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參見陛下,,帝君,。”
天色已晚,,長歌宮中卻迎來一個人,,正是唐老將軍。
南宮初若起身上前,免了對方的禮道:
“將軍快坐?!?p> 說著她有些歉意地看向唐秋正,
“深夜讓將軍勞累朕心甚愧,,只是著實(shí)有一件事,需要與將軍從長計(jì)議,?!?p> 唐秋正頷首,恭敬地應(yīng)聲,,
“陛下言重了,,不知陛下因何事困擾?”
南宮初若回去坐下,,與白澤對視一眼,,緩緩開口道:
“將軍是通達(dá)的心思,朕也不繞圈子,。所憂之事,,就是今日朝堂上若所說的懲治貪腐案?!?p> 見唐秋正臉上坦然,,靜等她下文的樣子,南宮初若心中暗自計(jì)較,。父皇雖治國上無功無過,,在識人的眼光上自己倒是信得過。唐秋正為人衷心,,一身正氣,,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好拉攏。
金錢無用,,只能讓他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才有可能讓他真正為自己所用。
語氣不由沉下幾分,,眸色深了深,,南宮初若又說道:
“朝堂形勢復(fù)雜,朕知貪腐案件要查沒有這么容易,??呻迏s不打算就這樣含混過去,朝堂不正之風(fēng)已久,,國庫根本沒有表面上的富裕,。朕要做的,就是將這渾水換一換,,否則我重南絕不會有更大的進(jìn)益,。”
看唐秋正認(rèn)真地聽著,,并未有什么表示,,只是聽她說到此處時,明顯多了幾分贊同,。
于是南宮初若索性直直看著他,,坦誠地說道:
“朕對朝堂的把控還不到火候,做不到將這計(jì)劃周密地實(shí)施,,而能幫朕的,,滿朝官員只有唐將軍你?!?p> “陛下厚愛,,只是微臣一介武夫,對朝政也不通幾處關(guān)竅,,此事微臣能幫陛下分憂之處,,誠然……”
“唐將軍?!?p> 南宮初若驀然強(qiáng)硬的話打斷唐秋正的推辭,,在對方驚詫之余已然站起身。
“將者,,一國之氣,,將之凌然則為國之傲氣。重南確然已經(jīng)足夠統(tǒng)領(lǐng)諸國,,也確實(shí)占了個第一國的位子,??沙弥诵膽沿蠝y,各自為利,,暗地里貪贓枉法將朕都欺瞞過去,。加之國庫虛有其表,若放任污水繼續(xù)變渾,,重南稱雄稱霸,,洋洋自得的時間,究竟還有多少,?”
“唐將軍是朕的長輩,,看的應(yīng)比朕透徹,如今不愿站到朕身后無非就是兩個原因,。其一,,朕是女子,話雖說的好聽,,未必有做得好看的本事,。其二……”
南宮初若說著停頓了一下,一雙眸子幽深凌厲地看著他,,幽幽地開口道:
“不過就是怕朕,,坐不住這位子!”
“微臣惶恐,!”
唐秋正聞言眸子陡然睜大,,起身就要行禮,卻被一只微涼的手扶住,。驚詫間抬頭去看,白澤正一臉淡然的看著自己,。
他是何時走過來的,?自己竟分毫沒有發(fā)覺。一時間唐秋正不由對這個并不熟悉的帝君多了幾分思量,。
“唐將軍不必惶恐,,陛下所言只是直白了些,以將軍的見識,,還不足讓您行此大禮,。”
白澤在他暗自計(jì)較間開口,,說的話竟是有些強(qiáng)硬的味道,。
“您并非不忠勇,只是同許多人一樣,,在觀測局勢,。若本君所言不錯,,還請將軍聽我說一說這‘局勢’?!?p> 后者站直身子,,頷首道:
“帝君請講?!?p> “重南地居中方,,西北邊境黃沙土丘,其外分布十?dāng)?shù)國,。除去原本國力最強(qiáng)的祁坔,,如今應(yīng)數(shù)西蕃當(dāng)頭,其勢尚不能威脅到重南,??蓶|南外更有諸國,土肥水美,,隨便一個就要比西蕃強(qiáng)勢,。雖東南諸國向來安分,恪守互不相犯之約,??蓪④姰?dāng)真以為,坐在高位上的人,,就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
他也沒有要唐秋正回答的意思,只看他一眼又繼續(xù)說道:
“東南之地,,多黑油鐵礦,,更是有絕佳的水候,將軍以為他們腳踏實(shí)地的發(fā)展至今,,已有多少氣勢,?”
