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香樓里不論是大堂中坐著的還是雅間里躺著的,這會兒全都出來看熱鬧了,。
樓里的姑娘接待過的客人不知多少,遇到有那特殊癖好的客人也不少,,卻從未見過吳大公子這般奔放的,頓時嘰嘰喳喳指著吳大公子白花花的身子議論起來,。
客人們瞧著這一幕面上樂呵的跟同伴們說道:“瞧著,,還是吳大公子會玩呀?!毙睦飬s不住的唾棄:你要怎么玩在房里玩玩就是了,,誰管呀,,跑出來是幾個意思,,這一身的肉誰稀罕看。
當然也有面上不顯,,內(nèi)心卻極羨慕吳大公子的勇氣的,,這些人看的自己心癢癢的,干脆找老鴇要了幾顆藥丸,,回屋跟姑娘們較勁兒去了,。
蘇文欽和蘇文海早已回了他們原先的屋子,也穿回了原先的袍子,,聽見外頭的喧鬧便知道肯定成了,。
他們裝作聽見了動靜出來看個熱鬧,原本的設(shè)想應(yīng)該是眾人都圍在吳永俊先前帶著的那間房前,,可沒想到大家都盯著樓下大堂看,。
兩人狐疑地對望一眼才朝樓下看去,,只見赤果的吳永俊先還追著女裝打扮的蘇文瀚跑,后來就是抓著哪個姑娘就要親上兩口,,碰上個反應(yīng)慢的,,衣裳瞬間就被撕了大半。
要不是老鴇見事情越來越不妙讓人將吳永俊制住,,只怕當眾就要上演活春宮了,。
吳永俊被人摁著拖走了,老鴇心里氣憤他搞事情,,面上卻還要笑盈盈地收拾殘局,,又是給各位客人道歉,又是送酒水的,,好一番折騰,。
“三弟,你這找來的什么藥啊,,這么厲害,。”看完了熱鬧一回到屋里,,蘇文欽臉色怪異的問道,。
“不知道啊,老鴇屋里找到的,?!?p> 蘇文海表示他拿的五顆不是同一種藥丸,而是將老鴇那里五種藥丸各拿了一顆來,,正好蘇文欽懶得分開放菜里,,直接全部塞到酒壺里了,沒想到混裝的藥效這么猛,,兩人干笑了兩聲,。
“文瀚怎么還不回來?”他們約好辦完事情先回這個房間把衣服換回來再離開,,可左等右等還是不見蘇文瀚回來,。
“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了吧?!碧K文欽有些擔心,。
“不會的,吳永俊那屋里的人都被下了藥瞧著怕是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就不知道是一時的還是一世的,,反正他們現(xiàn)在是不可能還有精力去抓人的,而老鴇只會當這是吳永俊自己玩得太過火,,把賬算吳永俊頭上,?!碧K文海早已分析清楚了。
“那就再等等吧,?!?p> 蘇文瀚現(xiàn)在在哪里?別說蘇文欽蘇文海不知道,,就連蘇文瀚自己都不清楚,。
他只記得他將吳永俊引出房間,繞著大堂跑了兩圈就把人給甩了,。
他本來是想回房間與蘇文欽他們碰頭的,,路上卻碰到有人認出他是吳永俊追著的那個女子還出言調(diào)戲。
他三兩下甩了想占他便宜的人,,又怕還有人能認出他,,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他就想著先繞到后院找身衣服換了再回去,。
蘇文瀚隨便選了個黑屋子就進去了,,他點著火折子四下摸索,卻發(fā)現(xiàn)這是間書房,,筆墨紙硯一應(yīng)俱全就是沒有衣服,。
又見東南角有架梯子,好像是通往上面的閣樓,,他輕手輕腳地爬了上去,。
閣樓并不黑暗,正對樓梯的那面窗戶大開,,明亮的月光照射進來,,照亮了大半個屋子,照得那孤寂的身影拉得老長,。
月下的那個人盤坐在榻上側(cè)頭望著窗外,,寬大的袍子遮不住他清瘦的身軀,黑亮的發(fā)絲散落著,,任憑涼風隨意戲弄,,偶爾端起小幾上的酒小酌一杯,。
蘇文瀚偷入人家屋里本就心虛,,看到了主人在,更是不敢出聲,。他想退走,。卻聽那人的聲音傳來,孤寂蕭索地讓人心疼,,他說:“既然來了,,何不一起喝一杯,?”
他轉(zhuǎn)頭望著蘇文瀚,向他舉起了杯,。
蘇文瀚怔怔地回望著那人,,他看著面前那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郎,覺得他眉眼之間訴說的都是溫柔,,唇畔的淺笑像這月色一樣迷人,,他覺得自己魔怔了,難不成穿著女裝就會有女子的心思嗎,?
蘇文瀚回過神,,他吹滅了火折子,一步一步地走到榻前,。那少年請他入座,,為他倒上一杯酒,又為他自己的酒杯滿上,,然后自顧自舉杯喝了,,也不管蘇文瀚到底喝不喝。
兩人就這么靜靜的坐著,,蘇文瀚看著他一杯又一杯地喝著,,突然覺得這滿臉溫柔的少年是孤獨的,即使屋里還有一個他,,屋外還有喧囂的塵世,,可這少年的世界里仍舊只有少年一人。
“你不是尋香樓的人,,我沒見過你,。”少年突然說道,,“你一個女孩子來這種地方很危險的,。”
蘇文瀚差點都忘了自己穿的還是女裝,,他想跟少年坦白,,卻發(fā)現(xiàn)少年仍舊自顧自在說話:
“以后別來了,要是缺錢用,,樓下多寶閣里的東西你隨意挑幾件去吧,,不是多貴重的東西,但幾千兩銀子還是能換到了,,大約能夠你日常所需了吧,。
“大堂里的事情我有聽說哦,吳永俊那廝不是好人,,跟著他不會有好日子的,,你跑了是對的,,以后離他遠一些,知道嗎,?
“像你這樣漂亮可愛的女孩子真的很少見呀,,你要不要留在我身邊?
“算了吧,,你還是走吧,,跟著我也不會有好日子的。
“我叫江無夢,,在家排行第二,,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月亮特別亮,、特別好看?”
少年自顧自說著,,問了許多問題,,卻并不期待對方能回答,好像能有個人聽著就夠了,,真是奇怪的人,。
蘇文瀚想著還有蘇文欽蘇文海在等著他,心里有些焦急,,讓他最是尷尬的是那少年還總以“漂亮的女孩子”稱呼他,。趁著少年說話的間隙,他趕緊說道:“其實我是男的,?!?p> 他明顯感覺到這個叫江無夢的少年有那么一瞬間的不敢置信,而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溫柔的面容變得猶如地獄的惡鬼,。
再然后他有些不記得江無夢做了什么讓他暈過去了。
等他醒來時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身上的女裝已經(jīng)被換掉了,。
路拾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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