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寧縣,隸屬于武昌府,,而郭正卻是漢陽府的知府,,想不到他卻風(fēng)塵仆仆地趕來了,。
候車大廳里,,有不少人識得郭正,,看郭正的樣子,,顯然和藍(lán)敬中不對付,。神仙打架凡人回避,,眾人紛紛后退,,把場中位置讓了出來。
藍(lán)敬中冷笑道:“喲,,郭大人,,你到我武昌府咸寧縣來做客,怎么不提前知會一聲呢,,本官好做安排啊,。”
他的話,,意思很明顯,,在他的地盤上,,閑雜人等不要多管閑事。
郭正走到詹九峰身邊,,冷眼瞪著一眾捕快,,正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濫用職權(quán),!”
他明著在說捕快,但明眼人都聽得出來,,他在暗指發(fā)號施令的藍(lán)敬中,。
藍(lán)敬中神色相當(dāng)不悅,哼道:“郭大人,,詹九峰擾亂市場胡作非為,,本官下令拿下他,有何不可,?”
詹九峰聽得好笑,,我去年買了個表,我竟成了擾亂市場的人,?
葉流星不答應(yīng),,當(dāng)下唾沫星子橫飛,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說了一遍,。
他本就是個耍嘴皮子的高手,說到馮前強(qiáng)要一萬兩銀子的時候,,那叫一個人神共憤,,說到藍(lán)敬中助紂為虐的時候,那叫一個涕淚滿襟,,而說到詹九峰不畏權(quán)勢的時候,,那叫一個義憤填膺。
郭正聽罷,,道:“藍(lán)大人你聽到了,,詹公子只是建設(shè)鐵路,如果這樣的好事,,也要受到打壓,,我朝談何發(fā)展?”
藍(lán)敬中頓了頓,,笑瞇瞇道:“那你想做甚,?”
郭正哼道:“處理咸寧知縣馮前,以正效尤!”
馮前慌忙下跪,,求懇道:“藍(lán)大人,,你可要為下官做主啊?!?p> 藍(lán)敬中道:“郭大人,,咸寧縣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吧,。你可別忘了,,本官乃是武昌知府,比你的漢陽知府,,還要高半級,。”
他抬出了官架子,,在這里,,他的官最大。
郭正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面帶微笑,,道:“是么?”
“詹兄,,你說說你,,要是你不被皇帝逐出京城,,以你狀元的身份,,比這些官員大多了吧?!比~流星低聲笑道,。
“狀元能當(dāng)飯吃?”詹九峰沒好氣道,,“我現(xiàn)在是鐵道會的會長,,那破狀元,我不稀罕,?!?p> “早知如此,你該把狀元讓給我來當(dāng),?!比~流星嚷嚷。
“那只能怪你自己,,誰讓你不選我的考卷來改名,?”詹九峰說完,對郭正抱拳道,“郭大人,,幸好你來得及時啊,,不然,你只能給我收尸了,?!?p> 郭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如果讓努力的人得不到回報,,那我這個知府,還不如不當(dāng),?!?p> 說著,郭正轉(zhuǎn)向藍(lán)敬中,,一字一句道:“藍(lán)大人,,這件事情,我管定了,!”
藍(lán)敬中道:“你敢,!”
郭正從懷中摸出一份帛書,朗聲道:“我有什么不敢,?從現(xiàn)在起,,我才是武昌知府!”
什么,!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郭正一直都是漢陽知府,,怎么說自己是武昌知府呢,?
葉流星低聲道:“看來這個郭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啊,?!?p> 藍(lán)敬中怒道:“你好大的膽子!”
郭正展開帛書,,冷笑道:“這是吏部尚書的調(diào)令,,上面有吏部的官印,著我接任武昌知府,,而藍(lán)大人你,,就地革職!”
