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一到方城,,齊傳才想起自己當(dāng)時和莫非嚴(yán)子珊一起買的衣服還有一大部分在中天酒店,,自己這出去幾天,,也不知道盈科退房沒有。
打了電話給李工,,李工倒是很爽快,壓根沒提主程序之后的事情,,只是很熱情的邀請齊傳參加他們的慶功宴,。
齊傳打了支應(yīng),說是要回藍(lán)島,,就推了,,莫非回家收拾收拾,決定就這兩天回藍(lán)島,,當(dāng)然,,先到月州。
老鳥在天黑的時候來了電話,,青青生了,,還是個兒子,農(nóng)村老人喜歡兒子,,一胎給生了,,就算完成任務(wù),二胎嘛,,男女就無所謂了,,老鳥就一直也沒去檢查什么的,檢查也不看,,生什么都一樣,,雖然心里覺得兒女雙全挺好。
可是生出來依然是個兒子,,按老鳥的說法,,腿肚子都抽筋了,覺著眼前又是一座大房子零首付的按揭上了,,一輛嶄新瓦亮的小車也鳴著笛嚴(yán)肅的提醒老鳥的腰包,,一個面目模糊不清的兒媳婦,身邊站著一個兇神惡煞的丈母娘,,抻著面口袋讓往里扔錢,。
齊傳樂的直哈哈笑,,肚子上的肌肉都酸了。
他真心為老鳥高興,,老鳥其實自己也高興,,老鳥要是不高興,哪能這么扯淡,!約好了過幾天按照農(nóng)村老家風(fēng)俗擺宴席,,齊傳才掛了電話。
剛掛,,老獸電話來了,。
“知道,青青又孵了嗎,?”老獸一向這樣,,從來不客氣,也沒有客套話,,也沒什么生氣的事,,別人要是一直打不通電話,上來肯定是一頓罵,,這貨沒有,,好像就沒這檔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多超然,。
“剛知道,你在方城,?”齊傳問,。
“一會到,你不是去BJ了嘛,?回來了,?”老獸一副有氣無力愛死不活的口氣,倒是一直這樣:“怎么,?首都女性警惕性太高,?”
“不是,太熱情,,受不了,。這還貼著虎骨膏抬回來的呢?!饼R傳一樣跟他扯,。
老獸頓了一會,高聲說:“你去和園酒樓,,我半小時到,?!闭f完掛了電話。
齊傳也習(xí)慣了,,這貨一直這樣,,尤其有錢之后,,逼裝起來更是毫無限制,。
搖搖頭,給莫非打了電話,。
“不準(zhǔn)喝酒,!”莫非聽說后第一個條件列了出來。
“不喝,,不喝,。”齊傳點頭哈腰,。
“少抽煙,!”第二個條件。
“少抽少抽,!”齊傳繼續(xù)點頭哈腰,。
“早點回去!”第三個條件,。
“早回早回,!”齊傳腰疼。
“嗯…….”第四個條件醞釀中,。
“要想你…..分分鐘想….”齊傳自投羅網(wǎng)背叛投敵,,把第四個條件羅列出來。
莫非咯咯笑著:“這才是好孩子,!”
一會又躊躇著說:“我……我媽要見你…..”
齊傳愣住了,,一時半會反應(yīng)不過來。
按說,,這才幾天,,就算發(fā)展快,就算一見鐘情,,就算情投意合妙不可言,,可這是兩個人的事啊,見家長,,這是以前不是沒干過,,不說輕車熟路齊傳也算吃過見過,不怵,,但是這沒兩天就要上門見丈母娘……
齊傳還是心里有點虛:“這個…..這么快,?”
莫非倒是挺想得開,,或者說,心里已經(jīng)很堅決:“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
“那什么時候,?”齊傳問,。
“明天,中午吧,?”莫非說,。
“明天?”齊傳皺眉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 蹦情_始撒嬌:“好,!我這就跟媽說,,人家不愿意見!”氣呼呼的,,在那邊喘著氣,。
“見見見!怎么不見,!有什么不能見,?丑媳婦都早晚得見公婆呢,何況一個丑女婿,!見,!大大方方見!大張旗鼓的見,!飛沙走石的見,!遮天蔽日的見!”
“行啦~文科生,!”莫非吃吃一笑:“那今天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呃…..還是九點,,我去接你,。”
“嗨,!”齊傳使了個鬼子相,。
到和園酒店的時候,老獸已經(jīng)站在門口開罵了:“你是拖死鬼投的胎?”指指那塊勞力士水鬼:“再晚十分鐘我就去開房了,!”
“邊吃邊開嘛,!”齊傳一抱他,老獸一把推開:“去首都就這么空手回來,?金錢呢,?美女呢?”
“我是人不是你,!”齊傳點上煙,,想想,抽了兩口又扔了:“快點,!吃飯,!”
