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我?”半天云目中寒芒微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手中一定握有掌心雷,?!?p> 舒童也覺得反應(yīng)有些過激了,,為防止對方暴起傷人,,不著痕跡的稍稍后退一步,,盡量放緩語氣道:“好漢說笑了,掌心雷乃是軍國利器,,我等小孩子家家,,哪會有這玩意兒?”
舒童并不知道掌心雷是個什么東東,,顧名思義應(yīng)該是爆炸物之類的吧,,至于說什么軍國利器,那純粹就是瞎掰。
見對方?jīng)]什么反應(yīng),,舒童繼續(xù)道:“我其實沒別的意思,,就是對好漢非要打聽我家少爺?shù)牡准毿挠胁话玻惺裁词虏荒墚斆嬲f清,,難道還要找家長么,?”
聽舒童這么一說,霍非頓時臉色有些發(fā)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確是冒失了,,紅著眼睛上前大聲道:“有什么就沖我來,小爺我一人做事一人擔,,不要禍及家人好不好,?”
半天云將擦拭好的長刀往背上一插,看向舒童不屑道:“就算你手中有掌心雷又如何,,真以為能傷的了我,?”
說罷,目光轉(zhuǎn)向霍非,,語氣放緩道:“霍公子莫慌,,在下對你并無惡意,只不過是和霍公子有些淵源,,故而冒昧多問了幾句?!?p> 霍非和半天云有淵源,?這下不僅是舒童,就連瘦猴等一眾家丁也是暗暗吃驚,,看向霍非的目光都變的大有深意,,難不成平時看上去沒心沒肺的五少爺還暗中通匪?
霍非更是一臉的懵逼,,眨巴了半天眼睛才琢磨出其中的味道,,隨即跳著腳嚷道:“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p> 半天云神色復(fù)雜的看著霍非,半天說不出話來,。
舒童盯著半天云的臉看了好半天,,確定對方真的沒有惡意,這才壯起膽子,,慢慢走到半天云身前:“好漢,,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我家少爺是良家婦女……呃,?騷瑞騷瑞,說錯了,,我家少爺是良家子弟,,怎么會和你有淵源?你可不能憑空污人清白啊,,這要是讓官府知道,,那是勾結(jié)匪類的罪名,是要殺頭的啊,,還請好漢慎言,。”
舒童一緊張,,有些語無倫次了,。
“唉!”半天云長嘆了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和霍公子到底是不是真有淵源,,只不過這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不過你們大可放心,,今天的事我不會和人提起的?!?p> 說罷,,神色有些落寞。
舒童越聽越覺得蹊蹺,,直覺告訴他這其中定有什么貓膩,,再加上現(xiàn)在膽子也肥了,于是追問起事情的原委,。
半天云長吁短嘆了一陣,,終于還是含糊的說了出來。
原來半天云早年跟一個叫義云天的黑道大哥混江湖,,十四年前義云天戰(zhàn)死,,眾兄弟請了個吐蕃番僧來做法事,那番僧據(jù)說有尋找轉(zhuǎn)世之人的秘法,,在半天云威逼利誘加苦苦哀求下,,番僧終于給了一些啟示,說義云天已轉(zhuǎn)世在東南方向,,如果有一天,,你看見有個少年用義云天用過的長刀指向自己,,那少年便是義云天的轉(zhuǎn)世之人,而半天云手中這把長刀正是當年義云天的手中之物,。
一席話聽的舒童是目瞪口呆,,霍非更是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自己不就是一緊張拿刀指了你一下,,怎么就成了義云天了,,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
半晌之后,,舒童才撇撇嘴不屑的道:“靠,,這么玄幻的事你也信啊,?虧你還是個兇名赫赫的江洋大盜,,連這種低劣的把戲都看不出?算了吧,,咱就當沒這回事,,各走各的路,不要再來騷擾我家少爺了,?!?p> “可是……可是,事情也太巧了,,方向?qū)Φ纳?,年齡也對的上,就連番僧說的動作都對上了,,而且性格也跟我大哥一樣,,有血性有膽氣,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某家現(xiàn)在越來越相信,,霍公子就是我家大哥轉(zhuǎn)世,?!卑胩煸粕裆珗远ǖ牡馈?p> 靠,!居然認死理了,,舒童怕他日后再來糾纏,只得換個方法,,無奈的道:“真是服了你,,好吧,就算我家少爺是你大哥轉(zhuǎn)世,,可你也不想想,,轉(zhuǎn)世之后還會是同一個人么,?”
半天云聽罷神色有些黯然,沉默了半晌,,突然一把拉住霍非的胳膊道:“霍公子,,你且隨我來,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你說,,”
說罷,,拉著霍非往小樹林中走去。
舒童一干人眼睜睜看著霍非被拉走,,誰也沒去上前阻止,,想來對方也不會傷害到霍非。
不大一會兒,,霍非一臉糾結(jié)的從小樹林中走了出來,,而半天云卻不見了蹤影。
這尊殺神終于走了,,舒童長舒了口氣,,走到霍非面前,低聲問:“五少爺,,那家伙都對你說了些什么,,有沒有脅迫你?”
