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一身冷汗的沈卿言踢騰了一下醒來,,那個胖墩墩的身影還在腦中,那是孔羨妮,,我沈卿言的媳婦兒,,淚水劃過雙鬢:“妮妮,,你回家了嗎,?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今天的待遇不錯,,綁匪送來了一份超大份漢堡包外加大瓶鮮牛奶,,看來綁匪是想保他的命,莫非這綁匪找到金主了,?是不是正在談判著,?是祖國來人了還是艾美爸爸應下了贖金?不管怎么說事情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了,,以前悲愴的心情沒有了,,希望的曙光已出現(xiàn),自己就應該選擇希望,!
心情好轉的沈卿言從襠部拿過漢堡包啃兩口,,再順一口鮮牛奶,感覺渾身舒坦極了,,悠哉悠哉地吃著喝著,,心里還想著等會那喇叭再響時,怎么跟綁匪溝通交流一番,,獲取點有用的信息,。
沒有人理會他,,那鐵門上的小紅點也一直沒有閃爍,沈卿言知道綁匪不理會自己就算是喊破了天也沒用,,等待,!只能等待!好消息往往都在等待中到來,!
“唱不完一首歌
疲倦還剩下黑眼圈
感情的世界傷害在所難免
黃昏再美終要黑夜
依然記得從你口中
說出再見堅決如鐵
昏暗中有種烈日灼身的錯覺
黃昏的地平線
劃出一句離別
愛情進入永夜
依然記得從你眼中
滑落的淚傷心欲絕
混亂中有種熱淚燒傷的錯覺
黃昏的地平線
割斷幸福喜悅
相愛已經(jīng)幻滅
依然記得從你口中
說出再見堅決如鐵
昏暗中有種烈日灼身的錯覺
黃昏的地平線
劃出一句離別
愛情進入永夜
依然記得從你眼中
滑落的淚傷心欲絕
混亂中有種熱淚燒傷的錯覺
黃昏的地平線
割斷幸福喜悅
相愛已經(jīng)幻滅”
沈卿言反反復復吟唱著周傳雄的《黃昏》,似乎這首歌的旋律特別符他此刻的心境,,人在無聊時都會想起心底的那首歌,,悲傷之際都會找到發(fā)泄的出口!
“Mr.shen,,今天心情不錯嘛,!”
終于聽到那個聲音了,沈卿言慌忙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回答:“談不上心情不錯,,這是首悲傷的歌,!”
“是你家鄉(xiāng)的小調嗎?”
沈卿言聽得出對方?jīng)]聽過這首歌,,一幫匪徒而已不能寄希望他們見多識廣,,有一個聊天的對象就不錯了,于是就不想談什么音樂,,他直奔主題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何綁架我?有什么目的,?想要多少贖金,?”
“贖金?哦,,Mr.shen咱們不談這個,,談談這首美妙的旋律,好嗎,?”
沈卿言很失望對方不說綁架的事,,心想:“聊音樂,我跟你們聊的著嗎,?”可是又害怕對方不理會他,,只好說:“這首歌很好聽是吧?這是中國臺灣的歌手周傳雄的《黃昏》,,他被愛情綁架了,,心情郁悶時的表現(xiàn)!”沈卿言不管對方聽懂還是聽不懂,,嘰里呱啦說了一大通,,只希望能多聊會兒,。
“哦,歌詞我聽不懂,,只是覺得旋律很好聽,,你唱的也很動聽,你也是歌手吧,?”
對方夸贊自己歌唱的好,,沈卿言心中多少有一絲慰籍,其實以前他唱歌都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從沒有完完整整唱好過一首歌,,自從認識了郁天青,她給自己糾正了很多吐氣吸氣的方法,,自己才慢慢找對了唱歌的技巧,,那個時候還為此狠狠驕傲了一把!
“我不是歌手,,我是個教師,,teacher,你懂嗎,?”
“哦,,怪不得,教音樂的老師??!”
“不,不,,不,,我是教體育的,打球,,籃球,,足球,乒乓球,!”
“是嗎,?是球隊的教練呀!薪酬一定很高吧,!”
沈卿言本來想說自己是個學校的體育老師是工薪階層,,可轉念一想綁匪若知道我拿不出贖金,會毫不留情撕票的,,于是就順著對方的話答道:“當然,,薪酬當然可觀了,你們要多少錢只管說個數(shù),,只要能放我回國,!”
“是嗎,?嘿嘿嘿…,你覺得…你拿得出來,,嘿嘿嘿…,。”
對方的這個反應令沈卿言稍稍有點疑惑,,但是心里還是堅定綁匪無非就是要錢,,不讓人家獅子大開口是不可能的,此時討價還價就意味著增加危險,,所以就假裝輕松地回答:“一萬美金,,行不?啊不,!十萬美金!”