老獸不知道從哪帶了幾個富二代之類的小子,油頭粉面帶著幾個漂亮女孩,,拽不嘰的四岔大腿坐著,幾個小女生抹的五顏六色,,嘰嘰咕咕互相岔著說話,。
齊傳低頭問老獸:“你這…..什么局?”
“花局,!”老獸蓬松著眼皮子說,。
跟齊傳嘀咕了幾句,開始介紹人,。
“這個,,黃毛這個,李公子,,科遠(yuǎn)無限大公司未來接班人,。”
一個黃毛一抬下巴,。
“這個,,隆利老板,半個方城的水泥都是他家的,,著名水泥小王子,!”
“這個,華山派掌門人,!東方蓮英,!”老獸淫笑著指著一個一臉油的胖子。
又低下頭,,咬著齊傳耳朵小聲說:“老玻璃,!”
油臉胖子眉頭一皺,翹著蘭花指指著老獸,聲音和外形成反比的喊:“臭不要臉,!又背后說人家壞話,,哼!”嬌嗔的翻了個白眼,,扭頭生氣,。
齊傳起了大概五平方左右的雞皮疙瘩。
“這位,?!崩汐F臉色一正:“金哥,咱們方城的地下組織部長,!”指著一個一臉陰狠的男人,,那金哥看了看齊傳,嘴往一邊咧了咧,,算是打招呼,。
“這位可是能人,方城不管是官面上還是地下工作,,不管是上三流還是下九教,,沒有金哥搞不明白的,金哥這幾年在藍(lán)島也玩的很開心啊~”老獸這局,,恐怕就是為了這個人,。
“陽少夸張了,老金一個無業(yè)游民,,全靠在座幾個兄弟扶著吃碗飯,,這么抬舉,不是想打了金某這小破碗,?”金哥聲色不動,,說出的話來卻如午夜的死水一樣冰涼,是個陰人,。
“金哥謙虛了,,這位?!敝钢R傳:“齊傳,,我兄弟,大學(xué)同學(xué),,別笑,!我還真就上過大學(xué)!畢業(yè)證照片都是我自己的,!”
齊傳一站欠了欠身,,點頭致意。
“來!”老獸端起杯子:“咱們這次旗開得勝,,金哥幫了大忙,,也歡迎我兄弟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們的慶功局,都是兄弟,,不說別的了,,我先干!”
一仰脖喝光一杯白酒,。
幾圈下來,,老獸招架不住了,齊傳沒頂住勸,,喝了幾瓶啤酒,,老獸絮絮叨叨的說了什么事。
老獸的老舅,,算是方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房地產(chǎn)商,,財大氣粗的,魚塘就是他給老獸幫著弄下來的,。
說是魚塘,,其實是一個湖,原來叫山月湖,,后來改造成風(fēng)景區(qū),但是湖面太大,,一直以來就有漁業(yè)養(yǎng)殖存在,,他老舅后來通過一個剛上臺的同學(xué),三拐五拐的,,把個湖生生給承包了,,給了老獸。
當(dāng)然,,老舅那個同學(xué),,他也是花費(fèi)不少心思和資本支持的。
方城與其他城市的交界處,,有一個超級大佬打算在那投資一鋪,,因為臨著一個更大的水庫,就規(guī)劃了一個上百億的水上樂園,,地方很偏,,但潛力很大,由于資產(chǎn)背景的原因,,必須有一個本地地產(chǎn)商先行拿地,,而后再合作項目,于是老舅通過關(guān)系費(fèi)了好大勁,搞成了合作,。
可這片地,,其中有一小部分,是屬于一個當(dāng)年做馬場的企業(yè),,說是做馬場,,其實連死帶活的,一共不超過十匹馬,,建了一個辦公區(qū)倒是不小,,可是按照規(guī)劃,這是個違章建筑,,按照規(guī)劃征地,,政府部門正常補(bǔ)償沒問題,可就是這片辦公區(qū),,就是個死釘子,,原來的企業(yè)主奸猾的很,約談不露面,,拆違不能動,,因為拆違的部門去了很多次,要么找不到人,,要么一動手就出來一幫村民老頭老太太躺那兒,,企業(yè)老板放話明著坐地起價,超出市場價格十倍不止,。
老舅很著急,,眼看著有好的發(fā)展,擋在這么一個小癟三面前,!大動干戈吧,,怕以后一旦項目開始,出什么幺蛾子不說,,影響一旦出去,,光民輿夠受的,暗里找人跟對方談,,對方死咬著不松口,,安排人盯住拆遷隊,一去人就有老頭老太太大咧咧的一躺,,也不說話,,就這么躺著,大有要想過去就從我尸體上踏過去的壯舉,!
后來老獸找到這個金哥,。
這個金哥還真有道,,只要了市場價格的兩倍,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過了一段時間,,那個企業(yè)主竟然主動約見,這時候老舅就拿出派頭來,,讓老獸和金哥兩人處理,,今天見面后,竟然一舉把事情辦妥了,!