一眾家丁也圍了上來,,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
“不許說,不可說,,不能說,。”霍非連連搖頭,,態(tài)度十分堅決,,任由一眾少年百般打聽,就是咬著牙不肯說,。
“不說拉到,,誰稀罕?!笔嫱崃锪锏牡?。
雖說是失去了一把寶刀,但也去了塊心病,,舒童覺得輕松了不少,,和一眾少年又繼續(xù)往回走。
走了沒多久,,看到前方有一處池塘,,池塘邊佇立著一個人,,正倒背著雙手靜靜看著前方的水面,像是在觀魚,。
舒童心中頓有一絲不妙的感覺,,這個高瘦的身影舒童記憶猶深,好像就是京畿總捕頭皇甫仁,。
霍非等人雖覺此人有些怪,,衣著打扮不像是附近的農(nóng)人,但也沒多在意,,依舊是有說有笑的往前走,。
走到近前,那人突然轉(zhuǎn)過身擋在眾人前方,,目光銳利的掃向眾人,,每一個被掃到的少年都覺遍體發(fā)寒,仿佛被什么兇獸盯上一般,,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果然是皇甫仁,他來這里干什么,?看著那標志性的鷹鉤鼻,,舒童終于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喂,!你這人怎么回事,?擋著我們的路了,快讓開,?!被舴菑奈匆娺^皇甫仁,當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雖然被對方剛才那一眼看的有些發(fā)毛,,但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半天云的大哥轉(zhuǎn)世,頓覺膽氣十足,,梗著脖子嚷嚷了起來,。
皇甫仁在眾少年臉上一一掃過,最后將目光定在霍非的臉上,,突然一伸手道:“拿來,?!?p> “拿……拿什么來,?”霍非微微一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邊往后退一邊大聲嚷嚷道,,“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攔路搶劫,,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退著退著,,霍非突然掉頭就跑,,一邊跑還一邊高聲呼救:“打劫了!殺人了,!救命啊……”
一眾不明就里的少年也跟著拔腿狂奔,。
舒童推測皇甫仁是為半天云那把刀而來,不過沒想到霍非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心中不由一陣好笑,,也跟著眾人一起往回跑。
皇甫仁是滿臉黑線,,自己一個堂堂的總捕頭,,被一群熊孩子當成了攔路的劫匪,這要傳出去,,還不讓同行笑掉大牙啊,。
身形一閃,皇甫仁縱身一個起落,,就攔在了眾人的前面,,雙手一張厲聲呵道:“都給我站住,!誰也不許跑,,誰跑就打斷誰的腿?!?p> 一眾少年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停下腳步,,一臉驚恐的看向皇甫仁。
還是霍非膽子大些,,雖然牙齒都在打顫,,依舊硬著頭皮道:“你……你別亂來啊,實話告訴你,,咱是有背景的,,我爹跟縣太爺和衙門中的胡捕頭都能說的上話,你要是動了我,,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閉嘴,!”皇甫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不知所謂的渾小子,,冷冷道:“本官乃提刑司總捕頭皇甫仁,,現(xiàn)在有事要訊問你們,都給我老實點,?!?p> 一聽不是劫匪,而是官差,,眾少年都稍稍松了口氣,,唯有舒童一顆心懸得更緊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自己這伙人剛才還跟半天云不清不楚的,,而且霍非似乎還跟對方攀上了親戚,這要是讓皇甫仁知道,,可就說不清了,。
看來只有自己出面應(yīng)承了,這幫家伙嘴上都沒個把門的,,指不定就會說漏嘴,,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舒童輕輕拉了下霍非的衣袖,,在他耳邊悄聲道:“事情有些麻煩,呆會兒你們誰都別說話,,由我來應(yīng)付,。”
“憑什么,?我是少爺,,當然由我來……嗚嗚”霍非還不服氣,梗著脖子嚷嚷起來,,卻被舒童伸手捂住了嘴,。
皇甫仁冷眼看著這一切:“怎么樣,商量好了沒有,?”
舒童趕緊上前一步,,賠笑道:“商量好了、商量好了,,皇捕頭只管詢問,,學(xué)生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力配合皇捕頭的調(diào)查,。”
皇甫仁眉頭微皺,有些不爽的道:“你是何人,?怎么廢話這么多?另外,,本官復(fù)姓皇甫,,不是什么皇捕頭,休得亂叫,?!?p> “是是是,皇甫捕頭教訓(xùn)的是,,學(xué)生謹記,。”舒童擺出付謙卑的姿態(tài),,指著霍非道,,“學(xué)生是這位少爺?shù)臅惺裁词轮还軉栁??!?p> “哦!原來還是個讀書人,,那就好,,讀書人理當明事理,本官就問你了,?!被矢θ庶c點頭,“我且問你,,你們是不是在城中撿了一把刀,?”
果然是為這把刀而來,舒童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可事到臨頭還是覺得有些慌亂,。
“那又如何,難道撿把刀也犯法,?”霍非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雞,,完全不顧舒童剛才的吩咐,挺著小胸脯就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