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你進去吧,,我事先說好,,這里是聚集多個世界的詛咒之力形成的。你可能會遇到各種不同的考驗,,我沒辦法給你任何指導(dǎo),在你遇到危險時我也不會去救你,,或者說我沒這個能力救你,?!痹{咒之神平靜的說到,。
齊霄眉頭微皺:“是眾生詛咒之力所匯聚,?”
詛咒之神點了點頭:“沒錯,,所以我才說我也無能為力,。詛咒一道其實是十分高深的規(guī)則道路,與殺戮,、海神,、雷神等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詛咒屬于原罪聚合而生的一種力量,,在層級上,,是與善良,、邪惡,、死亡等規(guī)則處于一個級別,?!?p> 想了想,,詛咒之神還是多說了一句:“盡量在里面多堅持,,堅持的越久才能收獲的越多,?!?p> 齊霄再一次認(rèn)真躬身行禮,沒有多說廢話,,直接進入了山谷。
當(dāng)腳步落地的那一剎那,,齊霄只覺得天地間忽地一片昏暗,,無數(shù)人聲嘈雜到無法分辨,仿佛千萬只烏鴉正死命的往耳朵里鉆一樣,。
腳下一軟,,齊霄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躺了有多久,。
緩緩睜眼:“這是...試煉,?”
映入眼簾的是清灰色的天花板和一盞昏黃的電燈,,這種東西在斗羅大陸是沒有的,。
嘗試扭動頭顱,,不行,,完全動不了,只要眼睛可以睜開一條縫隙,。
精神力和魂力也如同消失一般,,無論如何感應(yīng),都找不到它們的蹤跡,。
“醫(yī)生,!病人醒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齊霄耳邊響起,緊接著飛快跑了出去,。
很快,,繁雜的腳步聲匆匆忙忙的進入了房間。
齊霄還是不能動,,一個白衣大夫拿著手電筒對準(zhǔn)齊霄的眼睛,,讓他不自覺的想要把眼睛再閉上。
“病人的意識確實已經(jīng)蘇醒,,但身體上的問題還需要進一步檢查,。”大夫似乎在跟那個男人說著什么,。
“大夫,,您看后續(xù)治療還需要多少錢?”男人有些局促,。
大夫想了想:“這個我們也不能確定,,因為她的情況很特殊,身體本身沒有檢查出什么問題,,而人體腦補過于復(fù)雜,,我們也不敢輕易的下定義。但短期內(nèi)還需要留院觀察,,她身體機能還都沒有恢復(fù),,需要儀器吊命?!?p> 繁雜的腳步聲又跑出了房間,,漸行漸遠。
男子坐在床邊,,讓齊霄可以看到他的臉龐,。
蠟黃的皮膚十分粗糙,胡茬子稀稀拉拉不知道幾天沒有大理,,眼睛也十分渾濁,。
這是一個背負(fù)很重生活重?fù)?dān)的男人。
“秀玲...”男人口中吐出一個名字,,然后眼淚開始大顆大顆滴落,。
......
秀玲...這...
我現(xiàn)在是個女的?,?,?
齊霄很頭疼,成為一個植物人也就算了,,還是個女植物人,。
但很快,,更加頭疼的事情就來了。
男人抹了兩把眼淚:“秀玲...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無法進食,,只能插著這些管子,。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如果你聽到了就眨一下眼睛或者活動一下眼球,?!?p> 齊霄并不想眨眼,畢竟都不認(rèn)識這個男人,。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眼睛好干...
一個沒忍住眼睛閉合了,。
男人咬了咬牙,眼神也變得堅定:“好,,秀玲你果然能聽到,。你聽我說,咱家現(xiàn)在沒錢了,,小宇還要上學(xué)...實在住不起醫(yī)院了,。你要同意我的說法,就眨一下眼睛,,咱們出院回家,。你要不同意,咱們就繼續(xù)治療,,我再去借錢,。”
一分鐘...
兩分鐘...
十分鐘...
忍不住了,。
“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yīng)的,咱們這就出院,?!?p> ......
這尼瑪...還能這么玩?你信不信我原來的身子能跟你瞪一天,?
男人離開了,齊霄能感覺到他如釋重負(fù)一般的輕松感,。
其實是可以理解這個男人的,,但理解歸理解,自己又不真是他老婆,,這么被決定了生死真的很憋屈,。
很快,走廊傳來了聲音,,是醫(yī)生的:“她還不能出院,!她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出院就等于送死,!”
男人的聲音帶著哭腔也傳了進來,還帶著些許的歇斯底里:“可是我們沒錢了??!孩子還小,還要上學(xué),,真的住不起醫(yī)院了,!”
“那你也不能讓她去送死啊?!贬t(yī)生聲音有些躊躇,。
“大夫,求求您理解理解我們,,因為秀玲的病,,我們已經(jīng)借了很多錢了。如果沒有孩子,,那我肯定砸鍋賣鐵也繼續(xù)治,,最后大不了我們倆一起去死。但不行??!”
走廊里只剩下男人的哭聲,醫(yī)生也在不停踱步,。
許久,,醫(yī)生開口:“要不我試試把這事兒以醫(yī)院的名義發(fā)在網(wǎng)上,看看能不能做一次募捐,。劉先生,,我能理解您的難處,但也希望您能讓我們盡最后一絲努力吧,,作為一個醫(yī)生,,我實在無法眼睜睜的看著病人去死?!?p> 唉,!
