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了掙胳膊,,可他的大手跟鐵鉗一樣,,我根本掙不動,只能抬起頭來對他說:“你煩不煩啊,。大晚上不睡覺在這鬧什么,?只允許你在外頭左擁右抱,不允許我在這邊勾三搭四?憑什么啊?!?p> “憑什么?”陸晨郁咬牙切齒的反問,,“就憑你現(xiàn)在接部戲也得求我!你再這樣不知檢點信不信我讓你一部戲都接不到,!”
又來,!又用拍戲來威脅我!他不也就這點事情可以拿來威脅我了,!
我突然發(fā)了狠的拼命掙扎起來,,一邊扯著嗓子吼道:“我不拍了!一部戲我都不拍了,!我不當(dāng)演員了行了吧,!我要跟你離婚!明天我就宣布退出娛樂圈,!我再也不拍戲了,!你滿意了吧!”
喊著喊著,,不知道是哪來的情緒,,眼淚突然從眼睛里涌了出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看到我突然發(fā)起瘋的模樣,,陸晨郁也愣了愣,才說:“我又沒說不讓你拍戲,,你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了,!”我邊哭邊喊,“你就是個騙子,!當(dāng)初說好了我們是互幫互助的關(guān)系,!可是你呢!給我下了多少絆子,!還不讓我拍戲,!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么恨我!你就只知道利用我,!在外面搞完女人就拿我去洗白,!你幫過我什么了!”
陸晨郁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火氣大概是消的差不多了,,無奈的說:“我怎么沒幫你,不是已經(jīng)幫你拿到戲了么,?!?p> 我想反駁他,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這幾年我雖然沒從他身上得到多少實際的利益,,這次的事情卻仰仗了他幫忙,我不能這么快就過河拆橋,,不買他的賬,。
說不出話來,只好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憋著嘴哭,,繼續(xù)掉眼淚。
他似乎長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我,,聲音也軟了下來,說:“行了,,別哭了,,多大的人了,至于么,?!?p> 我一邊擦眼淚一邊繼續(xù)哭,。哭累了,,眼淚也擦的差不多了,,就坐到沙發(fā)上緩緩氣。
我平時不是個愛哭的人,,尤其是在陸晨郁面前,。跟他爭強好勝慣了,不愿意被他看扁,,所以從來不肯示弱,。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情緒像是一下子宣泄了出來,,繃都繃不住。
想了想,,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我知道,我還是受了裴述青的影響,。
我不是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嗎,。為什么還會因為他產(chǎn)生這么多情緒?
我坐在那里發(fā)呆,,不知道陸晨郁什么時候坐到了我身邊,。看我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問我說:“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在他的表情里尋找著關(guān)切的意味,。
跟他形婚三年了,我們之間也是榮辱與共同進(jìn)同退的關(guān)系,,算起來,應(yīng)該是關(guān)系深厚的合作伙伴了,。雖然相處時不太融洽,,但偶爾也會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wù)劯髯缘墓ぷ鳎黄鹨?guī)劃一下對雙方都有利的發(fā)展計劃,。
我身邊的朋友很少,,沒幾個能陪我好好聊聊的人??粗阱氤叩年懗坑?,我突然產(chǎn)生了片刻的依賴感,。
但裴述青的事情不比其他,實在不能提起,,我收回目光搖了搖頭,,壓下了跟他傾訴的欲望。
陸晨郁等了片刻,,見我確實不愿意多說,,才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但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講,。”
我敷衍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我先上去休息了,明早還有試鏡,。你也早點睡吧,。”
“嗯,,晚安,。”他應(yīng)道,。
走到樓梯盡頭的時候,,我不自覺的低頭看了一眼客廳。陸晨郁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竟讓我感受出一絲落寞的意味,。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就發(fā)現(xiàn)眼睛腫了。
昨晚哭的太兇,,又沒睡好,,臉還有一點浮腫,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試鏡恐怕不會發(fā)揮的太好,。
但早知道這角色已經(jīng)定給了我,陳導(dǎo)的助理也說過試鏡只是走個形式,,我難免也有些掉以輕心了,。
重朔送我去試鏡的地方,見到了導(dǎo)演,、編劇,,和幾個制片,,拿了幾個比較有特點的片段讓我表演。
早就對角色和劇本做了很多的功課,,我大致對每一個部分的表演都心中有數(shù),,再加上我一直對自己的演技有信心,雖然情緒不夠到位,,表演不夠走心,,但憑借自己熟練的表演技巧,也算是表現(xiàn)出了該有的效果,。導(dǎo)演跟制片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結(jié)束之后,又簡單的聊了幾句簽約的事宜,,就讓我先回去等他們下一步的安排了,。
出了試鏡廳,路過休息室的時候,,有人攔住了我,。
我抬眼一看,喲呵,,還真是狹路相逢,。面前的人是薛遲愛。
“盛卿,,你也來了,,試鏡女一?”她看著我說,。
我看她面色不算友善,,大概因為被我搶了角色有些懷恨在心,便也沒給什么笑臉,,說:“是啊,,遲愛姐來試鏡女二吧?!?p> 她幽幽的盯了我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想試的是女一?!?p> 我笑了笑,,“想試就試啊,去跟陳導(dǎo)商量商量嘛,,讓他看你演一會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p> “我剛剛看到你的表演了,?!彼蝗徽f道,“你覺得你演的怎么樣,?比我好嗎,?有資格勝任女一么?你就不怕你這顆票房毒瘤又坑了整部戲,?”
