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姍姍來遲你久等

第十九章 黑夜

姍姍來遲你久等 雨觀念 4191 2020-04-15 15:27:15

  一直靜靜的,。世界靜靜的,。

  翻書的聲音,,剪指甲的聲音,,又或是掃地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得了什么特異功能,,細(xì)小的聲音都如此響,。心跟著抽動,時不時嚇一跳,,有種承受不住的巨響,。

  幻想過這個世界只剩下一個人會是什么樣的。但是,,與現(xiàn)在比起來又有何分別,。哭著哭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死了都要愛》歌曲,當(dāng)時聽這首歌在攝影部教室里,,充滿了歡笑,。如今聽著這首歌,除了她本人,空——無——一——人,。心里很空,,卻也沒有空余位置容納其他人。

  手機收到一條消息,,在房間都能聽到回聲,。李姍姍打開一看是那位網(wǎng)名叫“情緒瘋子”的男人。

  情緒瘋子發(fā)了一個笑臉的表情,,又發(fā)了“怎么最近不找我聊天了”,。

  李姍姍發(fā)了個“忙”。

  情緒瘋子:“多穿點衣服,,很冷”,。

  李姍姍回復(fù)“嗯嗯”。

  一直找不到喜歡又適合的工作,。除了攝影什么也不會也不喜歡,。每天早上起床,要在寒冷的冬天離開暖和的被窩,,脫了身上的睡衣?lián)Q上冰冷冷的第一件衣服,就現(xiàn)在這樣一顆迷茫孤獨的心抵抗不了這寒冷,。如果還有一顆當(dāng)初的心,,至少可以減少這一點的冷吧。

  她覺得頭發(fā)癢撓了撓,,滿頭的頭屑撒下來和外面下著的雪花一樣,。隨便一撓指甲里都是一坨頭屑。手指頭油膩膩,,好像摸了什么油膩膩的東西,。才意識到,有一個多星期沒洗頭發(fā)了,。

  靈魂早已出去外面捧著雪,,在鋪滿道路的雪上,留下了一步步腳印,。雪花落下的聲音,,聽上去似乎瑟瑟有聲,也讓心跟著顫動,。

  由于工作越來越不好,,投出的簡歷也沒什么回復(fù)?;貜?fù)的去面試,,要么對方不行要么自己覺得不行。難受,懷疑自己的人生,。躺著,,眼中總會不經(jīng)意的流下眼淚。

  晚上,,李姍姍戴著白色的鴨舌帽,,把帽子壓得很低。這沒太陽又是晚上的,,至于戴帽子嗎,?為了造型?可她這一身也不像啊,。更像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臉,。

  她買了一瓶酒,但一直以來她幾乎也不喝酒,??粗疲郧安还苁窃谘缦?,路上等地方看見別人喝酒,,她的心里就會想:酒那么的難喝,這些人怎么就偏偏喜歡喝酒呢,。我才不喝,,還不如喝牛奶,喝好喝的飲料,,吃零食,。

  偶爾在家嘗一嘗會對哥哥說,她自己都喝不醉,。

  當(dāng)時哥哥就說,,吹牛,你才喝多少,。

  李姍姍覺得先不說會不會醉,,主要是還沒有醉肚子就太飽了。要么難喝,,不想勉強喝,。

  如今她想喝一下,是不是醉了什么也不用想沒有了煩惱,。一醉解千愁,,原來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用。終于理解那么多人為什么喝酒,,即使它不好喝,。雖然知道治標(biāo)不治本,,但那種喝多飄飄欲仙的感覺,也是讓這樣的人暫時解脫吧,。

  一盞昏暗的燈光相伴,。一個人淹沒在夜里。手腳冰冷,,泡了二十分鐘的腳,,讓身體暖窩起來。半夜醒來,,冷得哆嗦,,外面還有孤獨的凄涼叫聲。

  一個夜晚,,二個夜晚,,三個夜晚......很多很多個夜晚,只有一個想法了,,就是躺在床上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睡過去不用在醒過來。

  不想面對明天的太陽,,有時就熬夜到凌晨三四點,。以前都是早起,現(xiàn)在白天當(dāng)晚上,,大病一場的感覺,。如置身于四面都是白色的高墻,困住,,沒有一點辦法。一個人,,寂寞悲傷籠罩著她,。小小的房間,被寂寞孤獨放大,。覺得房間如此空,,如此大。

  在這樣黑暗的世界,,她拿出一把手電筒照著墻,,伸出雙手在手電筒前比劃著,墻壁上有個黑影的鳥,。她想象著,,自己如果可以像它這樣自由飛翔就好了。

  陽光透過沒有拉緊的窗簾,,照進(jìn)銀白色的曙光,,李姍姍走去把窗簾拉緊,。開始白天睡覺。關(guān)緊窗簾不讓陽光照進(jìn)來,,有點害怕,。明顯能感覺到陽光很強,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它想把眼睛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分開,。