“況且,本君記得,,將軍仍馳騁沙場,,為重南開疆拓土?xí)r,有一處地方,,是至今未攻破的對罷,?”
唐秋正神情一凌,驚疑地看著他開口,,
“是……騖水嶺,?”
白澤輕笑,點(diǎn)頭贊同道:
“騖水嶺分東南,地勢險(xiǎn)要,,易守難攻,。可山嶺開端在南,,背向重南,,這攻勢在我們,守勢在對方啊,?!?p> 白澤其實(shí)就是要告訴他,若東南諸國聯(lián)合攻打,,重南不占任何地勢上的優(yōu)越,。
唐秋正著實(shí)被這一番話驚到,行軍打仗這么久,,他都沒有注意到這個方面,,這位帝君好細(xì)膩的心思。
看向南宮初若,,唐秋正肅穆道:
“陛下希望微臣做什么,?”
后者大喜,語調(diào)都輕快了不少,,
“唐將軍只要站到朕的身后就好,。”
在兩人身上逡巡一眼,,唐秋正似乎無聲嘆了一口氣,,躬身抱拳,
“微臣遵旨,?!?p> 此女子有上位該有的遠(yuǎn)見,更有為重南謀劃的熱忱,。他便信這一次,,看前皇的眼光,究竟有沒有走眼的時候,。
“阿嚏!”
山間木樓外,,一個中年男人坐在石凳上,,忽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偏屋中走出一個體態(tài)優(yōu)柔,,面容艷麗的女人,,只看面貌,應(yīng)是比男人年輕些,。
“夫君莫非感染了風(fēng)寒,?讓你不要貪涼非是不聽,。”
女子走近就嗔怪地說道,。
“沒有,,沒有。許是初若那丫頭罵我呢,?!?p> 男人急忙否認(rèn),笑呵呵地說道,。
“那么大個攤子,,你就扔給她,也不怕她將重南治理費(fèi)了,?”
兩人正是重南前皇帝南宮荀,,和賢妃鄭容箐。
聽了夫人這話,,南宮荀擺手道:
“宮中的消息你也知道,,初若丫頭將重南管理的很好,比我要好,?!?p> 其實(shí)鄭容箐雖這樣說,對于女兒能降祁坔,,和西北諸國,,還是有些自豪的,不由露出些笑意,。
“聽聞女兒身邊,,有個高人指點(diǎn)?”
南宮荀想到影衛(wèi)之前傳來來的消息,,不由思量道,。
鄭氏卻是笑了,斜他一眼道:
“女兒什么樣子你還不知道么,?怕不是什么高人,,是心上人才是?!?p> 南宮荀聞言頗覺贊同,,心想初若這丫頭,心性雖純卻頗有幾分傲氣,,若非心悅之人,,是不會整日帶在身邊,還事事都與其商議的。面上多了幾分喜色,,揮手豪邁地道:
“兒孫之事,,容他們自己折騰去?!?p> 鄭氏頷首,,在他身側(cè)坐下,
“是,,陛下……”
“要叫夫君,。”
鄭容箐覺得自己真的得了厚愛,,普通百姓尚能三妻四妾,,王公貴族更是妻妾成群,而她卻得了一個帝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看一眼遠(yuǎn)處的群山環(huán)翠,,皇城之中暗流洶涌,有一個人護(hù)若兒周全,,倒是再好不過,。
“那人不知是何模樣,據(jù)說氣質(zhì)出塵,,樣貌好看的很呢,。”
想著不由多了幾分好奇,。南宮荀聽了,,心想這是夫人想見女兒和駙馬了啊,便詢問般說道:
“不如回宮看看,?”
鄭氏果然眼中一亮,,
“自然是好的?!?p> 兩人相視一笑,,手在石桌上交疊到一處。
南宮初若此時還不知道,,父皇和母后回宮之時,,她會是如何一番窘迫和汗顏。
“如此唐將軍算是答應(yīng)了……”
南宮初若站在回廊上,,任月色洋洋灑灑,,落了一身。她的語氣有些恍然,,有像自言自語,。
白澤從殿中走出,在她身邊站定,,沉吟片刻才應(yīng)聲道:
“唐將軍支持你,,朝堂上的風(fēng)向會有所變化,大皇子的人也要有一番算計(jì),。你只管放手嚴(yán)查貪污案,,剩下的,我與賢王會幫你,?!?p> “夫君……”
南宮初若忽然喚他,白澤疑惑地看過來,,卻見她只是搖頭道,,
“夜深了,歇了罷,?!?p> 重南若越繁盛,是不是你就要離開,,回九重,,忘了這此間凡塵,繼續(xù)做你眾神仰慕的神君,?
