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相州水路碼頭不遠的一條僻靜的石板街上,,有一座大門斑駁老舊的三進宅院。從外面看去,,這座宅院很不起眼,,既沒有持槍拿刀的護衛(wèi)也沒有金光閃閃的匾額,,但卻絕少有潑皮無賴敢在這里吹眉
瞪眼,。
因為這座宅院里住的就是讓黑道聞風(fēng)喪膽幾十年的“孟捕頭”。
寧飛對“孟捕頭”當然不至于聞風(fēng)喪膽,,但也不樂意進入這座宅院,,可今日他卻非來不可。
因為約他的“孟捕頭”很不喜歡有人爽約,爽約的人輕者臥床半年,,重者就要去和閻羅大人把酒言歡,。
他走近大門,剛抬起手臂還沒有扣動門環(huán),,大門已被打開,。寧飛只好將手臂放下來。每次來這座宅院,,他沒有一次叩打門環(huán)成功,,對他說來都已不足為奇。
他揉了揉了臉部有些僵硬的肌肉,,強擠出個自我感覺滿意的笑臉,,他是個很講究體面的人,即使他一百個不樂意見老孟頭,,也不敢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萬一老孟頭一個不爽,他寧飛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不出所料,,門一打開,老孟頭已滿臉含笑向他招呼:“寧大俠,,來的挺準時?。 ?p> “那是,,你老人家相約,,小子我哪敢怠慢,我咋看你老越活越年輕了,?”寧飛笑瞇瞇的走進去,。
老孟頭笑了,笑得很開心,,好像寧飛的話說到他心坎里去了,。
老孟頭依舊坐在那把老舊的竹椅上,須發(fā)灰白身材佝僂的老孟頭坐在那里滿臉滄桑,,沒有半點寧飛說的越活越年輕的感覺,。可是寧飛卻知道,,老孟頭的身材看起來一點也不高大,,可一旦爆發(fā),小小的身軀里卻有驚人的能量,。
江湖人稱“鐵背猿”的錢大猛靠著一身強橫的橫練功夫威震一方,,眾多成名江湖好手與其交手時,,用盡辦法卻無力破開錢大猛賽過金鐵般牢固的身體,以致被生生耗盡渾身功力而亡,。這錢大猛自持功力無人可當,,又殘暴好色,讓一方百姓苦不堪言,。老孟頭外出訪友路過聽百姓說起此人種種惡事,,不由氣憤異常,找到錢大猛,,僅一掌就打得錢大猛七竅流血而亡,,結(jié)束了此人為禍地方的生涯。
老孟頭只用手里的煙斗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寧飛一坐下,,很自然的便把身子往椅背上倚靠,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又忽然把上身挺直正襟危坐,。
盯著寧飛看了好久,看的寧飛后背直冒涼氣恨不得馬上飛身出門時,,老孟頭才慢悠悠地說:“寧小子,,你最近過的得很是滋潤吧?”
“托您老的吉言,,還算過得可以,。”寧飛小心翼翼地回答,。
老孟頭捋了捋顎下幾縷胡須,,翻起眼皮仔仔細細的打量看他,從頭到腳上上下下看了幾個來回,,看得他雙手都快不知道往哪放了,。
“看你面帶紅光,吃得溜光水滑,,起碼最近日子愜意的很呢,?”老孟頭邊說邊瞇上眼睛輕拍雙膝。
寧飛急忙挺身站起,,大聲說:“老人家,,我的功夫可一點沒撂下”。
“哦......”老孟頭把煙斗點著,,“咱爺倆個走兩招如何,?”
寧飛先是臉上露出一絲驚喜,隨后卻有面帶苦笑,。
“怎么地,?寧小子這幾年功夫見長,瞧不上我老人家的這兩下三腳貓功夫,?,。”老孟頭臉色不善地說,。
寧飛有點不安似的挪動了一下身子,。
“放心,我老人家下手有分寸的很,?!崩厦项^聲音平和道,“就是看看你小子的功夫是不是言如其實,,不會讓你像前幾次那般吃苦頭,!”
寧飛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臉色舒緩了許多,。
寧飛沖老孟頭抱拳行禮,,也不見有什么動作突然一道銀光直取老頭的面門,這一招“白虹貫日”疾似閃電,,老頭眼皮都沒抬,,煙斗一撩一磕,那道銀光如蛇中七寸瞬間消散顯出一把銀色細長的軟劍,。一招不成,,寧飛不等招式用老,手中軟劍一顫恰如毒蛇吐信直襲老頭的中腹,,老頭眼中掠過一抹笑意,,好像對寧飛的這兩招的出手速度和轉(zhuǎn)換銜接之自然感覺有幾分滿意!就見老頭手中的煙斗往胸前一纏一抖,,寧飛直覺一股怪力順劍傳來,,好險沒把劍脫手。兩招結(jié)束,,寧飛趕緊收式,,軟劍抖了一個劍花重新纏回腰間。
老孟頭抽了兩口,,輕輕吐出煙圈,,笑笑說:“還過得去,功夫確實沒撂下,,而且比以前大有進步,,倒也勉強對得起江湖人送的快劍稱號?!?p> “您老太夸獎我了,,我感覺自己的劍術(shù)也就勉強接近超一流,。”
“你小子也毋須過分謙虛,,據(jù)我所知,。青云山四劍,說絕頂高手為時尚早,,但絕對算得上超一流,。”
寧飛一愣,,他從未想到像孟捕頭這種絕頂高手,,也會對他們四劍有如此高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