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場呆了一整天,沈清虞她們打算第二天用完早膳之后,就打算回府了,。
蘇晚歌一直拉著沈清虞嘰嘰喳喳的聊著在馬場的趣事,完全無視沈清虞那頗有些幽怨的眼神,。
頓時覺得自己頭天晚上真的是太急切了,要是沒有溜出去,、沒有不聽勸阻的騎那匹馬,,沒有摔傷,說不定自己也能開開心心的多騎一會兒,。她有些抓狂,對著一旁的阿丞和聽南說:“你們?yōu)槭裁床粩r著我,?為什么不把我鎖在廂房里,?為什么……”
“我攔了,但是根本攔不住,?!甭犇系脑捯琅f是簡短且犀利。
“小姐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會陪著,。”阿丞也依舊是十分聽沈清虞的話,。別說是去騎馬了,,就算是去上房揭瓦,阿丞估計也不會阻攔,,說不準還會搬來梯子和她一起上房揭瓦,。
沈清虞:“……”并不想和這幾人說話好嗎?
于是推開她們幾人,,自己半瘸著個腿往馬車那邊走去,。
陸云啟和沈青辭他們也關注著這邊的情況,不由得覺得她這個個性實在是好笑,。
阿丞快步跑到沈清虞身邊,,跟著她走到馬車邊,撩開車簾,,然后扶著她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內(nèi),撩開一旁的窗簾,就看見陸云啟扶著沈清霜上了一旁的另一輛馬車,,看樣子馬上就要啟程回家了,,沈清虞就放下了簾子。
她對于陸云啟這行為并沒有太過在意,,倒是沈清霜卻悄悄紅了臉,,有些羞怯的上了馬車。等陸云啟離開之后,,一旁的小丫鬟素心一邊替自家小姐整理裙擺,,一邊笑著說:“看吧小姐,還說睿王殿下不喜歡你,,這都明明白白的關心著你呢,?如今你也及笄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睿王殿下就會跟侯爺來提親呢,,到時候小姐就是睿王妃了,就再也不會收姨娘的欺負了,?!?p> 沈清霜雖然嘴上還強撐著說只是兄妹的之間的照顧,但是內(nèi)心卻如同抹了蜜一樣,,甜滋滋的,,覺得自己盼了十幾年的希望馬上就要成為現(xiàn)實了,內(nèi)心卻也涌起了無盡的歡喜,。
她終于可以抬頭挺胸的做人,,終于可以不再受自己親生母親的厭倦以及自己父親的忽視,終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受到別人的疼愛了,。
這一天她盼了十六年,。
從記事起,她就知道自己的母親埋怨自己不是男兒,,留不住父親的心,;自己的父親厭惡自己的母親,連同著也不喜歡自己,,將她們母女二人扔在這臨京不管不問七年,。她自幼又病弱,身邊連一個知心好友都沒有,。
她怨過也恨過,,對于沈清虞她是真的很羨慕,羨慕為何同為女兒身,,她卻有健康的身體,,有溫柔的母親,有慈愛的父親……羨慕到有些嫉妒了。
但是她也有沈清虞所沒有的,,因為表哥對自己終究是不一樣的,。
那個如天人般表哥的存在就像是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只要這束光還在,,她就還有動力,,不會永遠溺在這無邊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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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西乾的皇宮里,。
一身龍袍的男子有些懶散的斜靠在龍椅上,眼里全是漫不經(jīng)心,。
那人也不過才三十左右的年紀,,面容倒也算是俊秀,唯獨那雙眼睛,,陰鷙又有些邪魅,,襯的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放蕩不羈的陰郁之感。
這人就是肖建宏,。那個滅了西乾蕭家皇室滿門,,自立為王的肖建宏。
地上跪著一個黑衣人,,那人十分恭敬,,低著頭向肖建宏匯報著事情,。
“回稟陛下,,最近東凌暗探來報,東凌皇室暗中派人在東凌和西乾境內(nèi)尋找著那幾個逃犯,。目前有好幾個勢力都在尋找,,我們要不要也加派點人手,到東凌那邊去尋找一下,?如果那兩人落入東凌皇室之手,,后果不堪設想?!?p> 黑衣人口里那兩個逃犯就是裴松以及不知下落的小皇子,。
肖建宏有些慵懶的靠著龍椅,也不知道是聽沒聽進去,,那個黑衣人正遲疑著是不是該離開的時候,,就聽到龍椅上的那人輕笑了兩聲。
那聲音怎么聽都帶著些薄涼:“沒想到朕這個侄兒居然有如此好的手段,,西乾派人找了三個月都還沒有找到,,居然又驚動了東凌。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躲起來了?”