“咳……咳咳,。”
南宮初若坐在床邊,,聽到這咳嗽聲又緊緊地皺起眉頭,。伸手在昏睡中的人的額頭一探,仍是熱了些,。
她罷了今日的早朝,,外面陰雨連綿,算是讓朝臣也躲個懶,。殿內(nèi)雨聲清晰可聞,,嘩啦啦地響著。
白澤自天微亮?xí)r便發(fā)起了燒,,據(jù)祿輝的說法,,應(yīng)是昨日便受了涼,有些咳嗽了,。
看著總是霜雪似的人,,臉上因發(fā)燒而起的紅暈,南宮初若不由失神,。仿佛這時,,才有種此人當(dāng)真只是一個凡人的感覺,。
“陛下……這是林御醫(yī)囑咐的藥膳?!?p> 祿輝頗有幾分拘謹(jǐn)?shù)卣驹谀蠈m初若身前,,畢竟帝君發(fā)燒,是自己照料的不周,,陛下若罰他也是應(yīng)該的,。
“放下罷?!?p> 南宮初若沒有抬頭,,只低聲吩咐了一句,就不再說什么,。他便極有眼色地放下湯盅,,退了出去。
沉吟片刻,,南宮初若才嘆一口氣,,極輕柔地喚道:
“夫君……夫君?!?p> “……”
白澤眼皮打了幾顫,,才松垮垮地掀起,眼睛一時沒有聚焦,,盯著床頂看了幾眼,,才轉(zhuǎn)向床頭。
“我……咳咳,?!?p> 開口的沙啞讓他不自覺清了清嗓子,卻一時引的喉中瘙癢,,連聲咳了幾下才作罷,。
一雙手已然探到他手臂上,借了幾分力氣讓他坐倚在床頭,。衣袂晃動幾下,,瓷勺伸到自己嘴邊。抬眼看向正端了湯喂他的人,,白澤面上一赧,,干咳了聲道:
“我自己來罷?!?p> 伸手去接,,那勺子卻沒有動,南宮初若固執(zhí)地握著湯勺,,面色平淡地望著他,。
白澤遲疑幾下,,便無奈地妥協(xié),略顯僵硬地就著她的手,,將湯喝了下去,。
眉頭微皺,這湯……苦了些,。
他自然知道他是發(fā)燒了,也知道這湯是藥膳,,畢竟從自己醒時,,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
即便他不情愿,,另一勺卻不容拒絕地伸了過來,,只有張口喝下。就以這樣寂靜的氣氛,,白澤將藥膳喝下半盅,,還是搖頭道:
“夠了,凡間之藥,,我不能用太多,。”
順從地將藥膳放下,,南宮初若這才開口,,
“既是神仙,你為何會感染風(fēng)寒,?”
她從晨起便在疑惑這個問題,,即便法力微弱,白澤這身子,,也未免弱了些,。
白澤驚訝于她的機(jī)敏,面上卻有些失笑,,
“總感覺被若兒你小瞧了,。”
后者斜他一眼,,悶聲反駁,,
“怎會?!?p> “我現(xiàn)下可是凡人,,頭疼腦熱的不是常事么,若兒不必?fù)?dān)憂,?!?p> 白澤看著她,,如此說道
對方久久不見動靜,白澤正要詢問,,卻見她忽然抬起頭,,語不驚人死不休,帶了幾分詢問地說道:
“我可以上去么,?”
白澤一愣,,明白她的意思后,面上竟是可見地一紅,,勃然變色地呵斥道:
“胡鬧,!女兒家清白至上,怎可如此輕視,!我雖是你……”
“不是你說,,要試著像凡人夫妻一般的么?”
白澤說教的話未說完,,就讓南宮初若有些委屈的聲音,,給硬生生噎了回去。
話是他說的不錯,,可……
對方卻在此時又是一句,,
“我一定會對神君負(fù)責(zé)的!”
白澤徹底無言,,只能呵斥一聲,,
“胡鬧……!”
余音被南宮初若一個蜻蜓點(diǎn)水的吻,,驚的消失無蹤,。
眸子驀然睜大,后者卻已然利落地掀開被子,,趁他這失神的工夫,,一下子溜進(jìn)來。白澤想起身已是不及,,被她一下子攬住了手臂,。
“丫頭……你……”
白澤身子一僵,只覺身上熱度又起來不少,,不知應(yīng)與她說什么才好,。
南宮初若卻是用力拉著他的衣袖,見他怎么也不肯臥下,,只得放軟了聲音,,
“我不要神君承諾,你總是要走的,,讓我抱抱你,,不可以么,?”