齊霄內(nèi)心有些沉重,醫(yī)生是好醫(yī)生,,男人也是好男人,,無非是造化弄人罷了。
三天后,,男人又走進了病房,,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床邊,不停的哭泣。
齊霄無法扭頭去看,,也不能發(fā)出聲音詢問,。
“這群王八蛋都該死!秀玲,,咱們回家,,回家......”
男人嘴里罵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無力的開始拔各種管子,,一邊拔,嘴里一邊絮叨經(jīng)過,。
原來,,他們發(fā)出的求助剛開始是獲得了一些熱度的,但第二天,,就有一個營銷號自稱知道這一家的情況,,家里有房有車,是在騙取大家的愛心,。
網(wǎng)絡(luò)上風(fēng)向瞬間轉(zhuǎn)變,,大家開始無比惡毒的詛咒秀玲一家和醫(yī)院,緊接著更多自稱是知情人士的開始編造秀玲一家的家庭情況,。
偶爾有幾個知情的鄉(xiāng)親和醫(yī)護人員發(fā)聲,,也很快就被淹沒在流言蜚語的浪潮之中,無法出頭,,甚至被連帶著一起辱罵,。
這幾天一直聽男人絮叨,齊霄也了解了自己這具身體的家庭情況,。
實際上哪兒還有錢啊,,一家子都是農(nóng)村的,男人就是個農(nóng)民,,孩子還在上小學(xué),。
村子也不是啥富裕村,正兒八經(jīng)的貧困戶,,鄉(xiāng)親們能幫的都幫了,,孩子的學(xué)習(xí)也做了小募捐,這才能到城里治病,。
齊霄不能說話,,只能靜靜的聽著男人憤怒的咒罵。
很快,,管子都被拔光了,齊霄感覺呼吸十分困難,,但或許是因為靈魂確實強大,,也有可能是試煉給予的加持,,總之并沒有死掉。
男人抱著齊霄,,嘴里不停的咒罵著周遭的一切,。
從那些爆假消息的人,到跟風(fēng)的網(wǎng)民,,到老天爺,,最后甚至連帶著開始咒罵醫(yī)院。
男人就這么抱著他,,上了一臺面包車,。
這是村里為數(shù)不多的車輛,被男人借了出來,。
開車的也是村里的鄰居,,此時也是一臉憤恨,看著齊霄的眼神也帶著濃重的同情和哀傷,。
“這幫挨千刀的混蛋,!他們怎么就能如此罔顧人命!死了都應(yīng)該下十八層地獄,!”
......
終于回到“家”中,,齊霄被放置在床上,被子并不臟,,顯然是剛洗過,。
躺在床上,齊霄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虛弱,,說是氣若游絲不過如此,。平靜的看著骯臟的房頂,心里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波瀾,。
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很多事情其實都能看的更開一些。
在第一天,,齊霄就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這一切,都是一場試煉,。
事情固然令人惡心,,如果是原本的身體,哪怕沒有魂力,,他都敢提著刀子找到那幫人讓他們付出代價,。
可現(xiàn)在又能如何呢?活下去都已經(jīng)很難了。
這具身體完全無法吞咽,,其實回到家的結(jié)果就是慢慢等死,。
讓齊霄糾結(jié)的是,他不清楚這個試煉怎樣才算通過,,靜靜的看完一切然后死去,?還是想辦法垂死病中驚坐起,滅了那幫畜生,?亦或者是別的什么莫名其妙的通關(guān)方式,?
不清楚試煉規(guī)則,加上現(xiàn)在也確實沒別的選,,只能靜靜的等死,。
這幾天躺在床上也嘗試了從零開始修煉魂力,但毫無收獲,,這個世界應(yīng)該不存在魂力這種能量,。
沒辦法啊~
吱呀~
破落的大門被打開,腳步很輕,。
“媽媽,。”
稚嫩的童聲在齊霄耳邊響起,,應(yīng)該就是小宇吧,。
齊霄并不想哭,但身體卻不受控制的開始流淚,,他可以確定這不是他本人的想法,,是秀玲的身體自己做出的反應(yīng)!
“媽媽/(ㄒoㄒ)/~~”
小宇爬上床,,稚嫩的小手不停的擦拭著齊霄臉上的淚水,,但自己的淚水卻又滴答滴答的落在齊霄身上。
齊霄內(nèi)心很是悲苦,,還帶有一絲崩潰,。
傻孩子,你再不起來,,你媽就被你壓死了,。
小宇趴在齊霄的胸口,讓本來就艱難的呼吸徹底停滯,,但不能動,,能說話,只能不停的沖著小宇眨眼間,。
“小宇,!快下來,!”另一個女聲傳來,不知道這又是誰,。
女人急急忙忙跑進屋里,,把小宇從床上抱了下去。
“小宇,,你媽媽現(xiàn)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要趴在媽媽身上知道嘛,?”女聲帶著些許責(zé)備,,讓小宇哭的更厲害了。
女人仔細(xì)的檢查了一下齊霄的情況,,松了口氣,,還沒死。
隨后她又對著小宇說:“小宇,,你在這里看著你媽媽,,如果有事情的話就趕緊去我家叫我,知道嗎,?”
小宇不停啜泣:“知...知道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