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道歉,段水流也不是一個扭扭捏捏的人,,輸了就是輸了,!
所幸門窗只是有點小破損,花不了幾個錢兒,,所以他也沒怎么在乎,。
“老頭兒,我可以道歉,,但你覺得我把你們書院得罪的這么死,,未來我能踏的進書院大門?”段水流很是不解的問了一句,。
“哈哈,!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且看老朽的手段,!”拄著拐杖的蕭山笑瞇瞇的說道,。
“溪若,去把門打開,,待會兒真的把門給撞壞了,,段公子定是要老朽賠償?shù)模蹅兛刹荒艹赃@個虧,!”捋著下巴上的胡須,,蕭山若有所指的說道。
“嘿,!老頭兒,,本公子像如此小氣之人?”段水流不滿的說道,。
“不像,!就是!”蕭山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然后邁著步子往門口走去,。
“爺爺,,真的要打開?”蕭溪若雙手放在門栓上,,身形略微有些單薄,。
“開!不開門怎么解釋,?”蕭山面對正門,,重重的點下了頭。
“可是……”
蕭溪若還想說什么,,卻見到蕭山揮手打斷了她,。
無奈之下,她只能聽從爺爺?shù)脑?,一把拉開了劉記大門,。
“今日與段公子皆是……哎喲……誰撞老朽……啊,!疼死了……別踩……別踩臉,!”意氣風(fēng)發(fā)的蕭山剛一說話,憤怒的夫子們就闖了進來,,瞬間把他撞倒在地,,人群像踩地鼠一樣從他身上壓過。
“段水流,!放開院長,,有什么事沖老夫來!”
“十惡不赦之徒,,竟然敢打蕭院長,,今日必定報官捉拿你!”
“咦,?蕭院長呢,?”
“是啊,!人呢,?剛還聽見聲音的?!?p> 一堆夫子沖進來后,,正指著段水流鼻子罵個不停,結(jié)果四下看了看,,根本沒瞧見蕭山的身影,,頓時納悶了!
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段水流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要是本公子沒看錯,,剛才是你們把蕭院長撞到,每個人還踩了一腳,!”
頓時,!沖進來的夫子回想起剛才的一幕,似乎真的撞了個什么人,。
“嘶,!”
所有夫子臉上泛起了震驚的神色,然后苦著臉,,木訥的轉(zhuǎn)過頭,。
這一刻,所有人都想,,千萬不是蕭院長,!千萬不是蕭院長!
可惜,!令他們都失望了,!
身后倒在地上的蕭山,,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滿身衣服都印上了鞋印,一看那熟悉的紋路就知道是書院發(fā)的鞋子,。
“哎喲,!蕭院長,你咋躺下了,!”
“快快快,!有沒有事!快起來,!”
夫子們手忙腳亂的把蕭山扶了起來,,這會兒蕭山已經(jīng)氣急了,指著他們一堆人,,想罵又罵不出口,。
拍拍后背,捋捋前胸,,過了好半晌,,蕭山才緩過神。
“你們……你們真乃書院好夫子??!啊,?”蕭山不怒自威的話在店內(nèi)炸響,!
“蕭院長,,我等知錯!”夫子們皆低下了頭,,他們以為蕭山是想罵他們沖動的誤傷,。
未曾想蕭山話鋒一轉(zhuǎn),拐杖往地上狠狠捅了兩下說道:“逐鹿書院,,什么時候成了強買強賣的書院了,?什么時候不容許士子放棄入學(xué)資格了?”
“夫子竟然沒有了容人之量,,成了市井潑皮一般,,士子放棄名額竟打砸店鋪,老朽恨不得將你們通通送進官府,!真是丟臉,,丟的是逐鹿書院的臉!”
越說越氣,,再加上剛才的誤傷,,蕭山將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個粉粉碎,!
這時候,一開始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夫子們幡然醒悟,,確實這事兒做的不地道,,搞不好會淪為大炎朝其余書院的笑柄!
更有可能夫子生涯就此結(jié)束,,還會被所有其余書院夫子唾棄,!
猛然驚醒的大部分夫子,趕緊拱手作揖說道:“院長,!我等錯了,!認罰!”
不過也有硬氣的,,一臉不服氣的說道:“院長,,這豎子不僅說看不起逐鹿書院,還說您給的名額是走后門,!”
聽對方話一說完,,蕭山拍案而起怒氣十足的說道:“鄭夫子,虧老朽對你如此看中,,看來你真是枉讀圣賢書,!”
“逐鹿書院在大炎朝,在這世間已經(jīng)到達巔峰了嗎?所有人都必須要看得起嗎,?你走出廣陵府試試看,,看其余府的書院誰服你!”