  多次夢魘,想醒過來又醒不過來,。

  有時候躺著覺得身體沒有一點力氣,,試著多次動下卻還是貼在床上,好像5.1強力膠水死死黏住了一樣,。當(dāng)從床上起來一下地,,暈到眼睛無法睜開。

  早晨六七點睡到下午三四點,,過上了沒有早上和中午的人生,。沒有一早起來的期待,幸福感,,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了,。晚上開始暴飲暴食,戴著一頂白色的鴨舌帽出門,,買麻辣燙或過橋米線,。再走進(jìn)超市買幾條冰淇淋,帶點其它不健康的零食,。

  “多少錢,?”李姍姍問。

  “三十,?!?p>  李姍姍付錢的那只手不自覺地抖,像是緊張的樣子,。

  想當(dāng)初減肥的時候算計著吃,,要吃什么吃多少。吃了回想有沒有吃多,,如果不小心管不住嘴吃多了,,心里就難受的要死,也覺得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莫過于此了,。最長有三天不吃不喝,,每天晚上不吃,每頓就吃幾口?,F(xiàn)在呢,?顧不上瘦,,只有吃才是樂趣。明明知道是垃圾食品傷身體,,還是往肚子里灌,,似乎肚子成了垃圾桶往里扔,絲毫與自己無關(guān),。

  頭發(fā)掉得厲害,,床上,地上總有一搓頭發(fā),。這兩年來最明顯,,頭發(fā)變小把了。

  偶爾打開快樂大本營看看,。

  “哈哈哈哈哈,。”

  “哈哈......”

  以前看得時候,,認(rèn)為挺好笑的,,笑得肚子疼,半夜笑出豬叫聲,。李姍姍此時用拇指和食指同時扯了扯兩邊的臉頰,,臉頰都掐紅了還是笑不出來。笑點再高,,確實也會被惹笑,。那樣的笑,心卻很空,。

  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雨,,不自覺的發(fā)呆回憶,自己也有這雨中的故事,。李姍姍似乎又感傷起來,,眼睛濕潤了,胸口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

  昏昏沉沉,頭腦不清,,對一切提不起興趣,,對人和事都表現(xiàn)的無所謂。整天什么事情也沒做,,就渾身乏力,,很累。這樣,,無比熟悉的感覺,。

  王一海每一天都在劇組拍戲,,黃子烈也在劇組拍戲,偶爾黃子烈和王一海會在劇組聊聊天,。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兩個月過去了。

  天氣晴了一陣子,,最近開始又變天了,。

  下雨第一天,李姍姍這一天坐在地上靠著床邊,,一臉郁悶兩眼無神,。

  下雨第二天,李姍姍躺在床上睡一天,。

  第三天,,李姍姍往窗外眺望遠(yuǎn)方,天空下著大雨,。她坐在床沿邊,,聽周杰倫的《青花瓷》。

  下雨第四天,,李姍姍還是聽《青花瓷》這首歌,。

  第五天陰天,雖然沒有下雨,,但是一整天陰沉沉,,李姍姍在房間走來走去。

  第六天下中雨......

  第七天天空飄著細(xì)細(xì)的小雨絲......

  第八天,,李姍姍拉開窗簾一看,,下小雨。她坐在椅子上聽歌曲——《青花瓷》,。

  第九天下雨,,李姍姍戴上白色耳機聽《青花瓷》。

  第十天下中雨,,李姍姍還是聽《青花瓷》,。

  第十一陰天。

  第十二天下雨,。

  ......

  第二十來天,,小雨。下午,,李姍姍拿出一本勵志的書,,坐在椅子上翻著。用絕望的表情,,讀著心靈雞湯:“有著深刻的思想,,偉大的心靈,,堅定的信仰和隨時準(zhǔn)備好的雙手?!?p>  又翻著,,念:“在現(xiàn)實生活中,無數(shù)人的才能到老年才被激發(fā)出來,。原因1,、閱讀了富有感染力的書籍。2,、聆聽了一個年輕人最大的財富就是出生于貧賤之家,。”她讀完說著自己的感受,,這樣的財富真的不想要,。

  翻著再念:“樂觀的期待,是每個成功者必備的素質(zhì),,無論目前的處境是怎樣的慘淡黑暗,,他們對于自己的追求都始終不渝?!?p>  ......

  近二十天多天幾乎都在下雨,。目前是二零一七年四月了,這天晴空萬里,。車站,,王一海一直在工作,今天他回來了,,似乎喘了口氣說:“這幾天沒有工作安排吧,。”

  “沒有,?!苯?jīng)紀(jì)人喬凱說,“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休息,。”

  王一?;氐郊?,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他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有了明天去看一下海的心情。

  這都春天了,,還是軟綿綿無力感,,李姍姍懷疑自己還拿得起相機嗎,?今晚,李姍姍比較早睡,。她做了一個夢,,那是什么樣的夢呢?醒來盡力回想,,她呆呆地坐著,,雙手抱著蜷曲的雙腿,臉上沒有任何一點表情,。偶爾閉上雙眼,,露出痛苦的神情。那副黯然神傷,,萬念俱灰,。想起了一點點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很美好很開心,,比起現(xiàn)在溫暖的春天更有治愈作用,。

