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刺了兩次
“沈教授,,這里!”
市局門口站著的,是昨天接自己時,,坐副駕駛的男生,。
他高舉著右手搖晃,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
一身警服板板正正,,柔黃的晨光打在他立體俊秀的臉上,引得街道路人紛紛側目,。
雙手插在青灰色風衣兜里,,沈安慢步走了過去。
“嘗嘗咱市的雞蛋灌餅,,這家最地道了,,每天都要排隊?!?p> 接過雞蛋灌餅,,掌心傳來溫度,沈安靜靜地出神,。
熙熙攘攘的人群,,風里夾帶的煙火氣息,伴隨晨光升起的溫度-----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饑腸轆轆,。
一切太過逼真,!
以至于他懷疑,自己所處的世界,,究竟是不是真的世界,?
“你叫什么?”咬了一口雞蛋餅,,香味灌滿唇齒,,沈安不好意思道:“昨天接觸了太多人,沒記住,?!?p> “沒事?!蹦猩灰詾橐?,自我介紹道:“我叫丁浩,甲乙丙丁的丁,,浩氣長存的浩,。”
“謝謝你的早餐,,丁浩,。”
“不客氣?!?p> 丁浩性格開朗,,笑起來很陽光,讓人不由心情愉悅起來,。
“彭局都交待我了,。今后我就是沈教授的小弟,任何需要您盡管開口,?!?p> 昨天從審訊室出來后,沈安向市局領導匯報了情況,,也提出了自己要重新調查的要求,。
市局的彭局長雖然內心焦急,但也表示理解,,并派丁浩協(xié)助,。
“聽說案子你全程都參與了?”
“對,?!倍『泣c點頭:“我新人嘛,跟著多學學,?!?p> “林隊是不是很生氣?”
林隊負責調查此次案件,,沈安提出重新調查,,可以說是對他調查結果的否認。
“額-----”
丁浩的猶豫,,已經表明了一切,。
畢竟剛畢業(yè)沒多久,終究圓滑不到哪里去,。
“我不是不信任,,僅憑紙面上的報告,很難判斷出什么,?!?p> 丁浩揚起臉,,咧嘴道:“大家都理解,。”
“法醫(yī)那邊你約好了嗎,?”
“已經約好了,,我們直接過去吧。”
兩人移動腳步,,走向法醫(yī)鑒定中心,。
走到門口,看到個身穿白大褂,,戴白色醫(yī)用手套,,波浪卷長發(fā)的女人。
戴著口罩看不到臉,,但從身材,、肌膚,眼角露出的魚尾紋能判斷出,,應該有三四十了,。
“來看尸體?”
“敏姐,?!鄙虬参闯雎暎『葡乳_了口,。
看了丁浩一眼,,敏姐眼角擠出細紋,笑道:“真是哪都有你小子,?!?p> “我這不是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嗎?!?p> 她又把目光投向沈安,,問:“想必這就是沈教授吧?”
“你好,,麻煩了,。”
沈安如此客氣,,她的態(tài)度也很好了,,邀請道:“不麻煩,進來吧,?!?p> “尸體呢,你是看不到了,,他家人接走了,。”敏姐邊走邊說:“但情況我都清楚,,盡管問我就行,?!?p> “沒事,都理解,?!泵媛缎σ猓虬部蜌獾溃骸奥闊┙榻B一下情況,?!?p> 踏入辦公室,敏姐拿出一疊資料,,擺到沈安面前桌上,。
“之前都已經匯報過了,李曉雨-----也就是死者,,死因是水果刀刺破心臟,,死亡時間7月2日中午12:40左右?!?p> 沈安拿起資料,,翻看起照片。
照片中傷口位于心臟位置,,長度大概兩寸,。
又拿起袋子中的兇器,瞧了瞧,。
兇器是一把長約10厘米,,寬2-3厘米,很普通的水果刀,。
對比傷口和兇器,,傷口的長度比水果刀寬度,寬了一倍有余,。
“兇器確實是這把水果刀,。”瞧出沈安眼中的疑問,,敏姐解釋道:“嫌疑人刺了兩次,。”
“兩次,?”