“可笑,!可悲,!可嘆!一干夫子,,活在自我陶醉之中,,不思進取,容不得別人半點不好的意見,,這就是你當(dāng)夫子的心性,?真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了?”
“圣人云:吾日三省吾身,!在老朽看來,,你們已經(jīng)自滿到不需要反省了,比圣人還偉大了,!”
“咳咳,!咳咳咳!”
長篇大論說完后,,蕭山咳嗽不已,,蕭溪若以及各位夫子都圍了上來,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抬起右手,,將所有人撥開,,蕭山再度說道:“舉薦可知老夫為何這么多年不用,?段公子說的一點都沒錯,這本就是走后門,,對其余參與考核士子不公平,,故而老夫不屑于用之?!?p> “真話往往很刺耳,,但事實就是如此,夫子,,乃是教書育人之人,,就必須要明辯是非,聽得真話,!”
這時,,所有夫子已徹底服氣,一開始他們只是被沖昏了頭腦,當(dāng)蕭山一席醍醐灌頂之言后,,他們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隔了一會兒,一位年邁夫子開口問道:“院長,,按照您所說不屑用之,,為何最后又要用到他的身上?!?p> “哈哈,!答卷上的對聯(lián),讓老朽起了愛才之心,,故而才肯破例一次,!當(dāng)下,段公子已經(jīng)用他的巧舌證明了吧,?不用老朽過多贅述吧,?”
待蕭山說完后,其余夫子皆是點點頭,,事實上確實如此,,今日段水流斗嘴就沒有虧過,尤其是戰(zhàn)勝了‘楹聯(lián)圣手’趙副院長,,足以證明他在某些方面有過人之處,。
“可是院長,此人德行有失,,今日之事已全然證明,,老夫不服氣!”這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輸?shù)们鍧嵙锪锏内w副院長站了出來,。
“呵!趙副院長,,今日之事,,若爾等砸的乃是老朽的店鋪,你覺得老朽會不會報官,,會不會安排家丁將其打出門外,!”
“段公子不僅沒有如此做,為逐鹿書院保留了一些顏面,,更是不予追究,,德行有失?你的德行難道就好,?身為副院長,,帶頭打砸百姓店鋪,,老朽真恨不得把你逐出逐鹿書院!”
“言盡于此,!你們好自為之吧,!若還咽不下這口氣,三日內(nèi)遞交辭呈,,老朽親筆簽批,!”
端起桌上的茶壺,口干舌燥的蕭山咕嚕嚕往下灌,,他可不管你趙副院長是不是臉色鐵青,,是不是面子有損,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訓(xùn)了再說,。
這一通罵,使得段水流幾人看的那叫一個精彩,,果然大爺還是你大爺,,轉(zhuǎn)瞬就扭轉(zhuǎn)乾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歇了口氣之后,,蕭山再度揚聲說道:“剛才老朽與段公子協(xié)商達成,不追究爾等打砸店鋪之事,,而他也愿意加入逐鹿書院,,心胸如此開闊之人,真不愧是老朽破例舉薦的士子,!”
這時候,,段水流知道該他上場了,清了清嗓子,,拱手作揖說道:“諸位夫子,,學(xué)生今日先向諸位賠個不是!卻是乃是學(xué)生言詞過于激進,,才導(dǎo)致今日之誤會,!望諸位夫子原諒則個!”
瞧著段水流肯服軟認錯,,被蕭山罵醒的諸位夫子也趕緊說著誤會,畢竟有臺階下,,誰不想踩下去,?
三下五除二,段水流與諸位夫子之間的關(guān)系就緩和了不少,,趁此機會,,段水流嘴角微微上翹說道:“諸位夫子,,為了表示學(xué)生的歉意,今夜的迎新會,,學(xué)生愿意自掏腰包,,送上一點不同的點心,味道極美,,望夫子們笑納,!”
“哈哈!段士子不錯,!老夫看好你,!”
“嗯!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p> 又是道歉,,又是送點心,,頓時段水流收獲了不少夫子的好感,本就理虧的他們,,是越看段水流越順眼,!
而他身后的劉夫人笑開了花,立即命人加緊準(zhǔn)備點心,,能做多少是多少,,段水流此舉對劉記的宣傳極為有力。
“好了,!諸位該去準(zhǔn)備的回去準(zhǔn)備,,今夜迎新會老朽希望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貌!”
諸位夫子趕緊點點頭,,隨即劉記內(nèi)的人群快速褪去,,而由于這場鬧劇,導(dǎo)致游街會徹底取消,,榜首之人站在街上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另一面,趙副院長面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一樣,,怨毒的盯著段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