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連強道:“咱們是初創(chuàng)公司,,這一年以來漸漸有了起色,,老板也跟我們商量過,等過段時間業(yè)務(wù)再好點就準(zhǔn)備把公司搬到京城去,,所以這段時間是我們最關(guān)鍵的時候,,人人都像上了發(fā)條,唉,,也不怕告訴你,,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一鳴兄弟,,你在咱們公司做了快兩年了,算是老員工了,。對你的能力,,我們從上到下都是十分肯定的,你在崗位上做出了成績,,給公司創(chuàng)造了財富,,是個大功臣。
我開會經(jīng)常跟他們說,,大家要像陸一鳴同學(xué)學(xué)習(xí),,努力工作,不怕辛苦,,即使是周末都在加班加點地做事,,以至于勞累成疾,這份精神是很難得的,?!?p> 陸一鳴汗了一把,不過對楊連強的恭維話倒是提起了小心,,這小子什么德行他清楚的很,,十足的陰險小人,對上面大拍馬屁,,對下面就假惺惺地聯(lián)絡(luò)感情,,能力沒有,活干的又少,在公司全憑一張嘴,,他能這么夸自己,,不知道又想打什么主意。
果然,,楊連強話風(fēng)一轉(zhuǎn),,說:“你看你住院已經(jīng)一個來月了,你也知道你這個崗位那是很重要的,,本來安排了小王替你兩天,,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老這么下去他也吃不消,,所以半個月前我跟老板商量過后就又招了一個人,。”
什么情況,?陸一鳴一怔,,半個月前又招了一個?那我去哪,?
像他們這種小公司,,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每個人都有固定的崗位,,基本沒有一個可以白吃干飯的,,當(dāng)然,在陸一鳴認為這個楊連強是個例外,。
我說最近同事一個也沒來過,,原來是把我給“遺棄”了,都不好意思來了,。
楊連強繼續(xù)說著,,“咱們公司情況你也了解,目前資金不富裕,,你看你身體一時半會的也不能太勞累,,對吧,所以這個……”
原來是要勸退我,,陸一鳴頓時不痛快了,,楊連強又連忙說:“當(dāng)然以后公司擴大規(guī)模,我給你打保票,,一定再高薪把你聘進來,。”
事已至此,,陸一鳴再不情愿還能怎么辦,?明擺著人家這次來是通知他的,,根本不是跟他商量。
看著楊連強離去的背影,,陸一鳴只覺得腦子里亂成一團,,一想到自己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地為公司付出那么多,,到最后落到這個下場,,他就覺得丹田發(fā)漲,恨不得把楊連強那小子再抓來暴打一頓,。
更可恨的是,,楊連強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從大義到小情,,說了一籮筐的大道理,,最后竟然將公司本該賠償自己一個月的薪水也愣給減到了只賠償半個月的,自己還答應(yīng)了,,也不知當(dāng)時中的什么邪,,莫非這姓楊的在傳銷呆過?
郁悶了一會,,陸一鳴嘆息一聲,,看來出院后自己又要開始找工作了。
“一鳴,,發(fā)什么呆呢,?”
一道洪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深思,,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好哥們毛一峰,兩個人是校友,,畢業(yè)后工作地點都在金陽,,離的不遠,也是唯一一個大學(xué)畢業(yè)后還保持密切聯(lián)系的死黨,,住院這一個月,,毛一峰基本上每天都來跟他扯會淡。
和陸一鳴清秀的外表不同,,毛一峰長的人高馬大,,經(jīng)常鍛煉,練出了一身的腱子肉,,支起胳膊來,,肱二頭肌就像一座小山。
此時他就穿著一件白色的緊身T恤,,胸前兩塊極發(fā)達的胸肌高高隆起,,這身材能讓一些“飛機場”的姑娘都眼紅不止。
“沒啥,唉,,一峰啊,,哥們剛剛失業(yè)了?!?p> “啥,?失業(yè)?你被開了,?”
陸一鳴翻個白眼,,哼哼一聲沒說話,毛一峰嘿嘿一笑,,說:“你這一躺就一個多月,,哪個公司能受得了,我早料到了,。開了就開了,,再找一個就是了?!?p> 他一屁股坐下,,病床發(fā)出“嘎嘰”一聲慘叫,“怎么你還看這本邪書,,還沒吃夠它的虧啊,。”
“什么邪書,,這是本神書,,里面記載的可是高深莫測的符咒法術(shù)?!?p> 毛一峰撇撇嘴,,道:“什么狗屁法術(shù),這本書除了那幾幅畫能提提神,,根本就一無是處,,整個一導(dǎo)人迷信的大毒草,應(yīng)該趁早燒掉,?!?p> 陸一鳴道:“你懂個球,跟你這種肌肉發(fā)達頭腦簡單的生物,,解釋了你也聽不懂,。對了,我教你的修煉方法你試過了沒有,?”