“第一次并未刺穿胸壁,,第二次才刺穿,并刺入心臟,,真正致命的是第二次,。”
“揮舞了兩次,?”沈安用右手比劃了兩下,,在空中模擬。
“不是揮舞兩次,?!泵艚銓Χ『茡]揮手:“你過來?!?p> 待到丁浩走近,,她拿起桌上的圓珠筆,朝著他胸口刺去,,并解釋道:“這是第一次,,并未刺穿胸壁?!?p> “一般人很難一次性刺穿心臟,,更別說女生?!闭f著話,,敏姐吩咐:“你抓住我的手?!?p> 聽了敏姐的吩咐,,丁浩有些尷尬的伸出手。
“兩人開始博弈,,一人往里刺,,另一人往外推,雙方爭斗間,,刀子上下晃動,,把傷口拉寬了,直至完全刺入心臟,?!?p> 聽完了過程,沈安內心震撼,。
眼睜睜盯著刀子一點點刺入自己心臟,,死亡一步步逼近,卻無能為力,。
該有多絕望?。?p> “嫌疑人高凡受傷的右手,,也是雙方打斗時傷到的,?”
在審訊室里,沈安問了高凡,,她卻說是‘哥哥’弄的,。
“根據傷口,、現場來看,確實是兇器劃傷的,?!?p> “身上的淤青和傷痕呢?”
“長期暴力所致,,次數沒法估計,,時間至少半年-----往上?!?p> “從業(yè)這么多年,,我始終相信人本善良,但-----”敏姐頓了一下,,嘆息道:“她還只是一個孩子?。 ?p> 不清楚敏姐口中的孩子,,究竟指高凡還是李曉雨,,她是驚嘆于李曉雨的惡,還是憐憫高凡所受的傷害,。
心里想到另一種可能,,沈安問道:“敏姐,有沒有這種可能,?李曉雨要自殺,,高凡出手阻止?!?p> 敏姐揚起臉,,額間皺紋漏了出來,死死盯著沈安,,像看一個怪物,。
丁浩也怔住了。
沈安驚世駭俗的想法,,讓兩人產生不同程度訝異,,同時還有費解。
“施暴的人反而要自殺,,長期受到暴力的人卻要阻止,?”
敏姐斜著眼,表情仿佛在說,,你確定不是開玩笑,?
“沈教授,概率幾乎為零吧,?!倍『埔渤雎暤溃骸岸?,嫌疑人已經承認了自己行為,她不承認的只是精神上的‘自己’,?!?p> “我知道不可能?!?p> “那你-----”
“這不是假設嗎,?”
看出沈安臉上的認真,,敏姐思索了片刻,,點點頭:“若拋開一切因素,僅從尸檢報告來看,,不排除這個可能,。”
“可惜不能拋開,,嫌疑人之所以殺人,,正是長期受到暴力傷害?!倍『屏⒖萄a充:“這是作案動機,。”
“也對,?!彼妓髁丝赡苄裕虬卜穸俗约旱募僭O,。
“還有什么想問的,?”敏姐問道。
“暫時沒了,,謝謝,。”
眼看沈安轉身離去,,丁浩與敏姐道了謝,,快步追了上去。
“沈教授,?!弊飞仙虬材_步,丁浩問道:“發(fā)現什么了嗎,?有沒有什么疑問,?”
“暫時沒有?!?p> “我想您問一個問題,?!?p> 沈安停住腳步,扭過頭:“什么,?”
“昨天您為什么問她,,記不記得老伯家籃球場邊的那棵樹?難道有什么線索,?”
“沒有,。”
“那你-----”
“隨便問問,?!?p> 丁浩覺得沈安肯定有線索,否則已經起身,,一臉喜不自勝的他,,為何問了這句后,忽然提出要重新調查,。
也許是因為目前尚未確定,,他才沒告知自己吧。
對于沈安的態(tài)度,,他并未介意,,詢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
“案發(fā)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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