“既然知道我會走,你又何必……,?”
白澤扶額,,無聲嘆息著說了一句。
“因?yàn)槲蚁矚g神君,,說不定神君也喜歡上我,,便不舍得走了?!?p> 聽聞此言,,白澤心中好笑,凡塵不可留,,若他當(dāng)真動了心,留在這里,,只怕也不會長久的啊,。
還是緩緩臥下,將被子向上提了些,,給南宮初若蓋好,。這天氣轉(zhuǎn)冷了,殿中倒有些冷,。
他正僵直著身體感受這種陌生的,,與人共枕的感覺,卻聽南宮初若近在耳邊的聲音響起,,
“夫君有沒有為我動心,?心中有沒有悸動?你在緊張么,?”
連聲的問題讓白澤放松不少,,失笑地勾起唇,幽幽說了一句,,
“對我來說,,身邊躺的就是個襁褓中的娃娃。你說,,我緊張么,?”
南宮初若一時噎住,無言半響泄氣地?fù)]手,,
“難得偷懶,,睡覺!”
“呵……好,?!?p> “王爺,,陛下今日又查抄了幾個大臣府,這再查下去,,下臣這位子也坐不穩(wěn)了,!這可如何是好?”
厲王府中,,一個中年男人滿臉驚慌,,坐不住地就差從椅子上蹦起來。
南宮焱神色陰沉,,一臉不耐地看著眼前這人,。
若不是府上有不少東西走進(jìn)是經(jīng)這人的手,他也懶得聽他在這里念叨,。不由煩躁地?fù)]手,,
“你府上的賬本不是天衣無縫么,你怕他們什么,?”
“王爺,,這次陛下動了大力氣,校對了國庫缺漏,,一筆筆查過來的?。 ?p> 他這假賬瞞的過小查,,豈能瞞的過國本?。?p> 南宮焱面色也不好看,,他未料南宮初若當(dāng)真能做出這么大的行動,。唐秋正這個老東西,竟然敢反戈,。
“你先回府等著,,本王來想辦法?!?p> “是,,是!多謝王爺,?!?p> 待那人退下,烏羽從一旁走過來,,低頭等主子吩咐,。
“將那些貨收拾干凈,與本王有干系的證據(jù)全部銷毀?!?p> 烏羽點(diǎn)頭,,瞥一眼殿門的方向,
“那個人……”
南宮焱眸色沉壓壓的,,半響冷笑一聲,,
“禍水要引不是還得有個渠道么,他還有用,,你知道怎么做,。”
“是,,屬下明白,。”
說罷烏羽退出殿去,,南宮焱陰森的目光望向遠(yuǎn)處,,面上是得意的笑容。
就憑這點(diǎn)把戲,,也想扳倒本王,,真是天真的很!
“……”
南宮初若盯著案上的奏折已有些時候,,卻沒有見她動作,,只出神一般看著,,有似乎在想其他的東西,。
“若兒?”
白澤從書中抬起頭,,索性將書放到一邊,,這是他第六次抬頭,南宮初若的姿勢始終沒有變過,,無奈之下出聲喚她,。
“大皇兄不會輕易讓我們抓住把柄,恐怕他會找人頂罪,,自己脫身的一干二凈,。”
不用白澤問,,南宮初若主動開口說道,。
前者聽了她這話倒不奇怪,
“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么,?厲王豈能讓你輕易地覆手扳倒他,?”
南宮初若皺眉,
“那這次……”
白澤起身走向書案,打斷她的話道:
“此番革除貪腐為先,,厲王之事本就要從長計(jì)議,,不急一時。你若只將精力放在這上面,,這次的清查貪腐豈非沒有了用處,?”
聽他這樣說,南宮初若嘆口氣,,她是有些本末倒置了,。朝堂清明是主要目的,國祚昌盛后,,再與大皇兄正面對抗,。
松了一口氣,南宮初若對白澤說道:
“有唐將軍的助力,,那些老臣果然安分不少,,加之四哥暗中緊盯,大半貪污受賄的朝臣都被查抄了,?!?p> 她神情輕松,面上有了喜色,,白澤輕笑地點(diǎn)頭道:
“做的很好,,只是后面的處置要費(fèi)心思,既能威懾朝堂,,又服眾人之心,。”
“我有分寸,?!?p> 說話間殿外遠(yuǎn)遠(yuǎn)走來一個人,南宮初若瞥見了忙迎上前,,
“四哥,!”