老獸很興奮,,說起來,事不算大,,可解決的問題卻不小,,盡管已經(jīng)給這個金哥不少好處,但還是來方城最貴的酒店,,約了幾個身份匹配過得去面子的人,,找了幾個妹子小模特的,慶祝一下,。
“那這個玻璃什么意思,?他好這口?”齊傳小聲問老獸,。
“那倒不是,,這個老玻璃,算是方城最大的老鴇子了,,你要找什么檔次什么價格的妞,,他一溜辦的漂亮!”
“那也不用上桌?。 饼R傳有點不舒服,,盡管對這類人他并不說多反感,,但是總歸很難接受。
“后邊還等著他安排事呢,!”老獸一笑:“這小子也挺能活躍氣氛,,臉皮厚,比你的還厚,!”
“討厭,!怎么可能?”齊傳也一笑,,翹著蘭花指嬌嗔的錘了老獸一下,。
老獸直接噴了半桌子酒,。
第二場齊傳拒絕了,堅決要回酒店睡覺,。
“我可告訴你,,方城最好的妹子都在這兒了,你回酒店無非就是殘花敗柳,,這你要錯過了,,可別回去跟老鳥絮叨我招待不周!”
老獸拽過齊傳,,又低聲道:“你特么剛離了婚,,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你嘚瑟個什么逼裝,?這么些個現(xiàn)成的大便宜可不是天天有,!”
齊傳一把打開老獸,過去跟金哥一行握了握手:“各位,,我明天回藍(lán)島,,今晚實在太晚了,我不能奉陪了,,真過意不去,!下次讓陽少請幾位到藍(lán)刀去,我跟大家好好喝喝,!”
老獸顛顛的哼笑著:“別裝大尾巴狼,!到了藍(lán)島還用你?金哥在藍(lán)島比你歡實多了,!”
齊傳握著金哥的手:“見笑,,托大了托大了,金哥要是在藍(lán)島,,通知兄弟我,,我跟金哥好好坐坐!”
金哥微微一笑:“行啊兄弟,,坐懷不亂,,眼瞅著這么一大把妹子就這么拔腳就走?”一翹大拇指:“是個人物,!”
齊傳嗨了一聲,,擺手忙道:“別激我了哥哥,憋著勁呢,,要不是明天一早走,,警察踹門我也得哆嗦完!”
大家一笑,,齊傳和眾人告別,。
剛到酒店,,莫非又來電話。
“嗯…..這還像個樣子,!早早回家,。”莫非向個查崗的新婚小媳婦,。
“這還沒辦喜事呢,,怎么就查起崗來了?”齊傳心里一大包的蜜在慢慢流淌,。
“哼,,不做賊不心虛!你以為誰稀罕查,?”莫非哼聲哼氣,,齊傳似乎都能看見他那撅起小嘴的可愛樣子。
“好~~小的聽話~老婆怎么說,,我就怎么做,,老婆永遠(yuǎn)是我的最高綱領(lǐng),老婆的話就是最高指示,!”
“呸,!誰是你老婆!”莫非掩飾不住的喜氣,。
“反正你是我房子的女主人,,稱呼無所謂!”齊傳一邊脫衣服一邊扯著,。
莫非跟齊傳胡鬧了一陣,,掛了電話,又確定一次明天的時間,,齊傳才不舍的掛了電話,,澡都沒洗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莫非來接的時候,,齊傳竟然莫名的緊張起來,。
“我這……穿的怎么樣?”齊傳一大早就穿了一身連吊牌都沒摘得衣服,,渾身不自在。
“吊牌,!”莫非一邊幫齊傳摘吊牌,,一邊絮叨:“你就這么晃蕩著去見我媽呀?”
“我沒留神…..”齊傳緊張地說,。
莫非噗呲笑了:“緊張什么呀,!我媽不是母夜叉,,也不是什么領(lǐng)導(dǎo)!”
“比那個可怕……我知道……”齊傳一緊張,,又說了傻話,。
莫非到?jīng)]在意:“知道就好好表現(xiàn)!”想了想又說:“我媽肯定喜歡你,!”
“是?。∠衲惆致?!”齊傳好像輕松了點,。
莫非看著齊傳,平靜的說:“你可不光是像我爸…..你……”
齊傳感覺話題又要偏,,趕緊說:“走,,走吧,時間不早了,,你來晚了,。”
莫非穿了一身極其合體的淡粉色連衣裙,,頭發(fā)又黑又亮,,遠(yuǎn)遠(yuǎn)看去,很是驚艷,,一雙大眼睛似乎永遠(yuǎn)都那么水汪汪,,攝人心魄。
齊傳沒忍住,,偷偷的親了一下,。
“討厭!”莫非摸摸臉:“大街上哪,!”
齊傳一笑,,大喝一聲:“見丈母娘嘍!”
就鉆進(jìn)車?yán)?,安靜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