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客戶名單,，共計200個,，打通了162個,，31個是錯誤的信息,，7個是空號。其中,，有119個人沒聽幾句就掛斷了電話,，有36個客客氣氣聊了幾句但是沒答應(yīng)讓他們上門，有2個說過一陣子再聯(lián)系,。

　　只有5個客戶約好了時間,，說是愿意配合他們完成調(diào)查問卷。

　　對于這個成績,，曾言言從無比失望到慢慢地自我安慰,，這樣每天都能去見一個客戶，如果打400個的話,，每天就是2個客戶了,。

　　陸慷礪當(dāng)時的預(yù)料絲毫不差，大部分的電話，只能晚上和周末打,，包括客戶約他們上門的時間,，也是如此。于是,，這一個禮拜，大白天的幾乎沒事干,，“加班”的時間倒是忙得要命,。

　　對，曾言言向家里人的說法,，最近在加班,。

　　在父母這種從開始工作就是旱澇保收的國家單位的人眼中，上班,，就是早上8點半到下午4點半,，多半個小時就要考慮加班費或者調(diào)休的。曾言言怎么向他們解釋,，自己根本不用考勤呢,。自然也是不敢白天在家里睡覺晚上去公司打電話。一開始謊稱自己是ZR的“正式員工”之后,，便要為這個謊言的多米諾效應(yīng)買單,。

　　既然是加班，而且肯定是不敢說有加班費的,，曾言言哪里知道自己能不能確保下個月拿到工資呢,，她就勢必要忍受媽媽對這份工作的吐槽了。

　　“你們公司哦,，用一次旅游就開始敲詐勞動力了,，還是說欺負實習(xí)生啊,？忙成這個樣子,，錢也沒有多一點。這么想想,，好像這種外國公司也不靈,。你要么試試看考公務(wù)員啊，畢竟鐵飯碗,，而且福利好得不得了啊,。”

　　媽媽牢騷里的建議,，并不是不讓曾言言心動的,。她自己內(nèi)心清楚，眼下不過就是個保險代理人，根本不能算ZR的員工,，得不到絲毫保障,。運氣好的時候，一個月賺兩三個月的收入,，可是如果不走運呢,，那真的完全有可能某個月一分錢也賺不到的。而且每次見客戶路上的車錢,，有時候和客戶約在咖啡館的開銷……都是從自己不豐厚的腰包里掏出來,。說實話，這樣的日子,，她真的是心里沒底,。

　　然而，另一個聲音也一直冒出來拷問她,。她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喜歡做公務(wù)員,，更何況這也太難考了，否則為什么臨畢業(yè)之前她不把全部精力用于準(zhǔn)備公務(wù)員考試呢,？

　　但是現(xiàn)在似乎最適合的,，就是一邊在ZR工作，一邊準(zhǔn)備公務(wù)員考試,。這樣的話,，陸慷礪他們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二心。

　　不過……其實就算她現(xiàn)在繼續(xù)找工作出去面試,，也不會被人知道吧,，畢竟說一聲出去見客戶，誰能驗證呢,？

　　對工作有了別的想法,，心里那種輾轉(zhuǎn)不定、坐立不安的感覺,，就像是明明有個戀人,，卻還對別人心癢癢，旁人可能完全覺察不到,，自己卻心虛得很,。結(jié)果這一周，曾言言不是開早會的時候回答錯問題,，就是給客戶打電話的時候看岔了電話號碼和名字,。

　　看來，自己是沒有那個天賦一腳踏兩條船的,。曾言言苦笑著對自己說,。

　　陸慷礪發(fā)覺了曾言言的不對勁之后，又觀察了兩天。他不太確定這究竟是因為曾言言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大事讓她心神不寧,，還是這丫頭有了異心,。這幾年來他帶過不知幾批應(yīng)屆生，能認認真真跟著他做保險的并不多,，通常是一兩個月到半年都走光了,。有時他自己也想，學(xué)歷不錯的年輕人,，來賣保險,，面對的輿論壓力真的太大了。完全理解他們的決定,?？赏瑫r,，不甘和失望也總是在腦?？M繞。

　　不管是什么原因,，曾言言的狀態(tài),，總是要和她談?wù)劦摹?p>　　但陸慷礪又不像把事情弄得太嚴(yán)肅，萬一就是小女生莫名其妙情緒低落,，杯他煞有介事一提醒,，反而尷尬。于是,，曾言言又一次向他匯報電話約客戶的情況時,，陸慷礪裝作不經(jīng)意地提了一句：“最近打電話辛苦了。好幾天回家都八九點了,，家人有沒有擔(dān)心?。俊?p>　　曾言言心里頗為感動,。她自己動了想另謀出路的心思,，陸慷礪居然還細心地發(fā)現(xiàn)了她最近一直在加班這件事。不過,，倒是可以趁著機會和他商量一下,，總是這么工作時間顛倒，也不是辦法,。

　　“老大,，是這樣的，我這兩周和家人都說,，公司有個項目要趕,，所以有時候晚點回家，有時候周末到公司。但是,，如果一直是這樣……”后面的話,，她沒有斟酌好，只能委屈巴巴望著陸慷礪,，欲言又止,。他這么聰明，一定能明白她到底想說什么,。

　　陸慷礪苦笑道：“你真的想一直,，還沒有那么多資源。這些名單,，得來是相當(dāng)不容易的,。總得幫你和王斐想辦法,，怎么才能有客戶談吧,。”

　　“得來不容易,？”曾言言腦中立刻想起看過的各種電視劇劇情,，嚇得有些結(jié)巴，“老大……不會是你偷來的名單吧,？”

　　這個猜測真令人啼笑皆非,，陸慷礪知道她絕對想岔了，干脆就告訴她實話：“這是我花錢買的,，一共才500個,。這批名單你也看到了，接通率還是不錯的,，只是都是居家的人群,。”

　　“花了多少錢??？等我們簽了單子，我和王斐一起把錢還給你吧,?！?p>　　陸慷礪搖搖頭。曾言言打電話的成功率比他想象得高出不少,，而且從一開始每天20個,，到后來熟練了，心態(tài)也平穩(wěn)了,，能打30個以上,，約到的客戶也越來越多,，照這個趨勢，別人500個名單大概只能見到5至10個客戶,，曾言言可以約到15個,。突然間，他心中有了新的點子,。

　　“曾言言,，如果，打電話不再放在下班時間,，而是每天上班,，讓你在辦公室打2個小時，你可以嗎,？”

　　“可是,，我們不是試過，客戶這個時間不接電話的呀,?！?p>　　“傻丫頭，這批居家的名單沒法打,，如果是客戶辦公室的名單呢,？”

　　原來陸慷礪真的一心在幫他們想辦法找客戶,，其實,，這就是在幫他們想法子賺錢。說實話,，主管除了教本領(lǐng),，還有心想著員工的收入，真的做得很到位了,。曾言言心里有些酸酸的,，一時也說不上原因。

　　她點點頭：“那沒問題的,，我本來也就是要來上班的,。”

　　眼見小丫頭不再那么愁容滿面,，陸慷礪放下心來,。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曾言言居然會問出一個暫時他根本沒法給出答案的問題：“不過老大,，你幫我們想了這么多辦法,，我們還只有這么幾個客戶，為什么呂靜雅那里趙經(jīng)理幾乎不管她,，可是好像她有許多客戶可以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