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從墻壁的破洞中鉆了出來,,腳步有些踉蹌,,目光一掃,,看到了白衣劍客,道:“東夷城劍客,?”
東夷城的人的打扮風(fēng)格太有特色,和前世的東洋人的和服有些類似,,一眼就能辯認(rèn)出來,。
“小心點,那家伙使的是四顧劍法,,很可能是劍廬弟子,!”沈望提醒道。
“四顧劍法,!”
范閑和藤子荊不由一驚,,神色頓時嚴(yán)肅起來。
四顧劍的名頭太大,,單是‘四顧劍法’這四他字,,便讓他們不得不鄭重以待。
“吼,!”
程巨樹像野獸一樣地咆哮一聲,,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他的體型高大,,一步就頂?shù)蒙蟿e人兩步,只用兩步就來到了沈望跟前,,伸出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向沈望抓來,。
范閑一拳向他的手掌打去。
“砰,!”
拳勁爆發(fā),。
程巨樹的身形只是頓了一下,而沈望卻被反震之力震得倒退了兩步,。
“好大的力氣,!”
“七傷拳拳勁被他的橫練功夫擋下了一半,只有一半打入體內(nèi),,對他造成的傷害很輕,。”
沈望暗暗皺眉,,對付這樣的人最是麻煩了,,難怪都說橫練高手的戰(zhàn)斗力要比同階高手強(qiáng)出一疇。
程巨樹挨了沈望兩記七傷拳,,卻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單以防御力而論,,兩人只在伯仲之間,,不相上下,。
程巨樹修了橫練功夫,皮糙肉厚,,同樣能夠抵擋八品高手的攻擊,。只要不是被攻擊到要害,,同一級別的高手很難對他造成傷害,。
單以攻擊力而論,,程巨樹天生神力,力量要比沈望高出很多,,破壞力自然也強(qiáng)上許多,。不過,沈望修練了七傷拳,,拳勁神妙莫測,,可以對程巨樹的心脈造成傷害。這一點人,,沈望又要強(qiáng)過程巨樹許多。
“哈,!”
程巨樹的身形只是頓了一下,,接著又邁開大步,一步來到沈望跟前,,揮起拳頭向他打去,。
他的胳膊精壯,拳頭比沙缽還大,,出拳勢大力猛,,就像破城錘一樣,一拳能將城墻壁打穿。
沈望卻絲毫不懼,,以攻對攻,,一拳轟了過去。
“砰,!”
一大一小,,兩個拳頭對撞在一起。
程巨樹的身形仍然只是頓了一下,,沈望卻“咚咚”地倒退了三步,。
兩個人的力氣差距非常大。
不過,,單憑這股蠻力還沒辦法對沈望造成傷害,他的殺傷力甚至比東夷劍客還低,。
兩個人的戰(zhàn)斗就像是兩只蠻獸一樣,,根本不知道避讓,全部都是以攻對攻,。
幾個呼吸的功夫,,兩人便對攻了七八拳。
這時,,程巨樹臉上的表情忽然抽搐了一下,,感覺心臟傳來一股疼痛感,像是被針扎了一樣,,讓他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胸口,。
程巨樹的拳頭無法對沈望造成傷害,但沈望的七傷拳拳勁卻不斷地在他的體內(nèi)積累,,達(dá)到一定程度后一下子爆發(fā)出來,讓程巨樹都忍不住面容抽搐,。
就在沈望打算一股作氣,,將程巨樹徹底解決掉的時候,藤子荊雙狼狽地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
東夷劍客腳下踏著奇怪的步伐,,不停地向藤子荊逼近,同時一口氣連出數(shù)劍,,劍光閃爍,,迅如閃電,讓藤子荊只能不停地向后倒退,。
即便如此,,他的身上還是多出了數(shù)道劍痕,鮮血染紅了衣衫,看起來凄慘無比,。
藤子荊倒退的過程中,,不小心踩在一塊碎磚塊上,身形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上,。
下一秒,東夷劍客的長劍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朝他的胸口刺下,。
“我命休矣!”
藤子荊不由在心中大叫一聲,,這一刻,,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自己妻子和兒子的身影,眼中露出留戀和不甘之色,。
就在東夷劍客這一劍剛剛刺破他的胸口時,,長劍卻忽然停了下來。
藤子荊定睛一看,,卻看到沈望用雙手握住了直刺而下的長劍,。
“被我抓住了!”
沈望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雙手用力一折,,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東夷劍客手中的長劍立時被他折斷,。
“兵器粉碎者”上線,。
“不用謝?!鄙蛲貙μ僮忧G說道,。
“哈!”
