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誰知捂著毛巾的手剛一放開,,無孔不入的惡臭就順著縫隙鉆入鼻孔,我忙不迭地重新捂好口鼻,。
“找前臺啊,這種事情都會有,,不投訴他們算給他們面子了,。”
“不是沒人接電話嗎,?”
“再打,,就不信永遠(yuǎn)不接!”
打過好幾次,,前臺電話我早已爛熟于心,,我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按下重?fù)苕I,這一次“嘟嘟”聲只響了兩下,,前臺小妹悅耳的聲音就穿了過來:“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喂,你好,?”
居然接通了,?我看著手機(jī)界面,反而愣在了那里,。
“傻站著干嘛,,趕緊說話啊,”唐文捅了我一下胳膊,。
“那個......我是414房間的,,這里有點(diǎn)問題......”不知是小妹聲音太好聽,還是沒有準(zhǔn)備好說辭,,我緊張地舌頭都打結(jié),。
“說重點(diǎn)!”唐文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我的手機(jī):“喂,,是前臺嗎?”
“你好,,是的,。”
“你們414房間有死老鼠,,臭得不得了,,趕緊來處理下!”唐文挑了挑眉毛,。
“死老鼠,?不會吧,這房間基本上不住人啊,?!彪娫捘穷^傳來小姑娘驚訝的聲音。
“就因為長期不住人,,才可能老鼠做窩了,,你說對吧?!?p> “哦......那你稍等,,我馬上就來,”小姑娘說完就要掛電話,。
我忽然一個事,,立刻搶過聽筒問道:“等等,你們電話是不是有問題,,我打了好幾個都打不通,?!?p> 小姑娘詫異道:“啊,?不會啊,,我今天早上還幫店里交了500塊錢電話費(fèi)呢,而且我就在電話機(jī)邊上,,您打過來我就能聽到,,您是不是撥錯了電話?”
“我用內(nèi)線的,,你說會打錯嗎,?”我心里咯噔一下,看來電話線果然是被黑影切斷的,,我擔(dān)心小姑娘碰到黑影,,于是我出言提醒:“那個,你上來的時候把保安一起交上來,?!?p> “為啥?”
“哎呀,,你就不要問為什么了,,總之聽我的總是對的?!蔽夜麛嗟?。這解釋起來又要老半天,再說人家相信不相信還不知道呢,。
掛了電話后,,唐文笑瞇瞇地看著我:“這么為人家考慮啊,剛才不是誰說要投訴什么的嗎,?”
“不是你說的投訴嗎,,我可沒說,”我啐了一口,,又意識到話中不妥,,索性不說話了。
“別說你看上人家了,,”唐文這個時候開啟玩笑來了。
“沒有的事,!”我斷然道,。
話說回來,小姑娘聲音甜美且禮貌,,模樣嬌小可人,,幾句話一說確實(shí)能安撫人的情緒,,讓我不由感嘆美女的重要性。但要說看上人家,,我自認(rèn)也不是這么急色的人,。
房間內(nèi)不能站人,我們都撤到了門口,,為了保持聲控?zé)舫A?,我每隔半分鐘就要拍拍手發(fā)出聲音。
小姑娘的效率還是可以的,,大約半分鐘不到,,樓梯就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轉(zhuǎn)角處出現(xiàn)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一看,,居然是小姑娘親自拎著掃把簸箕來了,身后跟著個身材單薄的保安,。
“你們這的保潔阿姨呢,?”我實(shí)在忍不住問道。
小姑娘吐了吐粉嘟嘟的小舌頭:“反正我到這來上班就沒看到過阿姨,,啥事都是我一個人包了,。”
“那你也太辛苦了,,你上班多久了,?”我忍不住問道。
“一個月吧,?!?p> “才上班這么點(diǎn)時間?”