“試過了,,蛋用沒有,,這玩意練上倆鐘頭還不如我在健身房跑五分鐘管用?!?p> 陸一鳴一愣,,不應(yīng)該啊,自己也是照著書上這樣練的,,怎么毛一峰和自己練的結(jié)果不一樣,,難道自己真的“天賦異稟”?
毛一峰拍了他一下,,說道:“別發(fā)愣了,,我今天找你有點事。你還記得前兩天跟你說的小娟的事吧,?”
“小娟,?哪個小娟?”
“靠,!就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啊,,唐娟。哥們可是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好話說了一籮筐,,小娟終于答應(yīng)了,在她姐妹里給你物色一個,,怎么樣夠哥們吧,?”
陸一鳴苦笑一下,伸出兩只手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十個女朋友了吧,,你小子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褲衩子都勤快,我哪記得那么多,。還有,,你利用歷屆女朋友的關(guān)系給我介紹了也有十幾個了吧,,沒一個靠譜的,,我看你上輩子一定是太監(jiān),這輩子才變本加厲地想補回來,,真是侮辱了你這么偉大的姓氏,。”
毛一峰牛眼一瞪,,批評道:“這能怨誰,?是你自己沒本事留不住人家姑娘,要說你長的也不丑,,跟我相比也就差個三四五六七八分,,怎么這么不招女人待見呢,?”
陸一鳴惱火道:“屁!當(dāng)年在學(xué)校,,我可是把?;ǘ甲返绞至耍惚任也钸h了,,什么叫我不招女人待見,?你也不看看你給我介紹的都什么人,一個個臉畫的都跟妖精似的,,全他媽的是在夜總會工作,,連一個良家婦女都沒有?!?p> 他越說越氣,,繼續(xù)罵著:“尤其是上一個,眼睛畫的像個熊貓,,嘴唇像是吃了兩個死孩子,,我不過請她吃了一碗麻辣燙,晚上就要跟我去開房,,靠,,你以為我跟你似的天天荷爾蒙上頭,我可是正經(jīng)人,!”
毛一峰哈哈大笑,,鄙視地說:“身為一個男人,你是正經(jīng),,不過一點也不正常,。”
陸一鳴瞪他一眼,,不去理他,,拿起南山筆記繼續(xù)翻看,同時蹬了這肌肉男一腳,,道:“我餓了,,快去買點東西回來?!?p> 毛一峰跟沒聽見似的,,賊眉鼠眼地往門口不住打量,嘟囔道:“今兒個護士小姐姐跑哪去了,,怎么一直沒看到,?”
“滾!”
趕走了毛一峰,,陸一鳴呻吟一聲,,對這個死黨的花花性子他是徹底沒脾氣了,,他們兩個工資差不多,自己每月除去開銷還有些剩余,,可這家伙別說剩錢,,每個月還得靠自己救濟,那點工資全花女人肚皮上了,。
病房里又安靜了下來,,陸一鳴伸了伸腰,繼續(xù)看書,。
五月十三日,,周三,天氣,,晴,。
陸一鳴剛剛從一個公司面試回來,下了公交車,,發(fā)現(xiàn)遠處街角人山人海的,,忍不住走了過去。
這里離他住的地方還有幾百米的距離,,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多鐘,,天氣正熱,十字路口那兒卻圍了許多人,,里三層外三層的,。
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新開了一家珠寶店,,招牌上寫著“福祥珠寶行”五個金色大字,。
一看這招牌,陸一鳴樂了,,這家珠寶店的老板還真是會起名,,福祥,周大福和老鳳祥都有了,,野心不小,。
珠寶店門前圍了很多人,陸一鳴擠進去一看,,在店門口站著幾個人,,一個西裝革履長相富態(tài)的中年人,頭發(fā)梳的锃亮,,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有錢人,只不過中年人雙眉緊鎖,,一臉的愁容,。
在他旁邊站著一個山羊胡子的老頭,,穿一身松軟的唐裝,手里端著個羅盤,,指指點點,。這年頭留胡子的人可不多,不過以看相算命為生的人都喜歡蓄須,,因為這樣看起來更有高人風(fēng)范,,也更符合雇主的心理期望,好像胡子越長算的越準(zhǔn)似的,,這年頭,,大師也要講究包裝的。
這老頭明顯是個看風(fēng)水的相師,,那中年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這家珠寶行的老板李中祥。
在他身邊還站著一個二十多歲,,長的很漂亮的女孩子,,穿一身紅色的連衣短裙,頭上扎個馬尾,,她是李中祥的女兒李瑜,,大學(xué)剛畢業(yè)沒多久,站在那里,,看著老爸和風(fēng)水師說話,,臉色不太好看。
陸一鳴站在看熱鬧的人群里,,通過幾人的對話,,慢慢地對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原來這家福祥珠寶行是撞了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