這時,,程巨樹已經(jīng)緩過勁來,,怒吼一聲,向他們沖來,。
“這家伙交給你們了,。”
沈望對范閑和藤子荊說了一聲,,然后向程巨樹沖去,。
一名劍客失去了手中的長劍,實力必然大打折扣,。再加上他之前被沈望打傷,,一身實力最多只剩下三四成,。
范閑和藤子荊連手,即便打不過他,,至少也能堅持一段時間,。
“砰砰砰砰……”
沈望和程巨樹再次交手。
第二回合開始,。
還是以攻對攻的套路,,拳頭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
四五拳后,,程巨樹忽然悶哼一聲,,臉上出現(xiàn)了痛苦之色。
七傷拳的拳勁再次爆發(fā),,讓他的心臟劇痛不已,。
舊傷未復(fù),新傷又增,,兩次傷勢疊加,,痛得程巨樹額頭直冒冷汗,身體都開始搖晃起來,。
“再見了,!”
沈望趁勝追擊,一口氣在他的胸口連打了十三拳,。
每中一拳,,程巨拳的身軀便會劇烈地顫抖一下。十三拳過后,,程巨樹已經(jīng)面無血色,,瞳孔放大,一口鮮血猛地狂噴而出,。接著雙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身體緩緩地倒下,。
“砰砰……”
“啪啪……”
范閑和藤子荊仍然與東夷劍客纏斗在一起,。
東夷劍客的實力雖然只剩下三四成,但范閑和藤子荊同樣受傷不輕,,以二敵一也只能勉強(qiáng)持平。
等到沈望加入進(jìn)去后,,平衡立刻打破,。
“接我一拳!”
沈望輕喝一聲,,一拳打在東夷劍客后背上,,將他轟飛出去,。
范閑和藤子荊見到沈望趕來,終于松了口氣,,身體一晃,,直接坐在了地上。
此時他們也已經(jīng)到了極限,,完全脫力,。
沈望補(bǔ)上一擊,將東夷劍客擊斃,,然后向兩人看去:“怎么樣,,還能走嗎?”
“能,!”
范閑擦了擦嘴角的血,,提起一口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藤子荊的傷勢比范閑更重,,剛站起來,身體一晃,,又差點跌倒,。
“大人,你們沒事吧,!”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飛檐走壁地趕了過來,人還沒到,,呼喊聲就已經(jīng)傳來,。
這人正是王啟年。
“你怎么才來,?”范閑的語氣不些不滿,,他的不滿并非針對王啟年,而是針對王啟年代表的監(jiān)察院,。
有人在京都搞刺殺活動,,監(jiān)察院卻一無所知,這讓他非常憤怒,。
“大人,,冤枉呢。小人一聽到程巨樹現(xiàn)身的消息,,就急忙往這邊趕來,。我是使出全力,是緊趕慢趕,,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幸好大人大發(fā)神威,,將刺客全部擊殺?!蓖鯁⒛暾f道,。
“算了……走吧!”范閑嘆了口氣,,攙住藤子荊往前走去,。
“大人,我來,?!蓖鯁⒛昙泵ι锨敖舆^手,攙住了藤子荊,。
這時,,監(jiān)察院的大部隊才趕到現(xiàn)場。
范閑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面無表情地離開了牛欄街,。
……
范府。
程巨樹和東夷劍客都是八品上高手,,和他們打了一架后,,沈望的真氣又提升了一些,已經(jīng)達(dá)到了金鐘罩第六關(guān)的極限,。
此時,,沈望丹田中的真氣已經(jīng)完全飽和,他能明顯地感覺到一種‘突破感’,,仿佛只要用力一戳,,就能將金鐘罩第七關(guān)的關(guān)卡捅破。
“事不宜遲,,正好借著大戰(zhàn)結(jié)束身體極度興奮的狀態(tài),,一鼓作氣突破第七關(guān)?!?p> 沈望膝盤而坐,,全力摧動真氣,向金鐘罩第七關(guān)發(fā)起沖擊,。
已經(jīng)有了多次突破的經(jīng)驗,,沈望雖然興奮,但并不慌亂,,有條不紊地對身體進(jìn)行淬煉,。
熟悉的灼熱感傳來,讓他感覺無比舒適,。
真氣在經(jīng)脈中飛速運轉(zhuǎn),。
一周天。
兩周天,。
三周天,。
……
真氣一口氣運轉(zhuǎn)了七七四十九周天后,身體中那道無形的枷鎖自然而然地被他打開,。
金鐘罩第七關(guān),,破!
修為足夠,,突破自然是水到渠成之事,。
這也是佛門功法的特點,積累雄厚,,破關(guān)容易,。
一陣輕松愜意的感覺傳來,身體好像都輕了幾兩,。
沈望并沒有立刻停止,,而是將真氣運行數(shù)周天后,待到境界穩(wěn)定下來才緩緩地收功,。