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無邊的荒獸森林坐落在這荒獸大陸的東邊,,荒森的最東邊是高聳入云的大雪山,。
這座雄偉的山脈綿延不絕,,自荒森東邊沿著海岸向南北延伸,,直至荒獸森林的南北兩端,,如同一個巨大的懷抱將荒森緊緊抱住,。
南北兩端的山脈逐漸變矮變平,北邊一路向下插入冰天雪地的北海,,南邊則終止于茫茫的大草原,。
荒獸森林的西邊森林逐漸稀疏,慢慢被草原替代,。這片草原一望無際,,其間許多地域兇險之處比荒獸森林也不遑多讓,許多探險者一去就再也無法返回,。
人們稱它為迷途草原,。
此刻,一支探險隊正艱難的行進(jìn)在迷途原的深處,。
隊伍中間有一輛由犀角獸拉著的輜重車,,一群穿著各異的人坐在上方。
車輛后方偏左的位置,,是一名年輕的男子,,他嘴里叼著一根隨手摘來的雜草,身體隨著獸車的移動而輕微的上下起伏,。
這名男子身著利落的棕色皮甲,,一頭長發(fā)扎成束隨意散在肩頭,說不出的清爽利落,。恰到好處的濃眉下面有一雙深邃好看的眼睛,,鼻梁高挺,,嘴角含笑,讓人一見就會生出喜愛信任之感,。
他看了一眼隊伍前方,,那里一共有20名騎士開路,騎手皆把身體藏在巨大的斗篷中,,斗篷為雪白色,,兩道鎏金印邊沿雙肩延伸至蓬裙下擺,神秘而又高貴,。
坐騎是迷途草原罕見的原馬,,這些神駿的生物,較之普通馬匹身體更為高壯,,極速奔跑時可高高躍起,,身體兩翼展開寬大的肉翅滑行幾十米遠(yuǎn)。
“真是讓人羨慕啊,?!蹦凶右豢谕碌袅俗炖锏碾s草,突然感嘆道,。
“云若愚,,你小子又在嘀咕什么?”
說話的是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粗獷大漢,,眼睛炯炯有神,,他身上穿著黑色勁裝,上衣敞開,,露出黑亮的皮甲,,背后背著一把尺寸夸張的大槍,四肢強壯有力,,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人物,。
名叫云若愚的男子扭頭看了看他,露出好看的笑容:“隊長,,你說要是我們完成了此行探險任務(wù),,有沒有機會成為一名云衛(wèi)?”
聽到云衛(wèi)二字,,隊長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隊伍前方,,然后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臭屁蟲想吃云雀肉呢,,別想啦,,云衛(wèi)不是誰都可以做的,知道云衛(wèi)的全稱嗎?天生云衛(wèi),,可不是誰生下來都有魂體質(zhì)的,。”
“唉,,你說這老天真是不公平,,憑什么有些人可以成為云衛(wèi),騎著厲害無比的奇獸原馬,。
而我們卻要擠在這破車上,,聞著這犀角獸又騷又熏的濃烈體味,換個味道不那么沖的草原蹄獸也好啊,?!?p> “得了吧,草原蹄獸比普通馬匹大不了多少,,雖然耐力好,,性情堅韌,但可拉不動這么沉重的貨物,。這犀角獸力氣大,,耐力極佳,又性情溫和,,容易喂養(yǎng),,是這些草原商人的寶貝。
你可小聲點,,要是被犀角獸主人聽到了,連累我們被趕下獸車,,我可不愿意陪你走這一不小心就沒影了的沼澤草原,。”
云若愚看了看身邊一望無際的茫茫草原,,又看了看身前的養(yǎng)獸大漢,,發(fā)現(xiàn)大漢正專心趕車,并沒有注意到這邊,,便做出了個我才不怕的表情,,聲音倒是比剛才壓低很多:
“切,量他也不敢,。探險隊還需要我們這些經(jīng)驗豐富的冒險家來幫忙探險,。
就像上一次,要是沒有隊長你及時判斷了草原跳狼群的動向,,避開了狼群的圍捕,,探險隊即使能脫險,估計也要掉層皮?!?p> “唔,,一開始我也同你這樣想,甚至還有些得意,。但后面我仔細(xì)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如我們所想那么簡單。