“對啊,,其實(shí)我還是個學(xué)生呢,?我就是寒假來打個短工?!毙」媚锉攘藗€Y的手勢,,馬尾辮一甩像一只小鹿。
她麻溜地把掃把簸箕夾在手心,,另一只手去推門,。
手還沒碰到門把手,她嘴巴就張成了o型:“這個門怎么弄成了這個樣子了,?”
我苦笑一聲:“這個事就說來話長了,,你還是先進(jìn)去看看吧,哦對了,小心臭味,?!?p> 小姑娘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往里走去,,又一陣驚呼,,忙不迭地捂著口鼻跑出來:“什么味道啊,這也太臭了吧,!”
我心說現(xiàn)在還算好很多了呢,,剛才你要碰到,準(zhǔn)把你熏個底朝天,。
唐文攤了攤手:“死老鼠啊,,電話里不是說了嗎?!?p> 小姑娘一邊捂緊鼻子,,一邊不好意思地笑笑:“原來真的有死老鼠啊,?”
“我去,,原來你還不相信我啊,”我郁悶道,。
小姑娘吐吐舌頭:“要說其他房間鬧老鼠嘛還正常,,但是這個尾房鬧老鼠,真挺不可思議的,,畢竟老鼠也要吃喝,,沒人住就沒食物,要是有也早跑光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像你說的那樣,這個房間是老鼠的窩,!或者死掉的是一只超級大大大老鼠,!”小姑娘插著腰,可愛的話逗得我們一笑,,也沖淡了緊張的氣氛,。
唐文回答道:“我說美女,我剛才就是開玩笑的一說話,,這老鼠要真在這里做窩,,還不得餓死啊?!?p> “我也是開玩笑啊,,”小姑娘眼珠子一轉(zhuǎn),一句話把唐文噎得直翻白眼。
“對了,,我不姓美,也不叫女,,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曉檬是也,別老美女美女的叫行不,?”李曉檬俏皮地眨眨眼,。
我樂了:“本少爺也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一凡,,可以叫我一凡,。”
這回輪到唐文說話了:“我說兩位美女和帥哥,,別忙著嘮嗑啊,,正事還沒辦呢!”
我一拍腦袋:“走,,我?guī)氵M(jìn)去看看,,當(dāng)務(wù)之急趕緊把那只死老鼠清理出去?!蔽覐男l(wèi)生間里拿出一塊打濕的毛巾,,遞給李曉檬,告訴她用毛巾捂住口鼻,,味道會好一些,。
“我的天,這里面怎么這么多碎玻璃啊,,啊呀,,桌子椅子怎么弄得這么亂!”剛進(jìn)房間,,李曉檬就叨叨個不停,。
我臉上有些掛不住,總不好說晚上怕鬼,,自己把鏡子砸碎的吧,,倒是唐文反應(yīng)靈敏,他干咳了一聲,,替我找借口:“肯定是超級大大大老鼠把它碰倒了,。”
我悄悄伸出大拇指,,回應(yīng)我的是唐文惡狠狠的“威脅”:“三頓羊肉火鍋,,拒絕還價!”
“那必須的,”我連忙小聲說,。
唐文幫我救了場,,別說三頓,五頓也沒問題,。
“哎,,你們說什么呢?”李曉檬聽到我們的竊竊私語,,奇怪地問道:“咦,,床板怎么也被掀掉了?”
“沒啥,,就是商量一下怎么處理死老鼠比較合適,,你看死老鼠就在這,但這上面可都是病菌,,用手不合適,。”我發(fā)現(xiàn)我說謊的本事越來越大了:“這床板我們肯定得翻過來啊,,要不你怎么清理死老鼠呢,?”