轉(zhuǎn)眼入了秋,外面有了幾分涼意,,南宮辰披了件薄披風(fēng),,款步從外面走進(jìn)來。
涼氣入鼻,,白澤壓下喉中咳嗽意,,對來人笑了笑。
“你們讓我盯著的人,,基本都已抓起來,,可有發(fā)現(xiàn)新的目標(biāo)?”
被他們這話逗笑,南宮初若調(diào)侃他道:
“四哥你還抓上癮來了不成,?”
“若兒拿四哥打趣呢,?”
南宮辰氣笑了,他這幾日忙著給她盯人,,到這里還要被她調(diào)侃,。
“四哥辛苦了,若不是四哥,,以這些人的小動作,,定然要拖延上些時候?!?p> 南宮初若柔聲謝道,,將人領(lǐng)到桌前坐下,又說道:
“該抓的人已經(jīng)抓了,,接下來的審訊,,定然能挖出些東西。后面的大魚,,總要露出點(diǎn)蹤影的,。”
南宮辰點(diǎn)頭,,正要說什么,,卻驀然一陣頭暈,頭沉沉向桌上落去,??翱白プ∫痪€清明,猛地用胳膊一撐,,才沒有磕到桌上,。
“四哥,!你怎么了,?”
南宮初若被他這樣子嚇一跳,急忙起身扶起他的身子問道,。
緩了緩眩暈感,,南宮辰才開口,
“無妨,,許是未睡好的緣故,。”
南宮初若一陣自責(zé),,悶聲喚他,,
“四哥……對不起。”
“又不是你的錯,,臣子為陛下分憂不是應(yīng)該的么,。”
南宮初若不滿地反駁,,
“四哥不是臣子,,是皇兄?!?p> 南宮辰因這話心中微暖,,白澤忽然開口道:
“我來為你診下脈罷?!?p> 南宮辰爽快地伸手,,將衣袖挽起一些。
白澤斂眉垂首,,眸中卻閃過驚詫,,抬頭看向南宮辰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打量。
后者被他這視線弄的一愣,,收回手笑道:
“阿澤不會要說我有喜了罷,?”
白澤被他神來一筆弄的失笑,之前的疑惑也被他掩飾下去,,上下打量他一眼,,
“賢王應(yīng)該沒有這樣的本事?!?p> “哈哈哈……”
南宮初若本有些緊張的情緒,,被他兩人給弄的消失無蹤,對上她四哥的臉就笑起來,。
倒不忘問白澤一句,,
“四哥這是怎么回事?”
白澤從袖中摸出一個瓷瓶,,
“這是玉露丹,,每日服上一粒,歇息幾日便好了,?!?p> 南宮辰將瓶蓋打開,一股花香散開,,淺淡沁潤,,又說不上是什么花。
南宮辰挑眉,,抬眼看向白澤說道:
“總覺得阿澤這丹藥,,不同凡響,。”
南宮初若在一旁直直盯著那瓷瓶,,心中盤算,,夫君莫非是將仙藥拿了出來?四哥啊,,你這機(jī)緣更是不同凡響,。
白澤卻只是笑笑,
“我自己煉的丹藥罷了,,不值幾個錢,。倒是賢王吃了若有不適,可莫怪罪,?!?p> 南宮辰將瓷瓶收起,心道你的醫(yī)術(shù)連林老都要請教,,還能有不值錢的藥,?
“對了,六弟在軍營來了信,,還特意讓我將這封給你,。”
想到什么,,南宮辰從胸口取出一封信,,對白澤說道。
“那小子在軍營還算混的開,,就是讓二皇兄整治了一番,,性子收斂了不少?!?p> 南宮辰想到來信中的內(nèi)容,,不由笑道。
白澤在他說話間將信展開,,里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
軍營之中,,徒弟已將劍法領(lǐng)會,深念師父親自教導(dǎo),,特向二哥請求兩日閑暇,,屆時定先拜見師父,。若師父能再教我?guī)渍?,徒弟定更是歡喜。
徒弟南宮皓敬上,。
“……”
白澤沒有說什么,,倒是南宮初若先開口了,,
“一口一個師父,對我這皇姐只字未提,,我看他也不必回宮了,。何時心中有我這個皇姐了,何時再回宮也不遲,?!?p> 南宮辰掃過信上的內(nèi)容,聽了她這話失笑道:
“給我的信中大半都是問阿澤近況,,再有就是念叨二皇兄如何罰他,,給我的也沒幾句。你我都比不上阿澤這個師父,,在他看來重要,。”
“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