以我們隊伍的實力,,你想想看,,60名云衛(wèi),500名金甲云兵,,還有隊伍里這些獸車上的上百人,,各種能人異士,再加上這許多的精銳兵械,,即使規(guī)模更大的跳狼群也不會造成多少損失,。我感覺,”
隊長不自覺的抬頭望了一眼隊伍前方,,位于那20名云衛(wèi)身后有一輛華麗的馬車,,也壓低了聲音,
“指揮官似乎是在刻意保存力量防備著什么,,我們這次的探險任務(wù),,恐怕沒有他們說的那么輕松。,。,。”
云若愚聽完,,若有所思道:“我剛開始看到這么多云衛(wèi)和金甲云兵也覺得不尋常,,迷途原雖然兇險,但主要是因為有些地形過于可怕,,很多兇獸都棲息于固定的領(lǐng)域,,只要避開就行了,人多反而拖慢了行進(jìn)速度,。
而且近些年,,一些迷途原上的國家已與云國達(dá)成了通商盟約,享受到了通商帶來的好處,,萬不敢公然襲擊云國的軍隊的,。”
“你所說的我也想到了,,對于’運送商隊前往迷途原深處’這個任務(wù)來說,,我們的隊伍配置過于高了,,要不是當(dāng)時已經(jīng)簽訂了官文,為避免光輝探險聯(lián)盟的聲譽受損,,我早就退出了,。”
“哈哈哈,,”
每次聽隊長鄭重其事的提起“光輝探險聯(lián)盟”這個稱呼,,云若愚都忍不住覺得好笑,他勾搭著這個外兇內(nèi)熱的隊長的肩膀,,笑道:
“是是是,,為了我們這個6個人的探險聯(lián)盟,隊長你真是鞠躬盡瘁,,不死而都后已了,。”
隊長甩開云若愚的胳膊,,正準(zhǔn)備教訓(xùn)一下這個沒大沒小的,,偏偏又長得好看得一塌糊涂的手下,坐在他兩前面的一個女子突然轉(zhuǎn)頭過來問道:
“若愚哥,,鐵戰(zhàn)隊長,,你們在說什么呀,笑得這么開心,?”
只見她身穿一身紅白相間的緊身衣,,上身套了一件棕色的皮甲,五官精致小巧,,一頭烏黑的短發(fā)說不出的灑脫,,整個人顯得英氣勃勃。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纏在雪白手腕上的一對弩槍,,本是兇器,,佩戴于這女子身上,卻顯得坦蕩堂正,。
這個女子名喚白盼兒,,是光輝探險聯(lián)盟唯二的女子之一,。
本來這種辛苦的旅途并不適合女子,,但這兩名女子都鬧著要來,弄得鐵戰(zhàn)隊長頭疼不已,。另外一名女子因為擅長處理文事,,好不容易被隊長以王城內(nèi)聯(lián)盟事物與探險同等重要為由,打發(fā)去處理文書事物去了,。
而白盼兒明明作為一名女子,,不擅文事,卻使得一手好獸槍,聯(lián)盟里無人能敵,,死活偏要跟來,。
隊長被鬧騰的沒了辦法,只得同意,,同時心里納悶不已:
這荒無人煙的大草原有什么好,,為什么兩個嬌滴滴的女子,放著王城那富麗堂皇之地不呆,,非要深入這里吃苦受累,?
云若愚沖白盼兒微微一笑,溫聲說道:
“我和隊長在討論這次探險的任務(wù)呢,?!?p> 白盼兒似乎呆了一下,臉莫名的紅了起來,,不去看云若愚,,而是頭偏轉(zhuǎn)向隊長,清了清嗓子,,用故作疑惑的語氣問道:
“不就是護送商隊前往迷途原深處嗎,,公告上寫的很清楚呀?”
隊長看著突然紅了臉的白盼兒,,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說句話臉就紅了?不是云小子和你說話嗎,,看我干嘛,?
摸了摸自己的臉,胡子是有點扎手,。轉(zhuǎn)頭看了眼帶著真誠笑容的云若愚,,又看看平時爽快利落,現(xiàn)在卻莫名紅了臉的白盼兒,,恍然大悟:
我就說這迷途原苦了吧唧的有什么好,,感情這白盼兒是把這次探險當(dāng)成了約會啊。虧得我看這丫頭不叫苦不叫累,,整天笑嘻嘻樂哈哈的,,還當(dāng)她有當(dāng)大探險家的潛質(zhì)呢!
隊長有些哭笑不得,,正準(zhǔn)備打趣一下白丫頭,,胳膊卻被旁邊的始作俑者碰了一下,而且云若愚的聲音有些嚴(yán)肅:
“注意,,隊伍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