黑衣人聽著肖建宏那隨意談論一個人生死的語氣,,不由得把頭低的更下去,,語氣越發(fā)恭敬:“那陛下要不要阻攔一下東凌皇室的這些行為呀?”
“阻攔,,當然要阻攔,。這次他們的觸手也伸的太長了點,還是有必要砍一砍的,,不然還以為朕這個皇帝當?shù)檬譄o實權,,仁慈心善呢?你說是吧,?嗯,?”
肖建宏話尾那語調(diào)微微上揚的一個“嗯”驚的跪著的黑衣人豎起了一身的寒毛,額頭上也沁除了細密的汗,。
仁慈心善,?這次用來形容誰都不能用來形容面前的那個人。當初他可是一人一劍,,毫不心軟的殺了西乾先皇以及先皇后,,蕭家皇室也在他的一聲令下,死的死傷的傷,,血洗了整個西乾皇城,,那濃厚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直到半月才漸漸消散。
就連忠心耿耿殺人無數(shù)的暗衛(wèi)死士想到之前那場景都覺得脖子一涼,。
“陛下英明,!”黑衣人想到之前看到的橫尸遍野的場景,附和的話里敬畏的情緒又多了些,。
又敬又畏,,但更多的卻是畏懼。
“你先退下吧,?!陛p飄飄的一句話卻讓跪著的人如釋重負的離開了,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敢,。
等那人徹底離開之后,,肖建宏才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動了一下龍椅把手上的龍頭,霎時間龍椅身后的書柜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個暗門,。
肖建宏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邁著步子走進了那扇暗門里,,片刻之后書柜又恢復原樣,,將那暗門擋了起來,。
暗門中是一個向下的石階。石階兩旁有夜明珠作為照明,,整個密道里光線也沒有很暗,。
向下行了一段時間,視野逐漸變得開闊,,視線也逐漸明亮了起來,。
入眼是一個地下宮殿,里面布置的十分的奢靡,,里面全是用拳頭大的夜明珠鑲嵌在墻壁上,,照的整個宮殿亮如白晝。
地下宮殿雖然不是很大,,宮人也只有兩個——一個嗓子啞了的宮女,,一個行事穩(wěn)重的老嬤嬤。
見肖建宏的到來,,那個老嬤嬤急忙上前行禮,,然后問道:“陛下是來看姑娘的?”
“她現(xiàn)在醒了嗎,?晚膳用過了沒有,?”肖建宏的語氣有些淡,一邊問著一邊繼續(xù)往里間走去,,視線都未落到那老嬤嬤身上,。
“回稟陛下,姑娘用了一點晚膳,,現(xiàn)在剛睡下,。”說完就替他掀開了窗簾,,等肖建宏進去之后,,那老嬤嬤就退了出去,,顯然也是個有眼力見的,。
看著床榻上那清瘦的人,以及那還有些微微泛紅的眼眶,,肖建宏嘆了口氣:“你呀你呀,,真不知道拿你怎么辦?!?p> 床上的人已經(jīng)有二十多歲了,,但由于保養(yǎng)的好,看上去不過才十七八歲的模樣,,從那熟睡的容顏上看出一些傾城的絕色來,,不過因為太瘦弱了,,看上去氣色有些不好,但更添了幾分病弱的美來,。
肖建宏自己脫去外衣和鞋子,,鉆入了那人的床榻上,用極輕的動作將那女子小心翼翼的環(huán)在自己的懷抱里,,伸手摩擦著女子柔順的發(fā)頂,,輕聲呢喃:“只要你順著我,怎樣我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