“哦對,不過清理死老鼠很簡單,,我在我們村上都這么弄,,”說著,李曉檬把簸箕擺在老鼠前面,,把掃帚反方向一提一鏟,,“撲”一聲輕響,黑乎乎的死老鼠就順勢落進(jìn)了簸箕里,。
李曉檬又用掃帚在周圍清理了幾下,,灰塵掃去后,裸露的地面上露出黃黑色的一灘,,一端連著死老鼠,,一段向邊上蔓延,看上去像是老鼠尸體腐爛時流出來的汁水,。
李曉檬用掃把使勁擦了幾下,,但這條液體牢牢地粘在了地面上,都已經(jīng)凝成了固體,,實(shí)在是擦不掉,,必須用專業(yè)的擦洗設(shè)備才能去除。
唐文忽然道:“好像不對勁啊,,汁水已經(jīng)結(jié)成硬塊了,,說明老鼠至少死了有一年以上,,但是死了一年的老鼠,身體組織早被分解了,,那還有這么大的味兒?。俊?p> 我沉吟道:“好像是這么個道理,,這汁水,,會不會是人工合成的臭味劑?”
之前如此大的臭味,,我還是不怎么傾向于來自于一只小小的老鼠尸體。
“都別猜了,,看我的,,”李曉檬大叫一聲,然后從腰包里掏出一個金絲錦囊,,小心拆開一個口子,,把其中白色的粉末抖落在黃黑色的物質(zhì)上。
剛開始沒反應(yīng),,三秒鐘過后,,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白粉像是燒著了一樣,,表面有透明的火光冒出來,,不一會,粉末越來越少,,連帶著下面的黃黑色顏色也消失了,,當(dāng)所有粉末燃盡,地面干凈如新,。
“這什么高級貨,?”我好奇問道。
“強(qiáng)堿而已,,驅(qū)邪用的,,”李曉檬自豪地拍拍兜里,燦爛一笑,。
我注意到她腰包鼓鼓的,,看樣子白色粉末還有不少。
“驅(qū)邪,?這里哪里有邪,?”我腦袋里忽地劃過黑影的模樣。
“死老鼠啊,,還能是啥,?”李曉檬指指地面,,一臉看白癡似的看著我。
“老鼠不是活生生的動物,?”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妖魔鬼怪才能稱之為邪,。
李曉檬認(rèn)真地說:“這你就不懂了,生物一旦死亡,,就不屬于我們這個世界了,,如果把我們世界看作陽面,那它的尸體就是陰面,,陽為正,,陰為邪,我的秘方當(dāng)然有用啦,?!?p> “什么歪理論,我怎么從沒聽說過,?”
“我姥姥告訴我的,!”李曉檬一噘嘴:“陰陽中和,要不是我的秘方,,能把死老鼠收拾地這么干凈,?”
我和唐文湊近一聞,驚喜地發(fā)現(xiàn)原先的惡臭幾乎聞不到了,,空氣中還有一絲花香的味道,,聞起來沁人心脾。
我倆同時豎起大拇指:“厲害啊,,你這玩意又能消毒又能當(dāng)香水,,要是賣出去,不得賺大錢???”
“祖?zhèn)髅胤剑懿粎柡β?!”李曉檬神秘一笑?p> “祖?zhèn)髅胤??”我一愣:“你不是說強(qiáng)堿嗎,強(qiáng)堿算什么秘方,?”
唐文踹了我一腳:“廢話,,單單是堿有這香味、有這去污能力,?人家都說秘方了,,肯定有專門的配方?!鞭D(zhuǎn)頭又笑瞇瞇地問李曉檬:“那么李曉檬大美女,,我也不說送了,,這個秘方能不能賣給我們啊,?”
李曉檬直接一攤手:“秘方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要買的話,,問我姥姥去,。”
“你姥姥在哪里,?”我和唐文異口同聲地問道,。
“云南,十萬大山,!”說完,,李曉檬提著簸箕轉(zhuǎn)身走去。
我和唐文面面相覷,,十萬大山,不是苗疆嗎,?
苗疆自古以來都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十萬大山的秘密更是從不示人。在我的印象中,,十萬大山遍布瘴氣,,蛇蟲橫行,現(xiàn)在李曉檬居然說她姥姥住在十萬大山,,這怎能不令我們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