  隱約間還記得有一個人牽著她的手,她伸出顫抖的右手,,手指伸直往手心看去,。想起就算大冬天坐在火爐前的溫暖都及不上它的萬分之一,這是活過來的感覺,。嘴里小聲地念著:“好溫暖的感覺啊,。”

  旁邊桌子上擺放著一些方便面,、辣條,、薯片、酒,,還有帶有綠色杯套的玻璃杯等亂糟糟的,。李姍姍拉開窗簾,之后走到鏡子前看了看她自己,,好像胖了十斤的樣子,。比起二零一四年,頭發(fā)也長了不少,。

  今天,,王一海梳著中分發(fā)型,身穿白T恤,,休閑褲,。他開著一輛車出門,準(zhǔn)備去海邊——姍心海濱。

  李姍姍背著黑色雙肩包,,身穿長裙,。一眼看過去就看到她肌膚勝雪,長發(fā)飄飄,。沒有口紅沒有胭脂,,素顏前行。開始習(xí)慣性出門必備帽子了,,她把帽子壓得很低,,就可以躲避人群中的目光。她愛上帽子,,以前覺得不適合戴起來怪怪的,,現(xiàn)在覺得帽子已經(jīng)成為身體的一部分。非常的習(xí)慣,。

  途中經(jīng)過一條繁華的街道,,街道兩旁房子密集,不透一點空隙似的,。高高低低,。店鋪商品琳瑯滿目,還有擺滿小攤,,街道上的人摩肩接踵,。各叫賣聲,不絕于耳,。李姍姍看了看左邊,、看了看右邊,又是望了望遠(yuǎn)處的人,。有三兩個朋友或一群朋友摟著,,各個笑容滿面,說說笑笑,。她也有過這樣的日子,,和朋友牽著手說說笑笑,逛街買東西,。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那孤獨的“特別”的影子——李姍姍,。

  她加快步伐,只想快點到達(dá)想去的地方,。

  下午二點多來到“姍心海濱”,,這是李姍姍來海京這座城市時隔一年多第一次來看海。

  “哇……真好……”她看著遠(yuǎn)方很向往地說著,。

  風(fēng)景秀麗,,氣候宜人,。遠(yuǎn)處的海浪有時一個接一個。浪花它們之間互相追逐,,發(fā)出“嘩——嘩——嘩——”的聲音,。有時它又很安靜的樣子,鳥兒從它上面飛過,,別有一番意境。

  她觀望了四周,,有情侶,。還有令人羨慕的真誠友情。畫面很溫馨很溫暖,!來來往往,,停停走走。人們……有剛來海邊的……有從這離開的……都是人生路上的過客……都是緣分,!一個故事的結(jié)束另一個故事就會開始,。一切!太匆匆,!

  李姍姍從包里拿出了白色的耳機,,插上手機聽歌,選了首《青花瓷》歌曲,,再點擊單曲循環(huán),。順手還戴上了口罩。她靜靜地凝望這片海,。就這樣,,注視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她周圍的人該走的走,,該奔跑的跑,,都在變動。只有她一動也不動,,仿佛她一個人靜止了一樣,。一切神傷都從她眼神中傾瀉下來。

  王一海不知是什么到的,,現(xiàn)在的他在李姍姍的旁邊不遠(yuǎn)處,,他眼睛明澈嚴(yán)峻、溫和如春,,眼睛會發(fā)出很亮的光芒似的,。他靠玩起海水來,笑的樣子特別好看,、迷人,。有種和大海特別和諧的畫面感。李姍姍此時收起耳機。

  王一海走了,,往李姍姍那個方向走去,。李姍姍雙手插在裙兜里,也往著右邊王一海方向走去,。十米,、九米、八米,、七米,、六米、五米……

  李姍姍的眼神往前面五米遠(yuǎn)的男人看一眼又收回來,,思索一秒眼睛轉(zhuǎn)了下又迅速地再往他的臉看去,。她的心里想著:好熟悉的臉,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他一樣,?就在她想著的時候,,從他身上把視線收回來時……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在瓶底書汗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dāng)我為遇見你伏筆。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

  一首周杰倫的《青花瓷》歌曲從李姍姍耳邊響起,,出自眼前這位男人所唱,。李姍姍聽著聲音再次看他。李姍姍停住了腳步,,想起自己一直單曲循環(huán)也是這首歌,。

  李姍姍好奇,就在王一海走過她旁邊,,快要擦肩而過時,,李姍姍來不及有任何什么其它想法,立刻轉(zhuǎn)身對著他的背影說:“你好,,我們是不是哪里見過呢,?”

  李姍姍看著他的背影。她手心冒汗,,像在等待一個很著急的事,。

  王一海停下了腳步,原地停留五秒回頭,??粗矍啊矍斑@個女人……

  在這海邊,她和他對視著……

  王一海往前走近了一點……

  在這一刻,,在旁人眼里,,這里充滿故事,。不知是悲傷的、喜悅的......但都是不可離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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