吏部的帛書,,那必然是千真萬確的了,。
藍(lán)敬中馮前看完帛書,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癱軟在地,。
郭正吩咐道:“來啊,,將此二人收監(jiān)?!?p> 于是,,剛才聽命于藍(lán)敬中的捕快們,此刻掉轉(zhuǎn)槍頭,,將藍(lán)敬中和馮前,,綁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咸寧火車站的候車大廳,,一瞬之間,,爆發(fā)出了熱烈的歡呼聲。
“各位,,我保證,,一定會讓大家有飯吃,有錢賺,,有衣穿,,過上好日子?!惫龑ο虒幍娜罕妭儽響B(tài)道,。
“郭大人英明?!北娙斯虻拱葜x,。
發(fā)生在咸寧火車站的比試,就這樣轟轟烈烈地結(jié)束了,。馮前和藍(lán)敬中一敗涂地,,而詹九峰在這里的鐵路事業(yè),,不再有阻礙,。
呼呼呼!
這時,,蒸汽機(jī)火車頭的聲音傳來,,火車進(jìn)站了,載來了一車廂武昌和江夏的旅客,。
讓葉流星去城里把楊無運(yùn)找回來,,詹九峰自己,卻親自充當(dāng)售票員,,收銀賣票,。
半個時辰后,火車又往武昌開去。
“詹公子,,你可算忙完了,,我可憋壞了啊?!避噹淖簧?,郭正坐在了詹九峰身旁。
“我說郭大人,,你憋壞了找我沒用啊,,要不,我把葉流星叫來,,你倆交流交流,?”詹九峰笑道。
“不不,,詹公子別拿我開涮了,,你那水中寫字的竅門,快快告訴我吧,?!惫惹械馈?p> 別說郭正了,,車上其他人,,也都紛紛投來求知的目光,都想知道方才詹九峰是如何做到在水中寫字的,。
詹九峰故意清了清嗓子,,道:“這個嘛,能不能不說,,畢竟我以后說不定還要靠這個賣藝……”
“你不說,,我今晚賴著你不走!”郭正打斷道,。
“郭大人你不會真喜歡男人吧,?”詹九峰哭笑不得,道,,“水中寫字的法門,,說穿了,其實一文不值,,關(guān)鍵就在于一個玩意兒,。”
“什么玩意兒,?”郭正忙問,。
“豬油,。”詹九峰道,,“豬油會凝固,,凝固后接近固態(tài),所以,,我讓葉兄去弄了一盆融了很多豬油的水,。”
“所以你寫字的時候,,那盆水,,其實處于半凝固狀態(tài)?”郭正驚道,。
“這還不止,,我讓葉兄磨的墨,里面也加了很多豬油,,哈哈,。”詹九峰壞笑道,。
“原來是這樣,。”郭正恍然大悟,。
“詹兄,,你還讓我在水里弄了一塊冰,這又是何故,?那塊冰,,可不好找啊?!比~流星忽然問道,。
“葉探花,以你探花郎的學(xué)問,,應(yīng)該知道,,豬油越冷越容易凝固吧?”詹九峰壞笑道,。
“那個,,我當(dāng)然知道,?!比~流星臉不紅心不跳。
“哈哈哈哈,?!惫笮?。
火車飛馳在鐵路上,列車員們果然是情愛樓出來的,,學(xué)什么都很快,,對于列車服務(wù)已經(jīng)駕輕就熟了。
詹九峰和郭正在這邊說笑,,而車廂尾部,,葛富貴正在數(shù)錢。
此次的賭局,,葛老板再次賺得盆滿缽滿,,因為馮前的失敗,導(dǎo)致絕大多數(shù)人賠了本金,,葛老板凈賺了六千多兩紋銀,。
楊無運(yùn)看著葛老板數(shù)錢的樣子,羨慕不已,。
到了武昌站,,眾人下車。
和郭正拜別后,,詹九峰回到悅來客棧房間,,迫不及待拿出系統(tǒng)木板,他要查查,,火車通到咸寧縣一天后,,鐵建聲望又能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