“哈哈哈…十萬美金,?哈哈哈…沈先生就值十萬美金,?哈哈哈…!”
沈卿言有點懵了,,心里暗罵:“真TMD貪得無厭呀,!十萬美金,我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掙夠,,還嫌少,!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呀,!”于是咬咬牙問道:“你們想要多少,?”
“咯咯咯…,沈先生,,一億美金如何,?夠公平吧!嘿嘿嘿…,!”
“呸,!殺了我吧!一億,,誰TM能拿得出,!”沈卿言立刻暴怒,然后就是絕望,!徹底的絕望,!
“哈哈哈…沈先生真是舍命不舍財,我說不談這個,,你偏要談,,明明是個掙工資的,,偏偏裝什么富豪。咱們還是聊音樂吧,!”
對方的戲謔讓沈卿言很是惱火,,立刻拒絕道:“沒心情!除非你告訴我,,你們是什么組織,?”
“組織?這個不能告訴你,,嘿嘿嘿…,,你又拿不出贖金,告訴你有意義嗎,?”
“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們是索馬里海盜吧?知道你們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沈卿言不再低三下四,,不再懼怕死亡,因為他已經(jīng)不再抱什么希望了,,所以說出恨恨的話,,不再給自己留余地!
“索馬里海盜,?哈哈哈…哈哈…,,不錯!就是索馬里海盜,,拿不出贖金我們可是要撕票的噢,!”
“完了!完了,!完了,!真TMD是索馬里海盜,我沈卿言這回真算倒霉到家了,!”沈卿言心中沮喪透頂,,不再說話了。
話不投機聊死機了,,過了一會兒,,對方竟然問道:“沈先生,今天想吃點什么,?中餐這里沒有,,麥當勞肯德基隨便點!”
沈卿言心情失落,根本沒想到吃的事,,既然對方問了,,也不再客氣:“有酒嗎?來一瓶,!”
“好,!我下班前給你送去!”這句話說完,,鐵門上那個紅點不再閃爍,,禁閉室的燈光也突然暗了下來,緊接著有很舒緩的音樂傳來,,時間長了讓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沒有夢,只有恨,,仿佛他進入了雪山的黑暗洞穴之中,,總有種憋悶的感覺心中惶恐不安,琳達那張精致漂亮的臉時隱時現(xiàn),,也不跟他說一句話,,只有那憂郁的眼神帶著他鉆來鉆去,始終沒有盡頭,!
葡萄酒的味道香甜刺鼻夾雜肯德基特有香料,刺激著沈卿言醒了過來,,食物沒有放在床上,,這次竟放在了地板上,他剛想發(fā)怒心中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隨即抬起右手試了試,,右手竟然自由了,抬抬脖子腦袋也自由了,,雙腳一抬全身都自由了,,還不錯有酒有肉,什么都不想了,,一醉解千愁吧,!
肯德基的味道非常正,這瓶紅酒還TMD是正宗法國釀造的,,海盜的生活還真TNND不錯嘛,!大快朵頤一番,半瓶紅酒下肚,,沈卿言開始拎著酒瓶子在禁閉室里轉悠,,他知道綁匪肯定會在監(jiān)控上盯著他,可他不在乎,將死之人什么TMD都不在乎了,!
鐵門不是普通的鐵門,,是防空洞里厚得不象話那種氣密門,密得老鼠都進不來,,不,!應該是螞蟻都出不去。
沈卿言又轉回頭仔細察看著折磨的他死去活來的怪床,,鋼制的床板上面僅僅鋪著薄薄地棕墊,,兩頭的軸承都有點生銹了怪不得轉起來“吱扭吱扭”地響,看著剛剛脫身的鎖扣,,心中暗罵:“真TM變態(tài),,做個這鬼東西折磨老子!”
想起那一番痛苦折磨,,沈卿言再也不想躺上去受罪了,,蹓達來蹓達去他突然在床尾的墻上發(fā)現(xiàn)一道門,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門竟然動了一下,,心臟激動的狂跳起來,他小心奕奕地推開了門,,我靠,!竟然是衛(wèi)生間,不但有抽水馬桶還有洗澡的噴淋頭,,驚喜自然是驚喜,,可還是有點失望,心中自嘲:“想什么呢,?綁匪怎么可能給我逃生的機會,?”
鉆進衛(wèi)生間找到架子放好酒瓶,沈卿言毫不猶豫地脫去衣服,,連試都沒試就打開水,,“嘿!還是熱水,,難道連索馬里海盜都講人性化了,?”一邊洗著已經(jīng)酸臭的身體,一邊想著有無脫身的可能,,看著頭頂鋼筋混凝土洞里嗡嗡作響的換氣扇,,悲哀地嘆了口氣:“又是個耗子洞,連頭都進不去,,脫身簡直是癡心妄想,!”