我有些驚訝,,看來陸晨郁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個薛遲愛的心眼未免太小了些,。
女演員之間競爭角色不是家常便飯嘛,?就算她被我半路截胡,懷恨在心,,記在心里暗暗報復(fù)不就行了,,有必要直接沖到我面前來惡言相向么?這樣撕破臉多難看,,以后還怎么在一起搭戲,。
但我也不是個大度的性子,她這樣譏諷我,,我自然得還回去,。她不就是恨我靠著關(guān)系拿到角色嗎,有關(guān)系怎么了,,難道還不許我用了,?我便故意說道:“遲愛姐說的沒錯啊,我就是個花瓶啊,,就是沒什么演技,,可怎么辦呢,人家就是寧可冒著被我演砸的風(fēng)險也要把角色給我,。你生氣?。磕悄阋踩フ谊P(guān)系啊,,潛規(guī)則嘍,。”
還了嘴,,我就得意洋洋的走人了,。卻沒想到我這番話對薛遲愛的刺激有多大。
薛遲愛站在那里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口對身旁的助理說道:“幫我給林總打電話,。”
“林總?”助理心下詫異,。那個林總是“海上”的出資方之一,,追了薛遲愛有些日子了,這次電影的角色就是他把薛遲愛推薦過來的,,而且他也多多少少的暗示過,,只要薛遲愛愿意跟了他,女一的角色他就能幫她搞定,。
“愛姐,,你要是想要找林總……那個老東西……”助理斟酌著,不知道該怎么勸才好,。
那個林總都五十多歲了,,肥頭大耳的一副油膩相,家里又有妻兒,,每次看著年輕貌美的薛遲愛時,,那副好色的下流嘴臉都讓人惡心,這也是為什么薛遲愛一直都不愿意答應(yīng)的原因,。
可此時,,薛遲愛的臉上只剩下孤注一擲的絕決之色。她目光陰沉沉的,,低聲說:“如果我是因為演技不如人丟了這個角色,,我無話可說??墒沁@樣,,我不甘心!憑什么,!她不就是靠關(guān)系么,!我也有關(guān)系!誰怕誰,!”
助理還是于是不忍,,忍不住說道:“可是盛卿是靠著她老公陸晨郁的關(guān)系啊,您要是去找林總……”
“你懂什么,!”薛遲愛情緒幾乎失控,,厲聲呵斥了助理,臉上的神色越發(fā)狠厲了,,“我永遠(yuǎn)這樣被人壓著一頭,,什么時候才能有出頭之日!我受夠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演女二了,!”
接到陳導(dǎo)助理電話通知我角色有變動的時候,,我呆了足足有五分鐘。
他在電話里說,,很抱歉制片方最終還是決定由薛遲愛來出演女一,,如果對我造成了影響他代表陳導(dǎo)和劇組對我表示歉意,并且如果我愿意,,可以出演女二號。
我想問他明明馬上就要簽約了為什么這時候才變動,。我也想問他明明已經(jīng)定好了給我女一為什么又變回了薛遲愛,。當(dāng)然,我也可以更理智的回答說好的,,演女二也可以,,期待合作。
但是我什么都沒說,。啞巴了片刻,,掛上了電話。
再打給陸晨郁的時候,,我的聲音異常的平靜,,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手都是抖的,。
“我怎么做才能拿回女一,。”我開門見山的問,。我料定以他和陳導(dǎo)的關(guān)系,,他一定比我更早知道這個消息,也一定比我更清楚解決的方法,。
可他卻說:“薛遲愛直接找了出資方的關(guān)系,,比我的關(guān)系硬,我也沒辦法,?!?p> “哪個出資方?”我堅持問道,。既然陸晨郁已經(jīng)幫不了我,,我只能自己去想其他辦法。
可他卻答非所問,,“行了,,別跟自己過不去了,你又不是第一天出道,,一個角色還丟不起嗎,?”
我不是丟不起,進(jìn)入娛樂圈這么多年了,搶角丟角的事情早就司空見慣了,??墒沁@次不一樣,這次真的是我翻身的機會,。明明已經(jīng)唾手可得了,,竟然還是丟了,我不甘心,!哪怕是去問問那位出資方,,究竟為什么選薛遲愛不選我,我究竟哪里不好,,哪怕是求他再考慮考慮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