?shù)囊黄ü蓚詈筮x擇跑路,,跑路了也改不掉這個惡習,,就想著一夜暴富,快速翻身,,找回昔日的自己,。”
“什么叫我們這些人,?難道你不是老哥,,不是賭徒嗎?”
“我不是,?!?p> “別吹牛了行嗎,?不是老哥,不是賭徒你現(xiàn)在身無分文還需要找我借5快錢嗎,?!?p> “我是不是賭徒,你信與不信沒有關(guān)系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一種方式,,我現(xiàn)在一個人就挺好?!?p> “一個人在廣州兩年嗎,?不會感到寂寞?不會感到孤單嗎,?”
勝哥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站起來準備走,。
“你要去哪,?”
“去做日結(jié),賺點錢,。剛才你不是問刀疤男了嗎?說不定他也在哪里,。”
“哦,?是嗎,?帶著我哥,我和你一起,?!?p> 這里到順德20公里的路程,走過去起碼6個小時,,你確定和我一起走過去,?”勝哥回頭問我。
我根本沒的選回答道:“嗯,,走吧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