洗著洗著有了大便的感覺,,他想都不想就蹲下解決起私事兒來,嘩啦啦地水流使衛(wèi)生間里霧氣騰騰,,坐了好久只拉出一顆硬屎,,松快了些他突然想到綁匪說的那句話:“我下班前給你送去!”
想到這句話沈卿言騰地站起,,心中一陣翻騰:“不對,!綁匪怎么會上班下班?對方一定不是索馬里海盜,,聽那口氣也不象一般匪徒,,是基地?庫爾德,?或者是中東的某恐怖組織,?有可能!”
沈卿言已經(jīng)沒有心情洗澡了,,胡亂洗巴洗巴就要穿衣服,,可是抓起衣服時聞到一股臊味,才想起受折磨時小便失禁的丑事,,重新開開熱水在水流的沖擊下使勁地搓起衣服,!
拎著濕衣服赤身裸體地走出衛(wèi)生間,四下瞅了瞅也沒有晾衣服的地方,,他索性就搭在衛(wèi)生間的門上,,拎著半瓶紅酒甩著下身那已遮不住的話兒,重新開始在這十幾平方的禁閉室轉悠,,心里卻思慮著對方到底是個什么組織,。
中東這些國家因為宗教信仰問題已經(jīng)有千年的積怨,自從上世紀40年代猶太人建立以色列國以來,,與周邊阿拉伯國家的戰(zhàn)爭從未間斷過,從而派生出許多武裝組織,,為了各自的利益和信仰,,讓中東地區(qū)更加混亂,仇恨和殺戳逐漸升級,,和平遙遙無期,。
沈卿言只是在國內時在新聞上了解一點點,說不清那些組織到底屬于哪些性質,,也分不清誰是正義的誰是邪惡的,,綁架人質要挾某國某機構的事常有發(fā)生,還經(jīng)常把殺害人質的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造成恐怖氣氛,,不管他們是出于政治目的還是利益紛爭,,都給國際秩序帶來巨大麻煩!
最著名的當屬本.**的基地組織,一段時期竟成為恐怖的代名詞,,沈卿言想到此身上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若是被這些恐怖組織綁架恐怕小命休矣!
一瓶紅酒下肚,,身體四肢漸漸酥軟,,頭腦也暈乎乎的,眼皮沉重睡意襲來,,沈卿言又慢慢爬上令他討厭的床板呼呼睡去,,酒后酣睡無一絲煩惱,連常有的春夢都未來打擾,!
手術臺上護士們正準備對一個人進行搶救,,急匆匆趕來的醫(yī)生正在用英語詢問著:“請說說患者的狀況吧!”
一個身穿黑色挺闊西裝的中年人一字一句地回答:“利特朗教授,,這個人來自東方的中國,,一周前吃了肯德基喝了瓶法國紅酒睡著了,不知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
“雅克先生,,你們給他下藥了?”
“沒有,,絕對沒有,!肯德基和紅酒是瓊斯小姐在正經(jīng)的肯德基店里買得,絕對新鮮,,一切都在監(jiān)控之下,,不會有任何下藥的可能!”黑衣雅克面對利特朗緊盯著的眼神雖然忙著申辨,,臉上卻無任何慌亂的表情,。
“醉酒?一周都沒有醒過來,?脈搏,,呼吸都正常嗎?”
“只是比正常人慢了些,,其它還算正常吧,!”黑衣雅克向手術臺方向望了一眼回答著。
“比正常人慢,?”
“護士小姐,,脈搏多少?”利特朗醫(yī)生轉頭問道,。
一個護士服都遮不住美妙身材的護士小姐利落地回答:“脈搏36,,呼吸均勻,,利特朗教授?!?p> “36,?”利特朗醫(yī)生快步走到手術臺,先看了看病人的臉色,,又盯著儀器顯示屏看了看道:“喚醒他,!”
黑衣雅克也跟了過來接話道:“他睡的第三天就試著喚醒,可是怎么呼喊都沒用,,還請利特朗教授分析分析,,他這是怎么了?”
“是嗎,?可他明顯是睡著了呀,?”
“睡著了?再怎么睡也能喚醒呀,?是不是變成植物人了,?”黑衣雅克在旁提醒著:“要不,電擊一下,!”
“電擊,?你瘋了!有可能被擊成植物人的,,你們用電擊過了嗎,?”利特朗醫(yī)生轉頭質問著。
“沒有,!我們怎么敢隨便用電擊呢,?”黑衣雅克后退了一步,躲開利特朗醫(yī)生犀利的目光,。
“哼,,你們不敢?你們什么手段不敢用,?”利特朗醫(yī)生邊斥責也掀開蓋在病人身上的床單,,立刻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